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千古绝唱，真唱
半个时辰后，云清一将最后一句诗的尾音收落。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润过喉咙，抬眸看向仍沉浸在李白诗境中神色未平的众人。
“方才所诵，多是诗仙李白之作，今日便先到此处。”
众人闻言，虽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怅然，却也齐齐屏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云清一放下茶盏，“接下来，想与诸位聊聊另一位文坛神仙苏轼，是诗词界公认的诗神。”
“诗神？”
有使臣低声重复，眼中泛起好奇。
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背诵，时不时歇一会儿。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悄然过去。
云清一停下话头，抬手揉了揉眉心，方才侃侃而谈的神采里添了几分松弛。
她望向满殿仍捧着纸笔眼神发亮的众人，温声笑道，“不知不觉竟说了这许久，大家也该歇一歇了。”
【瓜宝，多少首了？】
系统很快回道：【88首了，甄道远还是50首，第50首还没写完，从你开口后，他心就乱了，再也下不了笔了。】
大兴百官们拼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这能下笔才有鬼了，每一首都绝了！
云清一目光扫过案上堆叠的诗稿。
“今日诵的诗也差不多了，都是诗界那群神仙的佳作，无论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神苏轼、诗魔白居易、诗鬼李贺、诗杰王勃、诗佛王维、诗狂贺知章……还是其他人的诗，意境风格各有不同。接下来便先歇一炷香的时间，诸位可趁此时机喝杯热茶，慢慢消化琢磨。”
话音刚落，众人紧绷的脊背才算稍稍放松，有人长舒一口气，揉着发酸的手腕；有人仍舍不得放下抄录的诗稿，低头轻声诵读；北离使团的人虽神色依旧沉郁，却也默默端起了茶盏。
这个一个半时辰里，云清一带来的震撼太过密集，此刻倒真需些时间，才能将那些惊才绝艳的诗句，好好刻进心里。
宁小世子端着茶水果盘穿过人群。
“老大，歇歇，润润喉……”
云清一接过果盘。
想起旁边替她书写的男子，凑了过去，压低声音。
“临二，歇会儿，写这么久，累了吧？”
谢临渊悬腕搁笔。
他凝视着云清一的侧脸，忽然轻笑。
“手倒不累，只是没想到你会把这些惊世绝学，尽数倾付与人间。”
云清一笑了笑，将另一盘葡萄递至他手中，冰晶在掌心化作盈盈水光。
各国使臣与大兴官员皆在热议方才的几十首诗词，一时间赞声不绝。
一名大兴官员感叹道。
“依我看，诗魔白居易的《梦微之》最是动人，那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字字皆是深情，读来让人心头发酸啊！”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附和。
“说得是！这份情谊，哪是寻常诗句能比的！”
这时，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臣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回味，“白先生的诗固然情深，但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也毫不逊色。‘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将漫天飞雪写得这般灵动鲜活，这份笔力，堪称一绝！”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
“郑大人说得对！这两句我也记得，当时读来只觉眼前一亮！”
未等议论平息，又有官员朗声道，“诗神苏轼的《定风波》颇有气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份豁达洒脱，才是真丈夫胸襟，写得实在好！”
……
云清一听着大家讨论，有种读书时候的错觉。
她并不知道，不久之后，这些神作会在世间流传。
多年后，各个书院里，先生捧着诗卷讲起当年那场论诗，总会提及云清一的名字。学子们传阅着抄录的诗词，也常听师长说起那位曾见证神作诞生的女子。
一炷香后，云清一缓缓站起。
“诸位方才品诗论词，说得皆是绝妙，但这些字句不止能诵，更能入曲来唱。”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静了几分，众人皆带着几分好奇望她。
未等有人开口询问，云清一已抬眸轻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她的嗓音清润，将苏轼词句里的旷达与怅惘揉进曲调，绵长又动人。
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使臣与官员，此刻全都收了声，一个个听得一愣一愣的，连手中的茶盏都忘了端起，只怔怔望着她，生怕漏了一句曲调。
前一曲《水调歌头》的余韵还绕在殿梁间，众人仍愣着神，指尖似还残留着“高处不胜寒”的怅然。
云清一却已轻轻颔首，转了个婉转的调子，开口唱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的声线褪去了方才的旷远，添了几分娇柔婉转，将词里的嗔怪与惜花意唱得活灵活现。
原本还沉浸在上一曲中的众人，猛地回神，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这曲里的意境。
每一首都是千古绝唱。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
云清一把剩下的诗词都用唱的方式，唱了出来。
一首接一首的千古绝唱在她唇齿间流转，时而化作铁马冰河的壮阔，时而变作藕花深处的婉转。
起初众人还带着几分惊讶，到后来竟全然沉浸其中。
使臣们忘了身份，官员们搁下朝仪，连端着茶盏的手都悬在半空，只痴痴听着。
那些在纸上流转的字句，经她的嗓音一唱，仿佛有了生命。
有人甚至红了眼眶，有人直呼“闻所未闻”、“此曲只应天上有”。
而对面的甄道远却脸色惨白，指尖死死攥着袖袍，指节泛白。
他望着被众人簇拥的云清一，耳边还回响着那些从未听过的绝妙诗词，心头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原以为大兴不过是凑数应付，却没料到竟真有一群诗界神仙。能传出这么多首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甚至还有“女神仙”李清照等。
这般底蕴，北离如何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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