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夜闯军营
“巡抚大人，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想必你心中有数吧？这些人可能就是当初谋害王炳南一家的人吧？”
吴良听了袁彬的话，他瞥了袁彬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藐视。吴良觉得眼前的袁彬虽然精明能干，但却做不到老谋深算，他甚至怀疑来青州的这些镇府司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吴良直视袁彬，把袁彬看得心里发慌，不知道吴良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袁彬对吴良的眼神非常不解，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吴良。
“老夫是心中有数，但是老夫今日把这些人的名单列出来给你，你回去能按照名单上的人一个个抓起来吗？你敢吗？你有证据吗？”
吴良继续言道：“有些事情就算心知肚明，但没有确凿的证据都不能妄下定论，想要杀你的人，他会愚蠢地告诉你吗？很多事情要学会通过观察和判断后，来加以防范。所以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了，但我不能说出来。”
袁彬点头道：“吴大人说的对，但是我们就像在黑夜里行走，四处抹黑，还请吴大人能够指点迷津。”
吴良沉思良久，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总督刘雄霸，你们以后多防着点。”
刘雄霸今日带兵抄了吴良的家，吴良恨他是情有可原。袁彬心想：吴良现在这样说，是想将刘雄霸拉到镇府司的对立面吗？或者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呢？
袁彬点点头，对吴良的提醒表示感激。
“黑白双煞擅于用毒，据我们调查王炳南一家所中之毒，就是黑白双煞的迷幻毒，是不是可以断定黑白双煞也是帮凶呢？”
吴良答道：“黑白双煞的毒是他们的师父常天所发明的，常天的毒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流入江湖，至于黑白双煞是不是帮凶老夫确实不知。”
袁彬点点头又说道：“吴大人在青州也几十年了，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所以卑职想多问一些，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良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应袁彬，意思是说想问什么就问吧，过了今日也许就没有机会问了，因为他吴良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对于江湖上传说的云中燕和草上飞这两个人，吴大人你是怎么看的？”
吴良答道：“怎么说呢，据老夫的经验和观察，云中燕和草上飞这两人并非善类，以后你们可得提防着点，这两人的武功和智力绝对不在你们之下，并且这两人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利用。”
袁彬和冷清秋听了吴良的话，心中大惊，因为云中燕也就是南宫燕，现在就住在“聚贤庄”里，整日和袁彬他们打成一片，并且还是袁彬和冷清秋的救命恩人，说南宫燕被人利用，这让袁彬和冷清秋都不敢相信。
难道南宫燕并不是云中燕？
“吴大人你见过云中燕和草上飞吗？”
吴良道：“没见过，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应该很少，但是我知道云中燕是一个女子，草上飞是个男的。”
袁彬本想追问吴良，既然没见过云中燕和草上飞，那怎么知道云中燕是女子草上飞是男人呢。
袁彬最终没有开口相问，因为一味地追问下去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好像他们根本不相信吴良说的话。
有些时候刨根问底是一种不信任的失利行为。
“哦，对了。”吴良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王炳南一家连同一些佣人都中毒死了，但是还是有些佣人没死，他们都分别回了家，你们可以找到他们了解一些王炳南生前的情况，对你们调查这案子是有帮助的。”
谈话到了这里，袁彬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过了一个对他们案子有很大帮助的人，那就是眼前的吴良。
姜还是老的辣，吴良在青州生活几十年，知道的事情远比袁彬他们多的多。这几个月来，他们镇府司和吴良处在一种敌对状态，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两位大人你们谈好了吗？别影响了我们赶路。”前面的带头军官冲袁彬他们喊道。
吴良站了起来，对袁彬和冷清秋道：“拜托两位了，帮老夫找到小女。”
“放心吧，吴大人，我们一定找到她。”袁彬答道。
吴良这时一下又老泪纵横，哽咽半晌言道：“过去的事已成云烟，望两位不计前嫌，看在老夫在青州为官几十年的份上，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答应。”
吴良说着拱手又要跪地相拜，袁彬和冷清秋赶忙将吴良扶起，言道：“前辈有事尽管说。”
吴良道：“如是找到小女，两位能否认她做妹妹？拜托两位了。”
袁彬看到落难的吴良此时如此情真意切的托付，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家转眼间家破人亡，一种深深的同情油然而生。
“前辈放心，我一定找到小姐，把她认作妹妹。”
袁彬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将吴良的手紧紧地握住，向他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袁彬会说到做到，一言九鼎的态度。
“拜托了！”
吴良也紧紧地握住袁彬的手，他知道他这一去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他更没有想到他在临别的时候，却将女儿托付给一个曾经是仇人的人。
但他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
回到“聚贤庄”，袁彬向永清公主作了汇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袁彬回到房间后，拿出那件吴月巧曾经给他缝制的衣服轻轻地抚摸着，他此时心急如焚，吴府被抄家，吴月巧下落不明。
袁彬抬头望着窗外，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苍穹中，皎洁如水，宛如吴月巧那无助的眼睛。
袁彬重重一拳捶打在桌上，桌上的一个水杯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迅速地换上了一身便装，带上刀就要出门。
“刚才房间里什么响动？”李婉儿站在门口眼神诧异地看着袁彬。
“我要出去一趟。”袁彬说着提刀走了出来。
“都半夜了你要去哪儿？”李婉儿问道。
“你别管！”袁彬头也不回，咚咚咚就下了楼。
李婉儿看见袁彬拉长个脸，还带着刀就像要和人打架似的，自己又阻拦不了，只好放声喊道：“永清姐，袁彬他拿刀出去了。”
永清公主在隔壁房也已经听到了袁彬和李婉儿的说话声，她走出来冲正在下楼的袁彬喊道：“袁彬，你要去哪儿？”
袁彬听到永清公主喊他，只好停下脚步，回头对永清公主说道：“大小姐，我要出去把吴月巧找回来。”
吴月巧和袁彬有交情，这事永清公主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袁彬这人义气深重，吴月巧失踪他心里很着急。
“你天亮再去吧，这么晚你去哪里找？”永清公主言道。
“不！这事不能等。”袁彬口气异常的坚定，似乎不容商量。
永清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袁彬这么着急过，也就理解了他的心情，于是便说道：“把冷清秋叫过来，让他和你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不要叫，我来了。”永清公主的话音未落，只见冷清秋也拿刀走了出来，和袁彬一样也换好了便装。
永清公主心中暗暗叹道：真是一对默契到骨子里的搭档。
“你们准备到哪里去找？”永清公主问道。
袁彬不假思索地回道：“去刘雄霸府上去找。”
今日到吴府抄家是刘雄霸抄的，人也是他抓的，找人当然要去刘雄霸那里去找了。
“半夜三更闯入总督府合适吗？那里的军士是不会让你们进入的，万一被人诬告你们夜闯军营怎么办？”
永清公主知道私闯军营可是大罪，这事一定得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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