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三条忠告

长江水底

左旭继续凭借着言灵【蛇】在水底寻找第十四号的遗骸。

在他找到那具遗骸时，左旭惊人的发现，那具遗骸落入了之前青铜与火之王挖出来的空洞之中。

而第十四号紧闭着双眼，靠在水底。

他依旧栩栩如生，只像是睡着了。

左旭靠近，他几乎是本能的摸了摸第十四号的面颊。

在这场属于他的龙族故事里，他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经由他“新的真相”创造出来的第十四号。

在得知【地脉】、【世界树】这些信息之后，左旭已经猜到了第十四号、摩拉克斯这些在【因果标定】诞生的他们因何而存在。

他们是钟离给他的一种选择。

让他不以左旭的身份去介入事件，是不希望左旭卷入进去，想太多。是保护他。

而这他们这些身份的存在肯定与【地脉】相关。

只有地脉才拥有这样的能力。

“真想和你好好聊聊。”左旭轻声细语。

左旭其实是一个非常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的人。

就像他在打游戏，他想要“老唐和康斯坦丁”活下来、诺诺活下来、路明非没有消耗生命的结局。

他就必须失去第十四号。

这让他想起了他一直没能通关的《仙剑奇侠传三》。

在这个游戏里，主角团会因为剧情中的选择，而出现不同的结局。

——这就是，我的抉择。

左旭勉强一笑。

他不是一个容易缅怀的人，他感慨两句之后，便笑着双手合十。

嗡……

【地脉】启动！

左旭的双眼迸发出金芒，金色的竖瞳带着悲悯，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

“很好，左旭，我们以这种方式再见了。”第十四号的声音出现。

他在左旭面前睁眼，笑，然后朝左旭招手。

在【地脉】启动的瞬间，左旭感觉整个世界仿佛被什么东西扫描了，四周的一切明明和之前一样，却又让他感觉到不一样。

要让他具体说哪里不一样，他只能说这是一种感觉。

左旭看着面前那个飘荡在自己面前“活着”的第十四号，他的身上蒙着一层蓝光。

蓝光衬的他有些单薄，但并不影响左旭看到他明媚的笑容。

“很抱歉，这样的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所以，这段话就像是我存在【地心】里的一个录像。”

“很真实吧，因为，这是地脉扫描了我的灵魂，而后使用了世界之外的力量，凝结出来的。”

“我想和你说的其实就3件事。”

“第一，我和你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这个要解释起来太麻烦，也有很多东西是不被允许说的。”

“你只要记住，我，摩拉克斯，乃至以后的所有在【因果标定】里出现的‘身份’都是你自己。”

“第二，你自由的，你的身上没有‘线’，你的所有抉择都是自由的！”

“第三，也就是我要劝说的最重要的一点，请务必保持初心和本心，一路走到故事的终点。”

“初心代表你的来时路，本心象征你所坚守的。”

“好了，该和你说的重要的事，说完了，剩下的时间我该谢谢你，此刻的我已经死了，而我应该很享受你送给我这场盛大的离场。”

“这场死亡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左旭啊，我真的很羡慕你，可惜，你是我，但我不是你。”第十四号的声音带着哀伤，他的脸上流着眼泪。

“最后的最后，我在青铜城里留下了我的礼物。那是一次……重启的机会。”

“等你拿到了，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

“再见，左旭，我是第十四号，我是世界上另一个你。”

左旭看着开始消散的第十四号，他的嘴唇还在蠕动，他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左旭盯着，眼泪簌簌落下。

第十四号在【地心里】展现出来的短短的几分钟，非常简短，信息量又大的惊人。

但此刻的左旭完全没有思考更多的念头，因为他面前出现了第十四号以人的形态在挖掘这个空洞。

一点点，一点点的挖。

——他在给自己挖一个墓穴。

左旭心中忽然升起这样的想法，伴随着这个想法，他心的酸楚感，再也无法克制。

一个知道自己要死，还感谢杀死他的人，赐予他盛大的离场？

一个给自己挖开墓穴……

一个生怕左旭不好下死手，在对战时拼命的营造出那种不死不休态度的第十四号。

左旭值得为他流泪。

为他人流泪，是人类对于另一个生命表达“崇敬”的最高礼赞。

左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等到情绪平静，他才理智的开始分析第十四号说的这番话的用意和内容。

第一点，第十四号说的“一样”，其实会有很多解读。

比如，一样是穿越者？

一样是被钟离选中的？

还是结合后面的解释：他们就是左旭的一部分？

左旭感觉自己在做什么“规则怪谈”，第十四号给的就是“明面上的规则”。

但藏在规则之下的内容才是重点。

他继续思考，第一点结合第十四号最后的遗言里，他说的“你是我，但我不是你。”，可以衍生出更多的解释。

比如左旭是本体，他们都是复制体！

比如他们也是钟离选召的人，而他们所要执行的任务和左旭不同……

再比如，他们干脆就是左旭在不同循环里留下的本体。

但这些都是猜测，左旭完全没有办法深究，他唯一能深究的就是等下一次【因果标定】的时候，在使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时，再来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

第十四号说的第二点，左旭感觉这番话的重点在“线”和“自由”上。

线可以引申为“风筝线”、“链锁”、“绳子”

……再意象化一些，就会变成象征“束缚”、“囚禁”、“不自由”。

——所以，第十四号是说我的意志是自由的。我可以任意选择。

——他是在说自己不能自由选择？

——还是样本太少。

左旭不敢再往下猜，有些“黑暗”的东西，一旦具体化，那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不愿把很多东西想的太过于暗黑，他相信：世界的一切总归是向阳的。

人与人，总归是可以相互支撑，相互温暖，相互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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