第631章 有个称呼

陈凡一路迎着月光向前走。

地下河的入口，出现在天门村一个并不起眼的干燥洞窟中。

若非是水仙在这里停下，否则陈凡都不敢相信，从地下河里爬出来的水妖，竟然知道，要将自己行动的痕迹抹除。

他挑眉，看着水仙婀娜的背影，打趣道：“没想到你们妖怪，都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你以为，进步的只有你们风水师吗？”水仙轻笑。

陈凡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只能说，现在这时代，学习的代价很低。

毕竟途径多了，对于水妖这类寿命悠久的妖怪来说，它们有大把的时间来学习。

就算是脑子不太灵光的，也能够有着超出常人的经验。

“看来以后要对付妖怪，不能单论常理了...”陈凡低声呢喃道。

“你说什么？”水仙转头，满脸疑惑。

陈凡干笑两声：“没什么，带我去饕餮的沉睡之地吧。”

水仙露出几分迟疑，但还是钻进了洞窟中。

洞窟的路很平稳，可是有很多分支，显然只是水妖为了迷惑人，而特意建造起来的。

陈凡跟在水仙身后，迟疑问道：“你们没害过人？”

“为什么这么说？”水仙没有转头，只是反问道。

“嗯...”陈凡挑眉，淡淡道：“虽然这洞窟中，有一股腐臭的味道，但是并不算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死的，大抵不是人。”

“并且如果你真的想要害人，没必要在这洞窟中，开辟多分支。”

“而是巴不得一条道走到黑，等着羊入虎口。”

在前方带路的水仙笑了。

笑得有三分凄凉，七分讽刺。

“是啊，我从许久之前，就守着这洞窟。”

水仙凄笑道：“我本该如同我的孩子们，从这里游向大江南北，但是却因为饕餮，我只能待在这暗无天地的地方。”

“这些年间，饕餮有很多次苏醒过来的迹象。”

“它饿了，但它不会像传说中那般，嚣张霸道的吞噬尽万物...至少沉睡的时候不会这样。”

“它会倒映出人心底，最想要见到的人或者事物，将他们引诱到这洞窟深处，最终只剩下白骨。”

“为了阻止，我改变了这洞窟，让它成了迷宫。”

水仙眼底闪过了几分悲哀和无奈：“有些人却依旧，执念想要找到饕餮，最终只有死于非命。”

它偏过头，面无表情，眼底却是有着人性化的疑惑。

“你说，我害人了吗？”水仙问道。

陈凡顿了下，没有说话。

他不置可否。

见到水仙不肯走，陈凡微微摇头：“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守着这饕餮？”

水仙瞥了他一眼，不再在刚才的话题上纠缠，转而离开，并且回答道：

“因为我协助了让它沉睡。”

“曾经一名风水师找到了我，他要我助他封印饕餮。”

“当时的饕餮，已经在那时的盛世，造成了一定的危害，不仅仅是人，甚至就连妖怪，厉鬼，它都能够吞噬。”

“那时候我同意了，但是在最后封印他的时候，却是出了差错。”

“道术封印对饕餮来说，是食物...”

“那一战，死了很多风水师，妖族，甚至是阴差。”

“最终活着的，只有我一个，但因为饕餮吞噬了那位有着通天功德的风水师，它也随之受到了天谴，陷入了沉睡。”

“直到最近，我察觉到他要醒过来了，并且趋势不可阻挡。”

“除非再让他受到天谴。”

陈凡微微颔首，他再次看向水仙的眼神，变得郑重。

或许，有的妖怪生性善良，只是这样的妖怪很少，少得可怜。

不过面前的水仙就是少数中的一位。

她的心里...有着愧疚。

有着许多人都没有的愧疚，想要弥补的心。

想要用自己的余生，来守着这饕餮。

“我会帮你的。”陈凡郑重道。

“多谢。”水仙走在前方，头也不回。

随着在洞窟中绕了许多圈，陈凡终于是看见了奔涌的地下河。

地下河中，一个又一个的水妖脑袋探了出来。

四周还有不少动物尸骨，与...手机。

想必是之前那些天门村村民身上的。

“饕餮呢？”陈凡问道。

“这。”水仙指着不远处，一个坑洞。

陈凡走上前，不由得皱眉。

这坑洞不大不小，正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入。

只是不时传出来的腥风，让陈凡觉得，这就像是个几百年没刷牙的巨兽，在打呼噜。

陈凡转过身，疑惑道：“当年那风水师叫什么？我可否看看他的封印阵法？”

“可以。”水仙点点头：“他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但是他有个称呼，我到现在都记得。”

“什么称呼？”陈凡疑惑。

“天地神子。”水仙郑重道。

话音落下，陈凡愣住了。

他抓住水仙的胳膊，激动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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