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你，你对我干啥了？咱俩是不是......是不是......”
她声音都打颤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慌又怕。
霍辰慢条斯理地把衣裳整理好，这才转过身，看着她：
“昨晚上，你喝多了，不省人事。”
言悦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我送你回房，你一直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霍辰顿了顿，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然后，天亮了。”
“就......就这？”
言悦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
“就这。”
霍辰点点头。
言悦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这种时候......一般不都得发生点儿啥吗？
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脱口而出：
“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嗯。”
霍辰应了一声。
这回轮到言悦傻眼了。
答应得这么痛快？
她一肚子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霍辰瞅了她一眼，没再吭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打水，给夫人洗漱，再准备早饭。”
他随口吩咐了一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留下走廊上一群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这算啥事儿啊？
自家大人，跟这位......前夫人......
屋里头，言悦也没比他们强到哪儿去。
她还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跟丢了魂儿似的。
这就......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
日上三竿，言悦才慢吞吞地回了京郊的小院。
她正弯腰在院子里晾衣裳呢，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霍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手里都捧着红彤彤的锦盒。
再往后，还有几个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
“你......你这是干啥？”
言悦看傻眼了，手里还拎着一件湿淋淋的衣裳。
“给你送聘礼，顺道和你商量婚期。”
霍辰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直接进了屋。
言悦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上次成亲，爹娘不在京城，没能好好操办。这回，说什么也得给你补上。”
霍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中气十足。
“啥？！”
言悦一个激灵，差点儿没跳起来。
屋里头，茅父茅母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
那架势，就跟盼这一天盼了八百年似的。
言悦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就要娶她了？
刚开始还有点儿懵，可回过神来，心里头又甜丝丝的，跟抹了蜜似的。
霍辰办事儿那叫一个麻利，当天就找人算好了日子，说是要尽快把婚事给办了。
“可......可你娘那边......她能同意吗？她以前......好像不太喜欢我......”
言悦想起霍辰那个厉害的娘，心里又有点儿打鼓。
霍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事儿不用她同意，她知道就行了。”
要搁以前，言悦肯定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现在，她也算长了点儿心眼，知道啥该问啥不该问了。
……
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天还没亮呢，紫莲和清漪就忙活着给言悦梳妆打扮。
“你说你，绕了一大圈，最后还不是回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紫莲一边给言悦梳头，一边絮絮叨叨。
“二姐，这回你可得好好珍惜，霍大人对你可真是不赖！”
清漪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这嫁衣，可不是一般的嫁衣。
那是霍辰特意找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上头绣的，不是龙凤呈祥，也不是鸳鸯戏水。
而是......
“二姐你看，这绣的是啥？”
清漪把嫁衣在言悦面前展开。
“这......这是......烤鸡？烤鸭？还有......羊腿？！”
言悦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二姐夫说了，你最喜欢这些，就让绣娘照着样子绣上去了。说是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啥也不缺！”
清漪笑眯眯地解释。
“……”
言悦哭笑不得。
“还有这首饰，这排场，比那些个王公贵族娶亲也不差啥了！”
紫莲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二姐，你以后可得长点儿心，别再犯傻了！”
她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俩就别念叨了。”
言悦一边答应着，一边抓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咋还吃上了呢？这盖头还没盖呢，一会儿咋办？”
紫莲急得直跺脚。
“我这叫有备无患！”
言悦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含含糊糊地说，
“这盖头一盖上，可就啥也不能吃了，我不得先垫吧垫吧？”
“……”
说话间，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霍辰牵过言悦的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模样。
言悦坐上花轿，刚一落座，就发现脚边放着一个食盒。
她打开一看，里头装的，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那些个点心。喜轿落地，稳稳当当停在了司府门前。鞭炮声响成一片，像要把整个京城的喜气都炸出来似的。言悦坐在轿子里，盖头遮着，看不见外头的热闹，心里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姑爷来迎亲了！”青娘的声音尖尖的，带着股子兴奋劲儿。
霍辰亲自来迎，言悦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喜气。也是，重娶媳妇儿，搁谁身上不乐呵？她忍不住想，他现在是不是咧着嘴傻笑呢？
“这阵仗，可真够大的。”青娘一边扶着言悦下轿，一边小声念叨，“比那些个皇亲国戚娶亲也不差啥了！”
言悦听了，心里甜丝丝的。上辈子没赶上这好时候，这辈子可算是圆满了。重活一回，老天爷待她不薄。
霍辰这场婚宴，那叫一个轰动，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人物都来了。早些日子，这事儿就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猜是旧情复燃，也有人说是做戏给人看，为了让卢家夫妇见证。
“不过话说回来，”青娘又压低了声音，像是怕人听见，“这位霍大人对媳妇儿，那是真没得说。”
言悦点点头。那是自然，要不费这老大劲干嘛？
婚礼热闹得跟唱大戏似的，到处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就是有一点，让言悦心里有点不得劲儿——霍辰他娘没来。
“婆婆不露面，怕是心里不乐意这门亲事吧？”
“谁知道呢，没准真病了呢。”
边上有人小声嘀咕，言悦听了，心里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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