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儿时的记忆
“冷清秋？师伯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啊？他们刚来不一会，你们师兄妹也来了，霜儿你们之前不是认识吗？”
江湖规矩，一般相见不刨根问底，比如说兄台你打哪儿来，要到哪里去？家中还有何人啊？等等是不能问的，所谓的英雄不问出处。
拉家常式的询长问短，一般是民间中的亲朋好友之间相互的问候，江湖人士一般很忌讳别人问他的家庭情况，他也不会直言相告的。
人们常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就是这个道理。
恨不得带着面具来行走江湖，连自己的身份都想隐瞒的，更不要说想打听别人的家庭情况了。
于是也就有了一些流行于江湖上的一些至理名言，什么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老者行走江湖大半生，这些规矩他不是不懂，他与袁彬和冷清秋乃是萍水相逢，他怎能去细问这些呢？
“师伯，我和师兄是回青州的半道上才与他们认识的……”
白茹霜便将那晚在客栈里，有一伙人想加害永清公主，被白茹霜和她师兄发现，出手救了永清公主的经过和来龙去脉，详细的对老者说了一遍。
“后来到了青州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来自京城的锦衣卫，早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晚我们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白茹霜讲完，嘟起嘴巴似乎在后悔那晚救错了人，本来她一直都想找锦衣卫厮杀，替师傅报仇，没想到反而救了锦衣卫。
“霜儿，人在江湖，多行善事没有错，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谁，她就欠下你一份情，这也是你们之间注定的一种缘分。你师傅虽说是被锦衣卫所害，可所有的锦衣卫都不全是坏人啊。什么事情都要一分为二来看。”
老者心里很清楚，刚才袁彬了解了白茹霜和公孙长青的身份，并且知道昨晚就是他们夜闯知府衙门，而袁彬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让白茹霜把梅花镖拿了回去，也不去询问他们昨晚是怎么回事，就是看在白茹霜师兄妹在半道上救过永清公主的恩情上。
这就是所谓的，结下善缘，必有善果。
但是白茹霜听了老者一大堆道理后，还是没有几句听进去，也许是她师傅曾经对她过于疼爱，养成了白茹霜有点固执的性格。
她就认下一个死理，那就是锦衣卫杀了他们的师傅，这个仇不能不报。
可是对于冷清秋，白茹霜一看到他，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坚信自己一定见过冷清秋，冷清秋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感到有一种亲切之感。
这种亲切之感，来自于白茹霜的内心深处，让她想起了许多许多过往的事情来。
这些曾经的过往，很多都是来源于儿时的记忆。
这些儿时的记忆，在白茹霜的脑海中，已经模糊不清了。
悠悠然恍如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灶洞里扑闪的火苗，跳动在白茹霜那出神的眼中，她的思绪就如这一缕缕青烟，穿过了时间与空间，袅袅的飘向久远的童年……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川与河流，大地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白茹霜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跟在哥哥后面。
她的哥哥看见前面有只陷入雪地中的小白兔，他就拼命的追过去，却把她落在了后面。
白茹霜大声的喊着她的哥哥，可是哥哥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不等她了。不一会哥哥的身影便在白茹霜的视野中消失。
白茹霜心中焦急，大声的哭喊着，拼命的向前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追寻她的哥哥。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白茹霜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温暖的床上，床边放着一盆暖暖的炭火。
一位和她母亲一样年纪的女人，坐在床边慈祥的看着醒过来的白茹霜。
她就是道姑静音，白茹霜后来的师傅。
那一年，白茹霜才六岁。
……
“霜儿，你在想什么？”
老者显然发现白茹霜走神了，站在灶台后和蔼的望着白茹霜，脸上满满都是疼爱的表情，好像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女儿一样。
“师伯，我想起了我哥。”
白茹霜抬眼望着老者，灵动的双眼顿时迷离，滚落了两行热泪。
老者轻轻的长叹了一声，他也清楚的记得，白茹霜小的时候，经常在梦里呼喊着哥哥，每每这时，她都是在睡梦中哭醒。
可是，去哪里给她寻找哥哥呢？
老者曾经和静音道姑带着幼小的白茹霜，回到她家乡的时候，她家什么人都没有了。
乡亲们说白茹霜的母亲听说女儿失踪了，病情一下严重，不出两天就过世了，而她的哥哥在母亲去世以后，离开了家乡，从此再没有人看见过他。
“师伯，您说我哥还活着吗？”白茹霜眼中泪花闪动。
“傻孩子，哥哥肯定活着啊，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将来总有一天，你们兄妹俩会重逢的。”老者安慰着白茹霜。
“师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像我哥。”
“你是说冷清秋？”老者顿时愕然了：“你还记得哥哥的模样吗？”
白茹霜摇摇头。
时间已经太久远了，十年的岁月，足可以让哥哥的音容笑貌在白茹霜的脑海中模糊。
再说那年白茹霜的哥哥才十二岁，假如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
青山依旧，容颜已改。何况白茹霜已经记不得哥哥是什么模样。
假如冷清秋就是白茹霜的哥哥，那冷清秋也是认不出白茹霜了，女大十八变，白茹霜现在已经是十六岁了。如出水芙蓉一般水灵的大姑娘，早已经看不出当年那稚气的脸。
……
“好香啊，我们可是闻着香味流着口水进来的。”
白茹霜和老者正一边聊着一边忙碌着饭菜，冷清秋和杨清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老伯，如霜姑娘，我们要帮忙吗？”
“你们两来的正好，帮老朽把这几把小菜拿去洗了吧。”老者指着地上的几把小菜道。
冷清秋正要弯腰，杨清先把小菜抢到手中，笑着言道：“我拿去洗，这里的路我熟。”
“那，那我也去吧。”冷清秋说着也转身想和杨清一起出去。
因为冷清秋一进来，就从余光中发现，好像白茹霜一直在盯着他看，这让冷清秋感觉有些不自在。
“冷壮士，你别去，老朽这里有句话正想问问你。”老者把冷清秋叫住了。
冷清秋回身笑着问道：“老伯，是何事啊？”
老伯转身搬来一张板凳，叫冷清秋坐下，冷清秋看见老伯在灶台后忙碌着，他怎好意思坐下，于是便笑着对老伯言道：“老伯有事尽管问，不要客气。”
老者本来想问什么直接问也就可以了，但是老者刚才那客气的举动，让冷清秋心中有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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