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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老子爬也能爬回去!


“少帅……”范杰的头深深埋下去,两只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捏得惨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屈辱的颤抖,“……不让咱们……抵抗……”

“不抵抗?!”乔大抹子像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整个人都炸了,“都他妈骑脖子上拉屎了,不抵抗?!”

“是……刀枪入库……挺着死……”范杰抬起头,眼眶赤红,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

“我草他妈!!”乔大抹子一声暴吼,如同受伤的猛兽,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右手闪电般探入枕下,抽出手枪,光着脚跳到了地上!

哗啦——

几乎同时,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抬起,齐刷刷对准了他!

冰冷的金属在晨光下,泛着死亡的气息。

乔大抹子血灌瞳仁,死死瞪着范杰,声音嘶哑得变了形:“老范!你他妈的……投了日本人?!”

范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放屁!”

“那你他妈拦着我嘎哈?!上我们驻地嘎哈?!”乔大抹子吼得脖子上青筋根根暴突,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范杰脸上,“我们旅长呢?!许大炮呢?!”

“你听我说……”

“我他妈不听你说!!”乔大抹子像头被激怒的公牛,枪口指着范杰,“你范杰要还认自己还是个东北爷们儿,就不该把枪口对着自家兄弟!!”

范杰痛苦地闭了下眼,猛地一挥手:“拿下!”

“操!”乔大抹子怒骂一声,还想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几个彪悍的宪兵死死按趴在地上,粗糙的地面蹭得他脸颊生疼。

驳壳枪‘哐当’一声被踢飞老远。

“范杰!?”乔大抹子被压在地上,依旧梗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咆哮,“有种你今天崩了我!老子死也不服!我大哥是条汉子!你他妈不是!放我走!让我带兄弟们回去!!”

他拼命扭动着,像条离水的鱼。

“闭嘴!”范杰也吼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焦灼和痛苦,“刚接到的命令!大军已经开始撤了!你他妈带着几千号人,走回去吗?!”

乔大抹子用尽全身力气,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抠出来的:“爬!老子爬也能爬回去!!”

“你?!”范杰看着他布满血丝、近乎疯狂的眼睛,喉咙猛地一哽,声音瞬间哑了,“我19旅奉命……拦阻……你他妈想……想让咱们自己人……火拼吗?!”

“操!”乔大抹子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少他妈的扯犊子!就不能跟老子一起回去?!”

范杰痛苦地摇头,背脊挺得笔直,却透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范某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呸!”乔大抹子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声音带着刻骨的鄙夷,“老子不懂啥狗屁天职!就知道穿上这身皮,就得护着爹娘乡亲!”

营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所有宪兵都沉默着,低下了头,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范杰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干涩无比:“我已经放走了许旅长,再放你走……我项上人头难保……”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下去,“……先……关禁闭吧。”

两名宪兵架起乔大抹子的胳膊就往外拖。

“老范!!”乔大抹子以为许大炮带着整旅人马撤了,一股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声音凄厉得变了调:“老范!让我走!求你了……让我走!!”

“你走了……”范杰猛地转过身,红着眼睛,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深深的无奈,“第4炮兵旅的八千弟兄……怎么办?!”

“等一下!”乔大抹子如遭雷击,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拖着他的两个宪兵停住了脚步。

他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范杰:“你……你说啥?大炮……一个人走的?”

范杰点了点头:“我已经上报华北军政长官公署,你现在是第4炮兵旅,代理旅长了!”

乔大抹子僵在了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混杂着尘土,显得狼狈不堪,眼神却是一片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空白。

范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把胸中所有的郁结都吐了出来。

他慢慢走到乔大抹子面前,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乔旅长,你留下,咱带着兄弟们,还有打日本人的那一天!可你要是非走……”

他指了指已经大亮的窗外:“我的19旅,和你的炮兵旅,在昌平这地界儿,就得有一半兄弟把命扔在这儿!自己人打自己人,这、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啊?!”

乔大抹子呆呆地听着,‘乔旅长’三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了他心上。

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猛地一软,整个人蹲了下去。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号哭猛地爆发出来,撕心裂肺,在寂静的营房里回荡。

那哭声里是滔天的愤怒,是无尽的委屈,是家国破碎的绝望,更是被死死钉在原地的巨大痛苦和无力。

他哭得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满屋子的汉子,无不眼圈发红,默默别过脸去,有的抬手狠狠抹了把眼角。

同样的一幕,也在唐山军营里上演着……

丁大虎被几个兵死死按着,一边挣扎一边哭骂,先骂二丫头,又骂那个堵着门不放他走的第九旅六二五团团长马镇夷。

骂得唾沫横飞,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遍。

直到被粗暴地扔进禁闭室,铁门‘咣当’一声锁死,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所有的愤怒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悲凉,像个走丢了的孩子,放声大哭:“姐呀……我的姐呀……再也看不到你了,姐呀……”

哭声在狭小的禁闭室里回荡,充满了绝望。

再说刘二和贾宝鱼这哥俩。

俩人沿途溜进个屯子,顺了两身破棉袄棉裤,赶紧把身上的军装扒下来,囫囵个儿埋进雪地里。

这天到了双山县城。

天阴沉沉的,灰白的云层压得很低,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要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困得眼皮打架,他俩是真不想冒险进城。

把战马和枪在林子里藏严实了,俩人抄着袖、缩着脖子,混在进城的人流往里挪。

官道尽头,就俩日本兵在搜查。

查啥?

就查手和肩膀!

日本兵那眼神毒,专瞅老茧的位置、形状、硬不硬,再捎带看看有没有伤、走路的架势。

当兵的茧子,长在扣扳机的手指头和扛枪的左肩上,规规矩矩。

老农的茧子,生在握锄把的拇指根和虎口上,糙得很,还常带着疤痕。

靠着这招,日军没少筛人。

可他们今儿碰上的,是刘二和贾宝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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