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
她咬重了“体己话”三个字,还朝狱卒头头抛了个媚眼。
狱卒们得了银子,掂了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牢门。
人一走,宋溪溪就绷不住了,扑过去抓住晏清澜的手,声音都带了哭腔:
“阿清姐姐,你冷不冷?他们没打你吧?疼不疼?”
她一边问,一边紧张兮兮地检查晏清澜身上有没有伤。
“外面都传遍了,说你……下毒害皇上,这到底咋回事啊?”
宋溪溪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童玄珏那个冷面阎王,他咋能这样对你?他是不是有病!”
宋明澜抱着食盒,眉头拧成了疙瘩,虽然没说话,但同样一脸焦急地等着晏清澜开口。
“那些屁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宋明澜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语气硬邦邦的:
“肯定是有人陷害你!阿清,你别怕,双亲早已入宫觐见,他们肯定能救你出来!”
晏清澜看着这两个急得团团转的小伙伴,心里暖暖的。
她轻轻拍了拍宋溪溪的手,笑了笑:
“没事,你们别担心,皇上过一会儿就醒了,到时候,啥都清楚了。”
她顿了顿,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爹和娘咋突然进宫了?童玄珏……他没告诉你们吗?”
她记得,自己特意嘱咐过童玄珏,让他跟陆家说一声,别让他们瞎操心。
可现在看来,陆家压根儿就不知道。
宋明澜一脸懵,挠了挠头:“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啥?”
宋溪溪也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解:“阿清姐姐,你和燕王殿下……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们?”
晏清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童玄珏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事,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真没事。”
晏清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
宋明澜是绝对相信晏清澜的,他相信晏清澜不可能干出那种事。
他点点头,见晏清澜确实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宋溪溪也稍微放了心,但还是有点不高兴。
晏清澜看出来了,轻声问:
“溪溪,咋啦?还有啥事儿不开心?”
宋溪溪撇了撇嘴,和宋明澜对视一眼。这事儿,他们本来不想告诉晏清澜,怕她难受。
但现在,宋溪溪实在忍不住了。
她替晏清澜委屈,声音都气得发抖:
“阿清姐姐,庄家那群王八蛋……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说跟你断绝关系,还把你从族谱上给划拉掉了!”
宋溪溪越说越气,脸都红了:
“这群见风使舵的玩意儿!我真是……气死我了!”
晏清澜一愣,随即,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惊喜。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早就料到庄家会落井下石,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雷厉风行”,直接断绝关系,这可省了她不少事!
晏清澜赶紧摸了摸宋溪溪的头,安抚道:
“好了好了,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犯不上。跟他们断绝关系正好,以后就不用跟他们扯不清了。”
宋溪溪还是气鼓鼓的,她咬着牙说:
“哼,他们早晚得遭报应!”
晏清澜笑了笑,目光在牢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宋溪溪气呼呼的小脸上:
“不用等太久,这天……快了。”
她收回视线,看着宋明澜和宋溪溪: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放心,我保证,今晚一定平平安安地回家。”
……
几乎就在宋明澜和宋溪溪离开的同时,一阵冷风裹挟着童玄珏的身影进了牢房。他依旧披着那件标志性的狐皮大氅,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瞥了一眼桌上没动过的骰盅,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而疲惫:“人醒了,走吧,饵撒的差不多,鱼儿也该上钩了。”
晏清澜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走到童玄珏身边。
两人沉默着走出了牢房。
外面,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装饰并不张扬,但处处透着精致。
二人共乘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缓缓启动,马车直奔金碧辉煌的宫殿。
景元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早就等在了宫门口。
马车停稳,两人刚一下车,那太监总管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捏着嗓子说道:
“哎哟,总算把二位给盼来了!殿下,庄姑娘,这边走,皇上在长乐宫等着呢。”
说着,他便躬身在前引路。
晏清澜和童玄珏不紧不慢地走着。
长乐宫内,景元帝已经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晏清澜刚要行礼,景元帝便抬手制止了。
他的目光落在晏清澜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审视:
“丫头,这次辛苦你了,先给朕把个脉吧。朕要知道,这毒,还要多久才能清干净。”
晏清澜上前,搭上景元帝的手腕。
与上次在长乐宫匆匆一瞥不同,这次,晏清澜诊脉诊得格外仔细。
她不仅细细感受着景元帝脉象的变化,还时不时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舌苔。
良久,晏清澜才收回手,微微一笑:
“陛下脉象沉稳有力,虽有余毒未清,但已无大碍。只需再按方服药半月,便可痊愈。”
这半个月,不仅仅是用来清除余毒的,更是为了迷惑那些下毒之人,让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晏清澜心中了然,景元帝看似龙体康健,实则早已被这慢性毒药侵蚀了许久。若非她及时发现,恐怕再过些时日,景元帝便会一病不起,甚至……
想到这里,晏清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竟然有人敢对皇帝下毒,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这平静的皇宫,平静的朝堂,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童玄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底一片幽深。
景元帝的脸色依旧冷峻,但眼底却翻涌着怒意。
晏清澜知道,这场戏,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揪出下毒的真凶,更是为了整顿朝纲,清除异己。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那些复杂的思绪暂时压下。
水已经搅浑了,鱼儿也开始冒头了,接下来,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景元帝看着晏清澜,缓缓说道:
“你为朕诊病,又陪朕演了这场戏,功劳不小,有什么好处想要,尽管开口。”
这已经是景元帝第二次这样问她了。
上一次,她刚回京城,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晏清澜垂下眼眸,淡淡一笑:
“臣女不敢居功,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女的本分。至于赏赐……臣女现在,什么也不缺。”
“什么也不缺”这几个字,晏清澜说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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