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空
徐知意一瞬不瞬的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手死死攥着林柏森的领带不肯松开。
宋青衍凑过去，“小学妹，剩下的事让我们来处理。”
宋祈年皱着眉头，“一个个的都干什么用的？”
气死他了，他大步上前来，一把抽走握在徐知意手里的领带，然后狠狠瞪了霍宴声一眼，道：“这般优柔寡断，往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借着领带将林柏森从地上拽起来，“我不欺负你一个小辈，这件事，叫你家长辈来谈，或者去警局说。”
林柏森整个人还是懵逼的，不管不顾道：“不就是一破落户的孤女吗？
小爷看上她，那是抬举她。
怎么的，你们叔侄齐齐上赶着给她出头，是都跟她有一腿？”
气死了，他揉着被霍宴声揣的生疼的肋骨，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但，管他呢，他又不怕死的笑道：“那也都是老子吃剩下的，啊……”
他这话一出口，脸上就挨了一拳。
也没看清人，拳头又雨点般落下，耳边来来回回只一句，“闭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大家反应过来，将人拉开，林柏森哪里还有刚刚呛声的气势。
只呆呆的看着揍他的霍宴声，怎么也想不明白，动手的为什么是他。
霍宴声整个人还处在暴戾中，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林柏森，拳头也是攥的紧紧的。
宋青衍跟宋祈年一人一边死死拽着他，徐知意红着眼拦在他跟前，“够了。”
最后是宋青衍联系了林家，又叫了救护车将林柏森送去医院。
现场乱糟糟的，徐知意看着林柏森被推上救护车，又看着宋青衍将霍宴声拉走处理手伤。
剩下宋祈年在交待保安做事，她耳边一时间竟只剩下轰鸣声。
她呆呆驻足原地好一会儿，转身去了车库。
路边的枯树上还有未消的积雪，阳光明媚的冬日下的风景依旧萧条，一如她破破烂烂的人生。
徐知意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开着车在路上兜转了许久，转而上了高架，忽听旁边的车辆朝她按喇叭，她寻声看过去，看到是周远川，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上的她。
呼啸的风夹着他快破音的嘶喊，“知知，把车速降下来。”
徐知意扫了眼仪表盘，这才发现，车速早已经超了许多。
“知知，别做傻事，徐阿姨还等着你，还有你姥姥。”
“知知，都会过去的，别钻牛角尖。”
“知知，把车速降下来，跟我走……”
徐知意没有理会，周远川便一路朝她喊话。
听到她妈妈跟姥姥，徐知意的的思绪终于又回拢了一些。
车速也跟着放下来，一旁的周远川，也不敢松口气，继续引导她，“对，这样很好，接下来跟着我走好吗？”
等车速降到正常水平，周远川才踩了一脚油门超过她。
之后他还是不跟松懈，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深怕徐知意跟丢。
徐知意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周远川要带她去哪里，就这么跟着。
直到两台车子驶入一个小镇，周远川将车速又放慢一些，最后在一个古镇的牌楼广场上停下。
周远川下车来敲敲她的窗，“下车吗？”
徐知意缓缓解开安全带，周远川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
等她下车来，他又朝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们南城附近，保存的最完好的古镇，很多美术生都会来写生，也有很多各行业的创作者都会来小住。
也有很多传统小吃，进去走一走？”
他小心翼翼，一个字都没提今天发生的事，却处处在安抚她无处安放的心。
徐知意看着牌楼，这地方她年幼时跟着她妈妈来过。
只是时隔多年，也总是变了模样。
她点头，努力装作无事发生过，“好呀，上回说要请你吃饭的，择日不如撞日。”
周远川轻笑，“台里准备做一起游记，我是来公干的，你可别跟我抢。”
他这么说，徐知意便没再说什么。
周远川带着她沿着古镇沿河的长街逛着，路上遇到什么都要买一点。
做糖人的小摊，麦芽糖的挑夫，烤红薯的流动摊位，甚至卖面具的，小风车的，最后实在是拿不下。
两人沿河找了一个小院子住下，虽然离南城也不算隔太远，但十里不同天。
这里的温度显然要更冷一些，屋顶上，院子墙角都还积着雪。
吃过午饭，周远川跟客栈老板借了围炉，煮了茶，又买了一些茶果，跟徐知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徐知意整个人缩瑟在躺椅上，看着蓝天白云，什么都不想去想。
周远川就着炭火烤了橘子，剥好给她，“尝尝。”
徐知意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橘子，掰了一瓣，跟着眼睛眯起来。
周远川忙问，“怎么？”
徐知意拧巴着小脸，“烫，酸。”
周远川笑笑，又从炭堆里拨出来一个，这回他剥开后，没有直接递给徐知意，而是自己掰开尝了一瓣，过了一会儿，又尝了一掰。
这才将完好的半个递给她，“这个不酸，也不烫，温度刚好。”
徐知意接过来，“你可别骗我，我记仇。”
周远川弯弯唇，“骗你任罚。”
徐知意这才又掰了一瓣塞进嘴里，跟着点头，“很甜。”
周远川难得的咧嘴笑了笑，看她将半个橘子吃完，又拨了烤栗子出来，“这个上火，只能尝个味道。”
说完也是用剪刀，将壳子剪开了，剥出果肉来给徐知意，“店家说这一批栗子还不错。”
徐知意撇嘴，“你是不是当我是小白鼠？”
周远川哈哈笑道：“好，这回我先吃。”
他仔细吃完一个，就没再剥了。
徐知意好奇说：“不会是踩雷了吧？”
周远川喝了口茶漱口，这才回复她说：“粉的，你兴许不喜欢。”
徐知意“哦”了声，她确实不喜欢粉的。
自顾捡了一个龙眼来吃，周远川忙将她的茶水换了，“茶凉了，给你换上。
龙眼没法烤，别贪嘴。”
徐知意鼓了鼓腮帮子，“小叔，你平时也是这么照顾窈窈的么？”
周远川一愣，徐知意笑笑说：“不像小叔，像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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