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过分
荒唐又混乱的一夜。
隐约感觉到天快亮的时候，江逾白是真的后悔了。
季野州平时就不是什么克制的人，喝醉了便更不知分寸，偏偏还又沉又重，想推开都使不上劲。
江逾白只短暂歇息了一会，听见楼道里传来的声响他就醒来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一隅，让混沌的视野更清晰了些，江逾白没有戴眼镜，也能看清指环的轮廓。
是季野州昨晚戴上去的。
仿佛要用这枚指环将他套牢一般。
季野州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将他搂在怀里的动作。
江逾白轻轻仰起脸颊，少年人的烦闷得到了消解，折腾完后在酒意的熏染下睡得很熟。
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江逾白失眠的睡不着觉。
当初季野州和他提同居，他确实是胆怯的，他无法再将自己的生活和另外一个人揉在一起，又再度一点一点的解开。
每次和季野州一起，就算要脱得一丝不挂，他都不会开太亮的灯，每年到了炎热酷暑的天气，他也从来都不会穿短袖，有时候还被人觉得怪异，他都习以为常了，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古怪的人。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太合群过。
他的手臂内侧是以前用痛觉麻痹情绪留下的疤，一直延伸到了臂弯。经年累月颜色变浅了，却不会消失。
他将戒指摘下，放在了床头。
.......
季野州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回收了下手臂。
只他什么都没有搂到，怀里的人不见了。
他蓦地睁开了眼。
昨晚他喝断片了，但也不是毫无记忆，他从清吧出来后，就直接来了江逾白的家，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起来……
江逾白昨晚居然主动吻了他……
季野州头脑一阵闷热，只恼恨昨晚自己不是清醒状态。
他不会……发挥失常吧？
毕竟他逛论坛的时候看到有人说，谈恋爱和谐的x生活也很重要，贴主就是因为和男朋友合不来，所以求助怎么分手才不会伤别人自尊心。
他在屋内找寻，看见和露台的隔断门被打开出一道缝没有完全合上。
他从床上下来，连忙推开隔断的门，果然看见了江逾白站在围栏前。
这是他很少见的模样，江逾白的指尖捻着根烟，以往他只咬后颈那块位置，在锁骨以下的才会留下密集的吻痕，但昨晚显然是没收住。
江逾白的睡衣有点偏大了，显得很宽松，领口微微敞开，裸露出来的皮肤间全是深浅不一的痕迹。
“你居然还抽烟？”季野州诧异，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江逾白该是烟酒不沾，神色冷然地坐在办公室工作。
但他们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酒吧。
江逾白回的很淡，“嗯。”
季野州心里一梗，该不会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吧？
季野州强词夺理说，“我昨晚过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勾引我。”
“……”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追你，你却想睡我，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看我喝醉了就趁人之危。”
“……”
“要是你是个omega，肯定都怀上了，你就是想用孩.子让我娶你是吧？”
“不是。”江逾白皱着眉，他是个男性beta，这种情况简直天方夜谭。
“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公平起见你欠我一晚。”季野州越说越流氓，“而且你自己说的只能和喜欢的人做，你是不是喜欢我？”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这么说的。
他哪知道这句话能这么快被季野州借鉴，还套用在自己身上。
露台面积不大，站在外面还容易被别人注意到，江逾白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说，“进房间吧。”
季野州知道他惯会翻脸不认人了，拦住路不让他走，“先说好你欠我一晚，我就进去，要是在这里被别人看见了，大不了我们就公开。”
“……”
江逾白也是对季野州刷新认知了，昨晚到底是谁受罪了？他扶贫都不知道扶过季野州多少回了。
他都还没怪季野州打破约定，将他身体里外吻得一团糟。他睡了一会醒过来，屋里简直不能看，他还收拾了一番，沙发、窗沿、柜子，要不是屋内地方有限，估计不知道得收拾多久。
眼下肯定是不能继续在站在外面了，现在是休息日白天，江逾白同样也能看见隔壁露台，只是还好对面没有人。
江逾白其实没想过再与季野州发生关系了，甚至他为了让身体适应，还新买了一份快递。
昨晚纯属不想再听季野州同他说结婚，孩子，这类话题。
隔壁响起了推拉门打开的声音，连绵阴雨后难得的晴天，应该是吃过早饭了在露台晒会太阳的。
“先进去。”江逾白说。
“你答应了？”季野州毫不退让。
“……”江逾白不想回话，很轻地点了下头。
季野州舒坦了，同江逾白一起回了房间里。
这几天他稍微学了点厨艺，现在想在江逾白面前露一手。
“你也刚醒没多久吧？我下面给你吃？”季野州说。
“……”江逾白脸颊浮红，“你别太过分了。”
季野州走到厨房，他记得上次自己还从超市里采购回来了几包面条，他将放在橱柜上的面条拿下来，问，“什么过分？”
江逾白：………
都怪季野州表达能力有问题。
季野州先接了半锅水，刚放在燃气灶上，就打算将500g的面条一整包倒在锅里。
“把东西放在那，你出去吧。”江逾白看不下去了，他哪能真放心季野州一个人在厨房。
他不想最后一段时间厨房燃了，他还倒欠一笔账。
“我真会下面。”季野州说着拧了两下燃气灶的开关，没拧开。
“……”江逾白是真不想听见“下面”两个字了，把季野州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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