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公堂断案
第二天，冷清秋已经完全康复，袁彬的腰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不能激烈的运动，但是行走如常。
这一功劳都应该归功于南宫燕，假如没有南宫燕，冷清秋生死未卜，袁彬也身陷囫囵。
南宫燕对镇府司算是立了大功一件，所以现在“聚贤庄”上上下下都对南宫燕刮目相待，将她看成自己人，甚至把她当作了镇府司里的一员。
永清公主看见南宫燕本事不小，而且立下大功，也算是镇府司的恩人了，便产生了叫南宫燕加入镇府司的想法。但是又不知道南宫燕是否愿意，所以也就暂时没有向她提及此事。
……
吃过早餐后，杨清带着人来到了“聚贤庄”。
“指挥使大人，证人皆已传唤到，我们是否现在就过去？”杨清进来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镇府司所有的人也集聚在客厅里，等候永清公主发号施令。
“带上王氏，前往知府衙门。”
王氏被带了出来，看见客厅里所有的人都身着官服，手持刀剑，脸色顿时大变：“各位大人，民妇冤枉啊！”
袁彬对王氏言道：“王夫人不要紧张，今日去知府衙门审理秦氏一案，你要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
知府大堂上，已经站满了人，杨清一大早就来向郑雄传达永清公主的指令，叫他把府上所有的人都集聚于此，不得有误。
郑雄不敢怠慢，把几个姨太还有丫鬟佣人等几十号人传到大堂等候。
“人都到齐了吗？”永清公主问道。
“回大人，都到齐了。”杨清答道。
今日不是正式的开堂审理，所以也没有按正常的规矩行事，但是记录文书和大堂两边也都站立着手拿水火棍的一帮衙役，同样具有公堂上该有的威严。
“开始吧。”永清公主坐定之后，对袁彬言道。
袁彬用目光环扫了一圈之后放声言道：“大家都知道，一个月以前这里发生一起凶案，郑府秦夫人被人杀害在自己的房间，丫鬟翠花也中毒身亡，据现场勘查，秦夫人似乎是被她的丫鬟翠花用剪刀刺死，然后翠花回到自己的房中负罪自杀。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秦夫人和翠花都属于他杀。”
大堂上一阵骚动，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请肃静。”袁彬继续道：“现场被凶手精心伪造过，这是一个蓄意谋杀案。秦氏被害之前，和她的丫鬟翠花吵过一架，凶手便借此机会将秦氏和翠花杀害，然后制造了翠花杀害秦氏，秦氏砍伤翠花，然后翠花回到自己的房间自杀身亡的假象。”
袁彬从一包物证里拿出一把剪刀和一把菜刀，又说道：“这把剪刀就是刺死秦氏的凶器，当时深深的刺进了秦氏的胸腔中。这把菜刀当时丢在秦氏尸体的旁边，刀上带有血迹，经过检验确实是翠花的血。”
袁彬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菜刀上的血既然是翠花的，那不证实了她和秦夫人打架行凶留下的吗？不！这是凶手故意伪造的。”
“我们来到现场的时候，秦氏的尸体尚有余温，而我们到翠花房间查勘时，翠花尸体已经僵硬，死亡时间早已秦氏。也就是说翠花死在秦氏的前面，试问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还能跑到秦氏的房间行凶？”
袁彬举起那把菜刀，接着说道：“翠花死于砒霜中毒，这把刀上的血迹经过检验也含有砒霜的成分，所以说凶手先毒死翠花之后，故意砍了翠花一刀，然后将这把带有翠花血迹的刀丢在秦氏的房中，制造了两人打架行凶的假象。”
“至于为什么说翠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这点很好解释，翠花死于砒霜中毒，死之前定是异常的痛苦，濒死之际定会做一番痛苦的挣扎，床上的被褥一定是凌乱不堪。但是现场我们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翠花死在床上，被子盖得整整齐齐……”
“综上所述，秦氏和翠花都是他人所害。凶手很狡猾，但是百密一疏，有些细节他们没有想到，所以他们伪造的现场便不符情理不合逻辑。”
袁彬说到这里，人群中又再次窸窸窣窣地议论开了：
“凶手的心真狠啊，伤害了两条人命。”
“那凶手是谁呢？”
“凶手就是二奶奶王氏呗，前几天锦衣卫不是把她抓了嘛。”
“……”
大堂上一时间人声嘈杂，乱了章法。两排衙役见状，手里的水火棍往地上一跺，齐声喊道：“威武！”
安静下来之后，袁彬继续道：“经过对尸体的检查，我们从翠花的口中发现几缕从衣服上咬下的绸丝，可以断定翠花在临死之前知道自己中毒，扑向凶手和凶手撕扯在一起，咬伤了凶手并咬烂了凶手的衣服。”
袁彬取出一件丝绸衣服让众人观看，然后言道：“当时凶手就是穿的这件衣裳，请问这件衣裳谁是它的主人？”
袁彬说着将目光看向王氏、李氏和孙氏。
坐在一边旁听的郑雄此时也忍不住了，厉声问道：“这件衣服是你们三个当中谁的？”
王氏、李氏和孙氏都惊恐地摇着头，否认是自己的。
袁彬又道：“我们已经查明，这种款式面料的衣服一共有三件，分别是王夫人、李夫人和孙夫人各有一件，所以这凶手就藏在你们三个人中间。”
袁彬此语一出，郑雄的三个姨太坐不住了。
王氏道：“不是我的，我那件送给乡下表妹了。”
李氏道：“不是我的，我的那件那天交给袁大人和冷大人了，我的衣裳没破，袁大人和冷大人你们可要为我作主啊。”
孙氏道：“也不是我，我的那天也让两位大人拿去了，也没破，两位大人也可以作证。”
郑雄听到这里，目光直逼王氏：“你的衣裳送与表妹，谁为你作证，你表妹何在？谁又能为你作证你的衣裳没有破洞啊？”
王氏一听顿时花容失色，脸色煞白，一下跪在地上哭吼道：“老爷，妾身冤枉啊，袁大人，民妇冤枉啊。”
袁彬上前将王氏拉了起来，言道：“王夫人起来吧，今日不是开堂审理，你不必下跪。”
袁彬继续道：“三位夫人说的都是事实，经过我们调查，王夫人的衣服确实送给了乡下的表妹；李、孙两位夫人的衣服那天也确实交给了我们。我手中的这件被咬破一个洞的衣服，是我们从王夫人房中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的……”
王氏听到这里，又噗通下跪哭道：“这件衣裳不是我的，我没有杀人。”
郑雄吼问道：“不是你的，那衣服怎么会在你房里？你说衣服送人了，怎么自己又跑了回来？”
“老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王氏回答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孙两位夫人的衣服交给袁大人和冷大人手上时都没有破，她们有两位大人可以作证，你的谁为你作证？分明是你杀了秦夫人和翠花，现在物证俱在还想抵赖？来人！将王氏给我抓起来。”郑雄怒吼道。
袁彬连忙阻止道：“且慢，郑大人稍安勿躁。”
袁彬说着又环视一周言道：“众所周知有句话叫做栽赃陷害，这件衣服虽说是从王夫人房中搜出，但不一定就是王夫人的，王夫人的那件衣服据我们查明，确实送给了乡下的表妹，但是她的表妹嫌衣服做大了不合身，把衣服拿去当了三两银子，这一点有当铺老板作证。”
“但是。”袁彬话锋一转，又言道：“那件在当铺里的衣服被人用十两银子买走了，所以说那件本是当在当铺里的衣服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袁彬将三件衣服都拿了出来，放在文案上，继续说道：“从李夫人和孙夫人手中拿过来的衣服我们分别作了标记。”
袁彬指着三件衣服说道：“这件是王妇人房中搜出的；这件是李夫人的；这件是孙夫人的。”
袁彬说着走到李氏面前问道：“李夫人，你说说你的衣服有什么记号和破损吗？是否也拿出去当过然后再赎回来？”
李氏连忙答道：“这面料民妇不是很喜欢，所以一直收藏在柜子里没穿过，哪来的破损。再说民妇也不差那几个钱，何来当衣服一说。”
袁彬继续问道：“那衣服上可否有什么记号？”
李氏摇头道：“没有。”
袁彬走到孙氏面前，问道：“孙夫人的衣服上可有记号和破损？想清楚了再说。”
孙氏听了，想了半天回道：“我的也没有。”
“好！”袁彬转身对众人说道：“这三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其实都有区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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