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假设
当着徐妈妈的面，霍宴声还是客客气气的，“小叔未免太苛求，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再则，若不是小叔截胡，徐阿姨跟姥姥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家里休息了。”
宋祈年便怼他道：“你要是够周详，我哪里有本事截胡？”
徐知意觉得霍宴声冤枉极了，虽然宋祈年确实是帮了忙的，但把她妈妈跟姥姥从人堆里带出去的可是霍宴声。
她抿了抿唇，大圆场说：“宋小叔误会了，原先是我不让阿宴来法院的。他也没有预知能力。”
“当然，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记者，要是知晓，便不会这么莽撞了。”
宋祈年瞥她一眼，语气缓和些，“凡事总有个因果，哪里又会无风起浪，早点带你母亲跟姥姥回去休息。”
宋祈年这人，白脸红脸都唱了遍。
徐知意看不懂，他发了话，她自然如临大赦一般，跟霍宴声，带上她妈妈跟姥姥离开。
杨姥姥之前一直住在医院里，如果重获自由身，就再也待不住，嚷着要出院。
徐知意将人押回医院，问询了主治医生，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徐妈妈觉得她姥姥经历过这么一遭，就似新生一般，所以之前用过的东西，一股脑都给塞进了垃圾桶。
出院倒也轻松，霍宴声在安排人去查今天的记者，整个过程都是徐知意在忙活，她也觉得开心。
是霍宴声送他们回到公寓之后，他在阳台上打电话，杨姥姥拉着徐知意在客厅里说话。
小眼神总往阳台上瞥，徐知意觉得好奇，打趣她，“姥姥，他脾气不好，你别总盯着他看。”
她姥姥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说：“这孩子，我之前好像见过。”
徐知意默了默，点头，“您住的那间医院他有股份，他平时也会过去。”
她姥姥就摇头，“不是，是他再小一点的时候，就是没现在这么高大成熟，再青涩一些。”
徐知意摸了摸脑袋，虽然她跟霍宴声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但她姥姥并没有去过她学校，小一点，是什么时候？
她正疑惑着，她姥姥就又开了口，“我想起来了，是我们还住在老先生跟老太太留下来的小洋楼那会儿，有一回你出门，给我电话，让我下楼看看楼下有没有不相熟的人。”
“他当时就躲在咱们门口那台小汽车的后面，中毒了，我给他叫的救护车。”
“什么？”徐知意表情凝固住，这个事她当然记得，而且，前不久，她还跟霍宴声说过。
但是他当时完全没有反应，是巧合吗？还是……
徐知意看着阳台上的身影，心里留下大大的疑惑。
她记得那天晚上，说起他妈妈，他似乎还说了，他有一回被他妈妈设计，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从家里跑出来。
当时她还说，他要是早一些认识她，她就能帮他叫救护车的，会是同一次吗？
可，霍家老宅跟他们的小洋楼，那可不止一两公里的路，他是怎么会出现在她家楼下的呢？
徐知意还没想通呢，她姥姥又说：“咱们出事那天晚上，我好像也看到他了。”
徐知意：“姥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他那会儿应该在国外。”
而且，她当时一直在求救，楼下就跟被封路了一般，根本没有人路过，只有秦湛，来给她送东西，这才帮忙报了警。
当然，仔细说起来，她当时也没在楼下看到秦湛。
但她从浴室里出去，看到的确实是他，警察也说是他在楼下帮忙带的路。
不过事实上，事发至今，她也从来没有正面问过秦湛，只是从旁人的说白里，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秦湛帮忙报的警，然后带警察上楼解救的他们。
虽然晚了一步，但她还是心存感激，所以她才会答应秦湛的追求。
秦湛起初表现的确实很重视她，跑前跑后，还斥巨资帮她们请律师。
可最后这个律师……
当时当局者迷，也是到了今天，她才发现，当时秦湛做的一切，似乎都与她希望的背道而驰。
是忽然的一瞬，徐知意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当年帮她们报警的或许真的另有其人，那又会是谁？
霍宴声吗？
她心里挂着事，晚餐的时候就心不在焉。
霍宴声今晚没留下来吃饭，说是杨姥姥才回来，他不好打扰，当然，这话是私下跟她说的。
吃过饭，徐知意早早睡下，却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没睡着。
她思索再三，调出一个早就被拉黑的电话号码。
是秦湛的，她拨通，那头男人声音有些兴奋，“知知，你想通了吗？”
“你放心，我们秦家虽然不比从前了，但也足够养活你的。”
“我跟王琦也是表面夫妻，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徐知意轻轻“啧”一声，心里都是“你在想屁吃”，但有事要问他，嘴上还是客客气气。
“今天谢谢你帮忙出庭，三年前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刚好来找我，或许……”
“不会，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秦湛激动道。
徐知意一愣，觉得他这反应不对，他不会让她有事？
他凭什么？
他都是等警察到了才敢上楼来，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敢早些上来。
哪怕在外头虚张声势，那些人可能也会被震慑，姥姥也不至于被逼到那一步。
不过这都只是她的怀疑，徐知意自然也没有说出口，仍旧客客气气说：“是吗？”
“当时那些人，你打不过的，他们穷凶极恶。”
“要不是警察同志到了，光是你进来，恐怕也是要遭殃的……”
秦湛那头就默了默，徐知意又继续问道：“对了，你当时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的？”
“我那会儿在窗边，一个人都没瞧见，只有黑压压的，连路灯都没有，也没看见你，以为那天晚上一定完蛋了，很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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