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专治不服
“皇上，皇城外面有大批学子正在喊话抗议，要求您释放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士人......”
东暖阁内，才结束朝会不久的朱由崧刚躺下休息，就听到贴身太监吴忠前来禀报宫外的消息。
“让他们去吧！”
“朕倒要看他们能闹多久......”
朱由崧不以为然。
不过，没过多久，内阁首辅马士英就赶了过来。
“皇上，外面的学子们正在闹事！臣以为把钱谦益等人关进昭狱有些不太妥当，不如把他们送到大理寺监牢，或者干脆罢官免职吧！”
“不论怎么说，钱谦益都是东林党的魁首，他要是在昭狱里面出了事情，恐怕江南的学子都会因此对朝廷离心离德......”
马士英道。
听到马士英的话朱由崧皱了皱眉。
他当然知道人心的重要性，可如今光靠人心有用吗？人心能挡得住到时候多铎带领大批清军南下？
不！
没用的！
这段时间里，唯一就用的就是朝廷打造出一支能击败清军的军队！只有守住长江以南的大片领土，大明才有机会去谈其他的。
否则，守不住一切都将归零！
人心再齐，也不过是多给时局一点喘息之机。
“马士英，你什么时候开始也为东林党说话了？”
朱由崧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问。
“要不是朕知道你的底细，朕还以为你也是东林党人呢！”
“皇上。”
马士英吓得赶忙解释，“臣并不是同情东林党，臣只是害怕事情失控后面会无法收场！”
朱由崧摇摇头。
“亏你还是内阁首辅，就这么点儿事情就怕了？”
“既然你都已经与东林党为敌，你还能指望在他们那些人面前能博得什么身后的好名声？”
朱由崧说罢，直接给一旁的吴忠下令。
“吴忠，你带一队禁卫出去，去皇城外面找人把那些士子的学籍和身份信息全部登记下来......”
“登记完以后告诉他们，朕明年就会开科取士，若是有人继续留在这里抗议，那便禁止他此生再也无法参加科举......”
朱由崧吩咐道。
“奴婢遵旨。”
吴忠带着人走了。
「叮！」
「积分+100，余额为300！」
一旁的马士英见到皇帝如此豪横，一时间也有些暗暗吃惊起来。
“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魄力了？这也不像是他当福王的时候啊！”
“他要是这样来一下，估计以后在史书上的名声恐怕不会好了......天底下的学子不骂死他才怪......”
皇城门口。
数百名学子在外面不断喊话，现场临时调来了禁军维持秩序，可这些学子全然是有恃无恐，压根儿不把禁军放在眼里，有些人甚至还摆出了准备闯入宫禁重地的姿态。
就在一群人叫嚣之时，吴忠的出现暂时让场面安静下来。
有人知道这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因此一提醒，所有人都知道了吴忠的身份。
“圣上口谕：尔等将学籍身份地址全写下来！”
吴忠的话并没有让学子们紧张，相反，许多学子以为是皇帝害怕了，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表达抗议。
于是，众人一个接一个拿过纸笔，把自己的相关信息全部写在纸上。
当然，人群中也并不是没有聪明人。
“郑森，你这么快就写完了？”
人群中两名国子监的学生正在沟通。
被称作郑森的人正是钱谦益的学生，此时的他还没有碰到那个叫朱聿键的男人，也还没有得到对方的赐名，更没有因此改名为“郑成功”。
“李卫，你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让你写你真写啊！”
郑森小声嘀咕道，“万一这东西是秋后算账的，那你我岂不是跟着遭殃？”
李卫虽然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可并不是那种榆木脑袋，因此对于这种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对啊！差点儿就上当了！”
“可我不写自己的名字又该写谁？”
“那个苏学正不是总瞧咱们不顺眼吗？你把他名字写上不就得了？反正不查也就罢了，真要查了这么多人谁知道是你写的？”
“我写苏学正，那你写谁？”
“我写咱们刘司业的名字！这老夫子天天之乎者也，一口一个圣人之道，可私下里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名单很快写完。
当几百人的资料都交到吴忠手里以后，吴忠这才朗声开口讲道，“圣谕说了，明年就会举行恩科大典，今日在场之人，若是继续逗留在此抗议者，此生都将禁止参加科举考试......”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一片哗然。
此生都禁止参加科举考试实在是太狠了！
这些学子大多数都是为了做官才读书的，才不远千里赶赴到南京求学。尤其是那么多的寒门学子，寒窗多年不就为了奔一个前程吗？
如今皇帝直接表态，若是继续违抗下去，那可是拿下半辈子的前途去赌了啊！
一时间，在场学子全都躁动起来，许多人站在原地虽然没有马上离开，可从他们焦虑的表情上都能看出，他们的念头已经动摇。
“瞧吧！我没猜错吧！”
“搞了半天是先把咱们的身份信息给登记上去......”
人群中的郑森跟同窗李卫窃窃私语道。
“怎么办？”
“我们撤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李卫询问道。
“当然是撤啊！”
“你想一辈子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可老师不还被关着吗？我们要是走了，日后恐怕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李兄，不必担忧！老师的弟子那么多，你我不过是无名小辈！别说是其他人，就是老师亲自来了，他也能未必记得住你我......”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现场已经有部分学子开始离开。
一有人带头，不少人也继续跟着挪动脚步。
很快，现场原本留下的几百名学子就只剩下一半。
郑森跟李卫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也撤离出去，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吴忠似乎早已经失去耐心，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直接下令。
“来人！把这些士子全部押入大牢！”
吴忠一声令下，一批皇城禁卫直接冲上去抓人。
一时间，现场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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