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根本不是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根本不是人

客厅里，监控录像的蓝光在柳如烟脸上跳动，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盯着屏幕里被拖走的方雨苒，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柳如烟突然转身，指甲几乎要剜进方城的脸：“你看看！你把你姐打成什么样了！那些人拖走她的时候，她连喊都喊不出来——”柳如烟声音突然哽住，又炸开般尖啸：“你！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就等着雨苒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让那些畜生把她带走！”

方城斜倚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遥控器，唇角扯出冷笑。

柳如烟踉跄着要扑过去，却在抬臂时猛地僵住。

柳如烟退后半步，手指着方城发抖：“你、你根本不是人...亲姐姐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突然摸出手机，屏幕在掌心亮得刺眼：“我要报警！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副禽  兽嘴脸！录像里全是证据，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方城懒洋洋抬眼，冲她比了个请的手势：“报警？柳如烟，你倒是快点按啊。我巴不得呢。”

手机屏幕上的110拨号界面刚跳出来，就"啪"的一声被方东明甩到地上。

方东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指节捏得泛白，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

柳如烟捂着火辣的脸颊尖叫：“你居然打我？！方东明你疯了吗？雨苒都要被人折磨死了，你还护着这个畜生——”

方东明一记耳光甩过去，声音像冰锥凿进地板：“清醒点！商铺租赁合同上是雨苒的签名，迷  药成分检测报告在书房抽屉里，那些绑匪的车牌号...”

方东明喉结滚动，别开脸：“上周雨苒跟城南混混头子吃饭的监控，你当我没看过？”

柳如烟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

方城慢悠悠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未拨通的界面，他晃了晃，又扔回给她

方东明抓起茶几上的录像U盘，狠狠砸进垃圾桶：“你报警？好啊，警察会顺着雨苒买迷  药的记录查到黑市，会调出她和绑匪碰头的监控，到时候全海市都会知道——”

方东明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方家四小姐买凶杀人未遂，反被自己设的局套住，现在正躺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方东明已经说不下去，抓起沙发靠垫砸向墙壁。

柳如烟突然瘫软在地上，手机从掌心滑落：“不...不可能...雨苒怎么会...”她  猛地抬头看向方城，目光像淬了毒：“是你！你逼她的是不是？你对她下了什么咒——”

方城突然笑出声，笑得肩膀发颤：“逼她？柳如烟，你还记得上个月雨苒在我酒里下的药吗？剂量足够让一匹马昏迷三天。”方城站起身，阴影笼罩住蜷缩的柳如烟：“现在她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您倒心疼了？”

方东明突然按住太阳穴，踉跄着坐下。茶几上的全家福相框里，方雨苒穿着学士服笑得温婉，可现在他眼前全是监控里她被那些人拖走的画面

柳如烟爬过去拽住方东明的裤脚，眼泪把妆容糊成一片：“老方...不管雨苒做了什么，她都是咱们的女儿啊...那些人会折磨她的，会拍视频传出去的...”

柳如烟突然剧烈颤抖：“如果被人知道她被绑过，被...糟蹋过，以后怎么嫁进豪门啊...”

方东明盯着天花板，喉结动了动：“嫁豪门？她连亲弟弟都能杀，哪个豪门敢要这样的蛇蝎女人？”

方东明突然低头，眼神像刀子剜过柳如烟的脸：“但你现在报警，就是把这些全摊到阳光下——你是想让她死，还是想让她生不如死？”

客厅里只剩录像设备的电流声。

柳如烟盯着垃圾桶里的U盘，突然扑过去扒拉，却被方东明一脚踩住。

方城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指尖轻轻敲着玻璃。

柳如烟突然抱住方东明的腿，额头磕在他皮鞋上：“我不报警...我不告了...求你救救雨苒...她再怎么错，也是咱们的孩子啊...”

柳如烟的眼泪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斑点

方东明沉默很久，突然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停留许久，最终按灭屏幕。

方城转身，嘴角还是那抹冷笑：“方东明，你最好祈祷她还活着。”

方城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毕竟，那可都是穷凶极恶的人。”

柳如烟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瘫倒在沙发上。

落地灯在柳如烟发间投下细碎光斑，她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全家福里方雨苒的脸，相框边缘还留着女儿十六岁时咬下的牙印

柳如烟声音浸着泪，像泡发的棉絮：“你记不记得雨苒刚生出来时？八斤重的丫头，攥着我的手指不肯放，眼睛像葡  萄似的...”她突然抓住方东明的手腕，指甲掐进他袖口：“上回她给我挑丝巾，说等我老了要推着我逛外滩，说以后生了孩子要让我当第一个抱的人...”

柳如烟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  息：“现在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方东明盯着茶几上摔碎的青瓷茶杯，碎片映着他扭曲的脸。

方城突然开口，指尖转动着纯银戒指：“方东明，你还记得雨苒十七岁生日吗？她故意把我的竞赛资料扔进泳池，却在您面前哭着说怕我累坏身体。”

方城戒指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冽的响：“当时您夸她懂事，说姐弟情深就该互相扶持。”

方东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翻涌。方雨苒跪在祠堂给祖母守灵，转头却让人往方城的助学金申请表泼脏水；方雨苒给方城织围巾，毛线里混着让他皮肤过敏的荨麻...这些碎片此刻拼成狰狞的图案

柳如烟突然扑向方城，被方东明拽住胳膊：“你住嘴！雨苒是犯过错，但她是你姐姐啊！”

柳如烟转向方东明，泪脸贴在他膝盖上：“老方你想想，她第一次学走路，抓着你的手指跌跌撞撞；第一次拿奖学金，非要给你买那条丑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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