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晚上翻墙出去玩

兴元帝介绍道：“这位是暗器阁阁主唐隐，及其妹唐灵。今后他二人及其麾下匠师，便并入武库司，听你调遣。”

谢临渊闻言，一向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震惊，脱口而出，“暗器阁？陛下……朝廷何时将其围剿了？”

他印象中暗器阁乃是江湖中极为隐秘独立的势力。

兴元帝脸上的笑容一僵，差点被口水呛到，没好气道：“胡说什么！什么围剿！是收编！收编！懂吗！”

他揉了揉眉心。

这词还是从神谕爱卿那儿学来的……

旁边的唐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唐隐则赶紧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暗器阁刚来人的时候，他们也以为是朝廷来围剿了，谁知道是重金聘请他们。

谢临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轻咳一声。

“是臣失言了，收编……甚好。”

确实是她在心里会提出来的建议，也能解释得通。

他虽然这几年没在京城，但她的消息一直都知道。

兴元帝无奈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此事已定。朕等着你们给朕打造出能让诸国惊颤的绝世神兵！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唐家兄妹恭敬行礼后退下。

谢临渊也行礼，转身欲走，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转回身，一本正经地开口。

“陛下，臣的奖赏……”

兴元帝一愣，“奖赏？哦，对，你此次边关之功还未赏。你想要什么？”

谢临渊面无表情。

“臣依旧要一百块冰。要窖藏得最好的那种。”

兴元帝这次真的好奇了，“冰块？你又要冰块？连着三年了，每次立功都不要金银爵位，只要冰。朕库里的银子和珠宝是烫手吗？你就不能换点别的？”

谢临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面上却故作沉思，然后试探着问，“那……换成银子？”

兴元帝立刻大手一挥，仿佛生怕他反悔：“……算了算了！还是给你冰吧！省得你说朕小气！回头就让内务府给你送去！”

兴元帝：这臭小子，脑子是不是在边关打仗打坏了？非要那玩意儿，库银都省下了。

谢临渊：看吧，换成银子你又舍不得了……

“谢陛下。臣告退。”

谢临渊忍着笑，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转身离开御书房时，谢临渊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云清一看到冰块时亮晶晶的眼睛，以及她看到刨冰时开心的样子。

*

云清一和圣女玩了一整天，下午圣女看天色不早了才回了皇城南苑，装了一马车的战利品，顺带还买了不少话本走。

晚上云清一回府和家人一起吃了晚膳就回了小院。

她打算看一会儿话本就睡觉。

墙头的树上，子慕抱剑闭目，子善则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草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忽然，子善耳朵一动，猛地戳了戳旁边的子慕，“哥！有动静！不会又是北离或者苍海那群不长眼的，真把我们这儿当菜市场了吧？”

子慕眼皮都懒得抬，声音毫无波澜。

“他们不蠢。”

言下之意，昨天刚折了两批人，晚上还敢来，那就是纯送死。

子善眯着眼，借着月光仔细看向院墙外那道悄无声息摸上墙头的身影。

待看清来人那熟悉的身形和略显……呃，熟练的翻墙动作后。

他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谢小侯爷！这堂堂侯爷，怎么还干这翻墙越户的勾当？正门是烫脚吗？”

子慕终于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确认是谢临渊后，又闭上了，淡淡吐出三个字，“老毛病。”

显然，熟门熟路了！

树上两人默默往树影里又缩了缩，可别暴露了。

墙头上的谢临渊稳住身形，屈起手指放在唇边，学了两声惟妙惟肖的鸟叫。

“豌豆苞谷~豌豆苞谷~”

屋内正沉迷话本的云清一猛地抬起头，耳朵竖了起来。

这独特的“鸟叫声”……

她眼睛唰地一亮，立刻扔下话本，鞋随便一套就跑出房门。

果然，一抬头，就看见月光下，谢临渊正趴在墙头上。

云清一对着他伸出了一根食指，然后指尖弯了弯。

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一一知道了。

谢临渊同样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弯了弯，表示收到。

云清一眨了眨眼，转身往屋里跑，路过铜镜时还飞快扫了一眼。头发没乱，衣裳也整齐，没问题。

她反手把屋门轻轻带上，又一阵风似的冲回墙角，压低声音对着上面兴奋地招手。

“临二！快！带我翻出去！”

谢临渊低笑一声，手腕一伸就扣住她的腰，足尖在墙上轻轻一点，带着她像片叶子似的飘了下来。

落地时还故意晃了晃，逗得云清一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别闹！你有毒啊！吓我一跳！”

谢临渊眼底漾开得逞的笑意，这才稳稳地将她身子扶正，松开了手。

云清一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袖，抬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不都是六月底才从边境回来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谢临渊的突然回京是她意料之外的……

“下午刚到京，没来得及去看你，就先进宫面圣复命了。”

谢临渊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

他目光扫过寂静无人的小巷，“你确定我们要在你家院墙外聊天？再待下去，会被家丁发现的。”

“对哦！”云清一经他提醒，立刻来了精神，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走！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肯定不知道，二哥偷偷摸摸搞了个大事情，他开了个如意楼！现在生意可好了，尤其是夜宵的烧烤……”

她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就要拉着他往巷子外走。

谢临渊安静地听着，唇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笑意。他当然知道云鹤羽盘下了如意楼，但他并未打断，只是在她伸手过来时，极其自然地侧身，从墙角的阴影里提起一个一直放在那里的多层食盒。

“嗯？”

云清一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走吧。”谢临渊提着食盒，与她并肩而行，继续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如意楼的新菜色和盛京最近的趣事。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朝着灯火通明的如意楼方向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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