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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桂桑!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毕西次仁猛地刹住脚步,手指着远处,声音像炸雷一样。

“又带这些‘大鼻子’来偷咱们的宝贝!你还要脸吗?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桂桑那伙人。

他们正在蹚水过河,看样子,还真是贼心不死,贼胆包天。

桂桑似乎也用藏语回骂。

隔得太远,我听不清具体说了啥。不过看那架势,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隔着几百米都能闻到,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到这儿来。

毕西次仁越骂越激动,脖子上青筋像蚯蚓一样扭动,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螃蟹。

突然,他“噌”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藏刀,作势就要冲过去。

“志叔,冷静!冷静!”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死死抱住他。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动起手来,在这鬼地方,有个好歹可咋整?

“别拦我!今天非得给这孙子放点血!”

毕西次仁像头发狂的野牛,拼命挣扎,浑身肌肉紧绷。

他手里的藏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晃得我头皮发麻,心里发毛。

“别冲动,犯不着!”

钱豹也反应过来,赶紧上来帮忙按住毕西次仁。

桂桑那边,一瞧这阵势,火气“蹭”地一下也窜上来了。

他手里的登山杖捏得“咯吱咯吱”响,关节都泛白了,要不是被那个胖翻译死死抱住,估计早就冲过来了。

“¥%#@……”

“%#@……”

两人隔着河谷,用藏语对骂,那叫一个热闹,比唱戏的还精彩。

虽然听不懂,但也能感觉到,双方的祖宗十八代,估计都被对方用最“热情”的方式“问候”了好多遍。

对骂了好一阵,桂桑才领着那几个外国人,骂骂咧咧地沿着右侧山路绕走了。

那几个外国人还不时回头望,眼神里除了疑惑,还带着点儿看戏的兴奋。

估计他们也认出我们了。

毕竟当初在芒康的饭店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们八成也纳闷,我们这帮人,背着大包小包,还牵着牦牛,这是要去哪儿?

难道也是去寻宝的?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热闹了……

等他们走远了,毕西次仁还在那儿喘着粗气,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个不停,跟念经似的。

“狗日的桂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亲手活劈了他!”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志叔,消消气,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好不容易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咱们也走吧。”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大约上午十点多,我们走出了一片密林。

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原本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山林,没想到,走出来之后,竟是别有洞天,豁然开朗。

一大片空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寸草不生,平坦得就像人工用推土机推过一样。

这面积,少说也得有几个篮球场那么大,一眼望不到边。

空地对面,是一个不高的山包,只有顶部还残留着些许积雪,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呈现出一种土黄色,像是被谁剃了头。

“大家伙儿歇会儿吧,喘口气。”

毕西次仁一屁股坐在地上,示意我们可以休息。

他摘下头上的毡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这儿的海拔,差不多得有三千八了,跟拉萨差不多,都快赶上珠穆朗玛峰大地寨了。”

毕西次仁顿了顿,指着前方的山包。

“咱们等会儿得翻过那个山包,那边海拔得有四千出头,估计得费点劲,搞不好还得吸氧。”

钱豹伸了个懒腰,四下张望着,活动着筋骨。

“这海拔,树都少多了,光秃秃的,跟癞子头似的,没啥看头。”

“可不是嘛,再高点儿,连草都没了,就剩石头了。”

毕西次仁把帽子重新戴回了头顶。

“对了,志叔,冰川呢?”

幽鼠东张西望,一脸好奇,脖子伸得像长颈鹿。

“不是说波密是冰川之乡,遍地都是冰川吗?我咋连个冰川的影子都没瞅见?”

毕西次仁抬手一指前方的山包,笑而不语。

“翻过这座山,你们就能看见冰川了。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不虚此行’了!”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我们的胃口。

“那冰川融化形成的溪水、小河呢,也没见着啊?”

幽鼠继续追问,像个好奇宝宝。

“河水顺着山谷流到右边去了,在那边拐了个弯。”

毕西次仁耐心地解释,像个经验丰富的导游。

“等会儿爬到山包上,你们就能看到了。那边还有几个碧绿碧绿的小湖,跟翡翠似的,漂亮着呢!到时候你们就尽情地拍照吧!”

“真的假的?听你这么一说,我都等不及了!”

华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像发现了新大陆。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前冲。

结果,话音未落,她突然身子一歪,差点儿没站稳,一个踉跄。

“哎呦!”

她惊呼一声,紧接着就捂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锁。

旁边的幽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避免了她摔倒。

“咋了这是?”

幽月关切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们也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

“华姐,你没事吧?”

“是不是高反了?要不要紧?”

“华姐,你可得小心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华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苍白得像一张纸。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高反,缓缓就好了。”

华姐揉着太阳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看来啥时候都不能太激动,人一激动,就容易出岔子。”

她边说边抚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呼吸,一下一下,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像是在做深呼吸。

我扶着她在旁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坐下。

“先缓缓,别着急,慢慢来。”

我安慰她说,语气尽量轻柔。

说来也怪,按理说最容易高反的柳烈,这会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豹。

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还故意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瞥了华姐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那眼神,赤裸裸地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仿佛在说:“瞧瞧,谁是拖油瓶,这下清楚了吧?真是弱不禁风!”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两个女人,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八字不合。

这才刚开始,就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真不知道后面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紧接着,她又扭着腰,迈着猫步,走到王明远身边,嗲声嗲气地说:“明远,你看这地儿不错,挺开阔的,拍照肯定好看。我这会儿感觉好极了,浑身都是劲儿,快来给我拍几张!我要拍那种,时尚大片的感觉!”

“好嘞!您就瞧好吧!”

王明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招呼人去拿相机,忙前忙后。

华姐自然是听到了,冷哼一声,嘴里嘀嘀咕咕地骂了几句,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见了几个不太文雅的词汇,像是“狐狸精”、“不要脸”之类的。

我心里暗暗担忧,七上八下。

眼下这情况,有我们其他人在场,两人还算“相安无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可万一之后出了什么岔子,这俩人要是单独碰上了,那还不得打起来?

要是在平原地区,打就打了,大不了进派出所,出不了啥大事。

可在这高海拔地区,别说打架了,就是吵几句嘴,情绪一激动,都可能要命,这可真不是吓唬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闹着玩的。

高原反应,那可是能要人命的,严重了真会死人的。

看来,之后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们俩说道说道,得让她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别因为一时意气,酿成大祸,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要出了事,哭都没地方哭,后悔都来不及。

休息了一阵,感觉大家都缓过来了,体力也恢复了些,我们继续出发。

别看那山包不高,爬起来可真够呛,简直比登天还难。

山包上覆盖着一层十几厘米厚的土层,上面长满了苔藓之类的植物,又松又滑,还湿漉漉的。

一脚踩下去,感觉脚底抹油,哧溜一下,直打滑,根本使不上劲。

我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感觉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破路,也太难走了!”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毕西次仁在前面给我们加油鼓劲。

“登上山顶,就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他回头朝我们喊道。

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爬坡耗费的体力也越来越多,大家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些高反的症状。

头晕、恶心、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各种不适感,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人苦不堪言。

只有毕西次仁,跟个没事人似的,依旧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他甚至还有余力,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们,给我们加油鼓劲,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他还说,就算到了海拔五千米以上,他也没事儿,跟在平地上一样。

这身体素质,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简直不是人。

“这老头,是铁打的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一直到快中午十二点,我们才终于爬到了山顶,累得像一群刚跑完马拉松的狗。

这山顶,可真够“宽敞”的,出乎意料。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尖顶,而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坦得像飞机场的停机坪,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沿着平台走了将近一公里,才到达另一端,感觉腿都快走断了。

站在山顶边缘,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们忘记了疲惫,精神为之一振,感觉一切都值了。

一个深邃的山谷,豁然出现在我们脚下,像一个巨大的天坑。

一条溪水,像一条银色的带子,从远处的冰川脚下蜿蜒而来,像一条银色的巨龙。

在下游,溪水汇聚成几个翠绿色的小湖,像几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山谷之中,波光粼粼,美得令人窒息,让人挪不开眼。

“哇!这就是冰川啊!这也太大了吧!”

幽鼠突然惊呼一声,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

“太壮观了!太震撼了!这景色,简直绝了!美得不像话!”

钱豹也忍不住发出惊叹,眼睛都看直了。

我们也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纷纷发出惊叹,感觉像是来到了人间仙境。

远处的冰川,宛如一张巨大的白色棉被,厚厚地覆盖在山体上,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在阳光的照射下,冰川表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无数颗钻石在闪耀,璀璨夺目。

“快看那边,那几个外国人要渡河!”

瘦猴突然指着右下方一处河边,大声喊道,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人影,正在河边忙碌。

仔细一看,正是桂桑和那几个外国人,还有那个胖翻译。

他们已经脱掉了鞋子,挽起了裤腿,准备蹚水过河。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柳烈一脸疑惑地问。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我随口回答。

“你们看,他们选的这个地方,河面挺宽的。”

刁雨菲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们干嘛不从旁边窄的地方过?那边不是更容易吗?”

柳烈又提出了她的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这你就不懂了吧?”

刁雨菲双手抱胸,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副“你真没见识”的表情。

“水流速度和深度,跟河面宽度有关。河面越宽,水流速度越慢,水深也可能越浅。从这里过河,更安全。”

“哦,原来是这样啊。”

柳烈撇了撇嘴,明显不服气,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潘叔叔这时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跟咱们去的方向一样吗?不会是前方有什么宝藏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去找什么宝贝呢。”

毕西次仁摇摇头,耸了耸肩。

“他们应该是朝着仁增雪山的方向去的,”他指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跟咱们要去的地方,其实是有些偏差的,不是一条路。”

潘叔叔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有所顾忌。

我猜到他的意思。

他应该是想等找完金蝉之后,也去寻找毕西次仁当初发现的那个活祭女尸,或者是什么玄龙墓之类的。

毕竟,对于探险家来说,这些东西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们。

但现在,毕西次仁就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我有点饿了,你们呢?”

华姐突然摸着肚子,打破了沉默。

“咕咕……”

她的肚子也配合地叫了几声,像是在抗议。

“这都几点了,早该吃饭了!”

“是啊,我都快饿扁了!”

“那就找个地方,扎营吃饭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都表示赞同。

“先下去吧。”

毕西次仁指着山下。

“去河边休息。这儿海拔太高,空气稀薄,做饭也不好吃,吃了也消化不了。而且这风也太大了,一会儿把饭都吹凉了。”

“对,下去吧。”

刁雨菲也附和道。

“这儿紫外线太强了,我感觉我脸都晒黑了,这还是戴着帽子面纱呢,简直是毁容。我得赶紧下去,找个地方补补防晒。”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心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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