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隔着屏幕，观众们还没觉得怎样。
可远褚这冷不丁的一嗓子，直接让直播间炸开了锅。
弹幕瞬间刷了屏：
“卧槽，这么狠的吗？”
“大晚上玩这么刺激？”
“主播快跑啊！”
“家人们，不要慌！”
张辰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
“大家稍安勿躁！”
他一边安抚观众，一边握紧灵影杆，朝前走了几步。
“大家看仔细了，这不过是枚普通气球……”
张辰弯下腰，
他的脸凑近那个滚下来的东西。
气球通常充的是氢气或氦气，密度比空气小，所以能飘起来。
但时间长了，气体泄漏，气球自然就掉下来了，这是常识。
张辰在心里快速组织着语言。
“商场四楼有个儿乐园，估计是哪个小朋友的气球没拿稳，飞走了，保洁员也未察觉，此刻缓缓下沉。”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他的“科普”。
至于气球上隐约可见的五官……
“气球表面印着可爱的兔子，栩栩如生的，大家看，是不是乍一看跟人头似的？”
张辰单手抓起那个有些干瘪的气球，举到摄像头前。
“这都是巧合，大家别多想哈。你们看，这兔子多可爱！”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气氛。
三名保安和云大师，站在原地没动。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辰手里的气球上，
惊魂未定。
定是眼花了？
云大师微微眯起眼睛，
他暗自摇头。
刚才从楼梯滚下来的，
他看得清清楚楚，
的确是人头。
可等张辰靠近，竟化作了气球。
“这是妖魔设下的结界……”
云大师捻了捻手指，
“将气球变作人首，但被张辰给破了。”
他心里有了判断。
“远褚，你看，这就是个气球。”
张辰把气球递给年轻保安。
“你刚才看走眼了。”
他拍了拍远褚的肩膀。
这年轻保安叫远褚，另一位年纪稍大的保安姓陈，大家叫他老褚。
“真是气球……”
远褚接过气球，
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盯着气球上的卡通图案，
眼神里满是疑惑。
突然，
兔子那张拟人化的脸，
眼睛，
冲他眨了眨。
紧接着，兔子咧开嘴，露出尖牙，
猛地向他凑过来，
作势要咬他。
远褚瞳孔骤缩，
他张嘴就要喊。
“啪！”
气球，
爆了。
远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手里握着一把咒骨针，
锥尖还残留着一丝气球的碎片。
“我就是看看它结不结实。”
远娆面无表情地解释，
她把咒骨针收了起来。
“……”
远褚张着嘴，
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回过神来，
正要开口，
云大师走到他身边，
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使劲朝他使眼色，
示意他别吭声。
云大师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算是摸清了张辰这“科普直播”的套路。
不配合？
只怕是下场难料。
他觉得自己最好配合一下，
不然恐怕会有麻烦。
这小插曲过后，张辰转过身。
“走，咱们继续上楼。”
他招呼了一声，
“老王，这商场还有没有其它怪事？你接着说。”
张辰还不忘跟老王互动，
他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经历了刚才那一出，还没听够？
老王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从张辰脸上看出了几分意犹未尽。
远娆、远溪也一脸兴奋地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
老王斟酌了一下用词，清了清嗓子：
“除了刚才那电梯，商场三楼西边的洗手间，也挺邪乎的。”
“哦？那个洗手间？”
张辰立刻来了精神，
“我今天还真去过，当时有个店员神神秘秘的，也跟我提了一嘴，说那里闹鬼。”
他回忆着，
“不过我没碰上什么怪事，除了……”
他欲言又止，
“除了遇到个偷窥的变态。”
三名保安听了，
齐刷刷地看向张辰，
目光复杂，
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卫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辰追问。
“这事儿……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老王缓缓开口，
“三楼有家店的老柜，长得挺帅气，平时也挺注重形象的。”
“突然有一天，他开始草木皆兵，说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无论他去向何方，都觉得背后有双眼睛。”
“后来，他开始怀疑有人在洗手间装了针孔摄像头，专门偷拍他。”
老王说到这儿，
摇了摇头，
“那老柜还特地找我，让我带人在洗手间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可别说摄像头了，连根针都没找着！”
他撇了撇嘴，
“你说这事儿闹的，要是在女洗手间装摄像头，我还信，男洗手间……图啥呢？”
“哎，老王，你这思想可不对啊。”
张辰打断了他，
“男生也会被人盯上好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万一真有那种癖好特殊的……”
他打了个寒颤，
“看来以后出门在外，真得小心点。”
“咳咳……”
老王被这一搅合，
思路有点乱。
他清了清嗓子，
“总之，后来那老柜就出事了。”
“三个月前，也是晚上，我突然听到有人尖叫，就赶紧往三楼洗手间跑。”
“结果就看到那老柜……躺在洗手台前，地上全是血。”
老王脸色发白，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盥洗镜突然裂开，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好像是他自己砸的。”
“那老柜当时正在洗手间，突然又感觉被人盯着看，就一口咬定镜子后面有摄像头，非要砸开看看。”
“结果，他抄起旁边一个拖把，"咣"的一下就把镜子给砸碎了。”
“镜子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就在这时，那老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了洗手台上。”
“碎镜子碴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正好扎进了他脖子里……”
老王的声音越来越低，
“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后来，这事儿就传开了，都说那老柜是被‘镜子鬼’给害死的。”
“那老柜……好像是商场里第五个出事的。”
老王补充了一句。
“洗手间重新装修过，可还是有人说，那镜子邪门得很，对着镜子的瞬间，镜中人竟自主行动，会笑……”
“还有人说，每次去那洗手间，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老王说完，
深深地叹了口气。
直播间里，
弹幕一条接一条地刷过：
“妈呀，我现在就在洗手间，不敢照镜子了……”
“大晚上的，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个直播！吓得我手机都掉了！”
“那个老柜的鬼魂，不会真的附身到镜子里了吧？”
“深夜照镜子最让我发怵……主播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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