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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我得留下!


来人看着不到三十岁,中等身材,单眼皮,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嘴角噙着笑意。

“唐叔叔这番评价可谓是入木三分,太精彩了!您还认得我吗?”

这声“叔叔”叫得唐枭一愣,哪儿冒出来这么大个侄子?

他定睛细看,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对不上号……

再仔细端详。

唐枭猛地吸了口气,又惊又喜:“你……你是魏大胡子的儿子!”

认出来了,名字却卡在了嘴边。

当年魏大胡子遭了日本人毒手,唐枭便将他的遗孀郭妮、儿子和闺女魏敏敏,都安置进了江畔壹号院。

后来,一家三口离开了哈尔滨。

一晃十一年过去,当年那个半大小子,竟已长成这般模样。

“唐叔叔,是我,魏杰!”小伙子朗声道。

唐枭猛地一拍脑门:“快快快!快坐!快跟我说说,你们这些年去哪儿了?你娘身子骨可好?敏敏呢?她怎么样?”

魏杰笑呵呵坐下:“都好!我妹的儿子都满地跑了。”

“她们在哪儿呢?”唐枭追问。

“苏区。”

唐枭心头一震。

这两个字的分量,他太清楚了!

所谓‘苏区’,地盘可不小,核心就在赣南、闽西那片红土地。

这些年,南京政府把力气全使在那儿了,一轮接一轮地‘围剿’,可越剿,人家的队伍反倒越壮,听说都拉出十几万人马了!

就这两个字,已然点明了魏杰的身份。

唐枭倏地转向郝义三:“义三,你……你……也……”

郝义三没言语,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夜,春河主街郝宅的那盏灯,直亮到天色泛白……

沈阳关东军司令部。

就在‘九一八’事变的第二天,关东军司令部便搬到了沈阳中山路101甲。

这里原是东洋拓殖株式会社奉天支社。

啪!

司令本庄繁猛拍桌案。

“唐枭?!”他切齿低吼,“吉林东部,如何了?”

“第2师团主力配属独立守备队正全力东进,延吉、珲春等地已克复,只是……”时任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稍顿,“东北军第31步兵旅负隅顽抗,寸土不让,进展……迟滞。”

本庄繁眯起眼睛:“着仙台师团第16联队,抽调部分兵力过江,先拿下响马哨!用唐枭的妻儿逼降!许以重利……此例一开,四省东北军归顺者必众……”

“哈依!”

11月27日。

唐枭决定不再等了,离开了春河县。

途经哈尔滨,他让陈卫熊独自进城,布置城防,率部继续向东疾驰。

11月30日的响马哨。

清晨的雪,带着股硫磺味道,早早地封冻了响马哨。

十字街像一条被冻僵的蜈蚣,将小镇生硬地切割成四块,街心圈楼赌场,曾是夜夜笙歌的不夜楼,此刻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沉默着,像一只巨大的冰冷窥伺的眼。

东南域、西南域密密麻麻的小院儿,在风雪中瑟缩,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着稀薄炊烟,很快被寒风吹散。

西北角气派的洋楼,门窗紧闭,透着死寂。

只有东北域的司令府,那片青砖灰瓦、带着几分肃杀之气的院落,还透着一丝活气。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就在几天前,东南域丁大霞家,传出过她凄厉的哭嚎。

“血!满天的血火啊!房子塌了!人……人都烧成炭了!老仙家显灵了!大难临头啊!”

丁大霞披头散发跑了出来,拍着大腿在自家小院里又跳又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她平日里就神神叨叨,曾经还说过梦见了张大帅的死,果然灵验了,街坊邻居们此时闻言,不免人心惶惶。

有些人家开始收拾,准备回乡下,还有些富户宁可信其有,便打发下人开始打包家中财物。

多数人家并没有动心思,毕竟响马哨还有这么多的兵,哪里还会比这里更安全?

这座小镇自1924年竣工,截至今天,还未满7年。

当年营造商老许说,建成之后的响马哨,至少能容纳20万居民,如今也不过才有12万人。

7年无战火,老百姓安居乐业。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再有三年,一定能住满。

司令府内,鹤顶红站在暖阁的窗前,望着外面越下越紧的雪,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窗棂。

丁大霞的哭嚎早就报了过来,疯癫的预言,带着一种不祥的直觉。

关外的风声一天紧过一天,再想起孩儿他爸的那个电话,这颗心更是没着没落。

她刚才去了镇公所和驻军营地,与一众管事都聊过,响马哨来去自由,不得阻拦!

思来想去,只是守备加严不行,自己可以与城同在,儿子不行!

他才八岁呀!

鹤顶红猛地转身,快步走向后院。

贺飞虎不顾风雪,在院里慢悠悠地打着太极,一招一式沉稳如山,丝毫看不出是78岁的老人。

刘凤琴坐在廊下,手里捧着暖壶,眼神不时飘向院中练武的身影。

“二叔,嫂子,收拾东西,马上带柱子走!”鹤顶红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贺飞虎的动作顿住了:“别咋咋呼呼的,没这个必要吧?”

“黑龙江已经沦陷了,响马哨虽说有哈尔滨和佳木斯在前面顶着,可毕竟封了江!小日本为了胁迫孩儿他爸,很可能会从江面过来……”鹤顶红红了眼眶,“二叔,柱子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你们走吧!往东走,最好能去抚远,进老林子里的猎户点躲着,那里隐蔽……”

“那你呢?”刘凤琴一脸担忧。

柱子跑了出来,以前婴儿肥的脸儿瘦了一些,手里还拎着把木剑。

这是贺飞虎给他削制的,剑身上还刻了北斗七星,涂抹了颜色,十分精美。

“我得留下。”鹤顶红走到儿子身边。

唐国柱懵懂地抬起头,不明白娘为什么会流眼泪。

她蹲下身,用力抱了抱儿子温软的小身体,冰凉的嘴唇印在他被寒风吹得发红的小脸上,吻去他睫毛上飘落的霜花。

“柱子乖,跟姥爷和姨娘去走走亲戚,在外面要听话!娘……守着家,等你爹回来。”

“娘……”柱子的小手抹掉了她的眼泪,随即抓紧了她的衣角,眼睛里盛满了不安。

“听话!”鹤顶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她掰开儿子的小手,将他轻轻推向贺飞虎:“二叔,柱子……就托付给您和嫂子了。”

贺飞虎想起了昨天赵木的那个电话,深深地看了侄女一眼,目光里有担忧,有赞许,更有一种江湖儿女的决断。

他没再废话,一把抱起柱子:“凤琴妹子,去收拾收拾!”

刘凤琴抹了把眼角,赶紧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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