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路明非对于死亡的理解
警局外，楚子航站在他那梅赛德斯奔驰SL550在发呆。
今夜他想做的事一件都没做成。
但又莫名其妙的跟左旭一起经历了一些他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
比如“酒吧里被骚扰”，再比如现在这样，在警局捞人，然后安安静静等到天亮。
他抬头看向逐渐亮起来的天穹，心中想：如果是那个男人，此刻应该是叼着烟，靠在迈巴赫外，吞云吐雾。
耍帅，也是消遣时间。
左旭今晚对他不设防，他见识到了左旭很多“光怪陆离”的能力。
这些能力说起来和任何一个已知的“言灵”不同。
楚子航真想抓着左旭问清楚，但又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忧。
人真是矛盾的个体，明明心里是想着A，行动上却做着B。
而楚子航更是其中“翘楚”，闷骚至极的他甚至可以把一些话憋在心里，一直不讲。
“一直不讲，会失去的啊……”楚子航叹气，他想起了最近的梦。
梦里，他永远懊恼，永远责怪自己没有把很多心里话告诉那个男人。
十余分钟后，左旭和路明非两人疲惫不堪的从警察局出来，左旭手里拿着一瓶红牛，抛给了楚子航。
“久等了。”左旭说。
楚子航抬手接住，开盖喝了一口说：“两位少爷，请上车。”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坐在后座，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子“死气”完全可以生动形象的被描绘成“标准漫画范例”。
漫画里那些遭遇“低气压”的角色，就像他现在这样。
楚子航刹车，冷不丁问一句：“发生啥事了？”
他把左旭送到是4点左右，现在已经6点了，天都亮了！在里面待这么久，指定有事。
而且，在来的路上，他和左旭分析过他们那三个同学。
其中两个是跟那个“龙”是有接触的，剩下的那个如果是被“龙”所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楚子航关心的就是这事——与“龙”有关。
路明非保持沉默，左旭开口说：“死掉的那个叫仇南希，是被枭首死掉的，我看了照片，有点血腥。”
“创口非常平整，怀疑是某种利器，但普通人要直接斩断人类的脖子其实很难。”
“一般都是需要反复切割，砍杀才能做到。”左旭仔细回忆在警局里经历的事。
他到警局的时候路明非还在被问口供。
他想见路明非，在得知他和仇南希、路明非是同学，也就被警察抓住也录了一份口供，在被问询的时候，他看到了部分照片。
“我感觉有可能是‘龙’类生物，但很可能不是袭击咱们的那一只。”路明非下定论。
“怎么说？”楚子航提问。
“咱们遇袭那会，估计是三点半左右。”
“而仇南希死亡的时间是4点。”
“从星酒吧到仇南希的家开车，不堵车，跑满60公里每小时，都需要1小时。”
“除非‘龙类’生物会飞，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在30分钟之内赶过去，杀人。”左旭分析着。
“如果真会飞呢？”路明非插嘴，“没规定不会飞吧，如果是天空与风之王派系的血统呢？”
“问得好。”左旭开始给路明非解释：“我们遇到的那只‘龙’不擅长近战，甚至可以说，他的力量几不比成年人大多少。”
“但它确实是‘天空与风之王’派系的言灵。”楚子航插嘴，“我感受到了他的言灵与风有关。”
左旭沉默。
他刚刚就漏掉了这一点，所以才判断，同时出现了两只“龙”类生物。
“但它确实没时间去杀人。”楚子航继续说，“它在袭击了我们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大概在星酒吧周围徘徊了10分钟左右。”
“所以，左旭你猜测的，出现了两只‘龙’类生物，我也觉得是对的。”
“你但凡把话连起来说……”左旭有一点无语。
“这不是回家的路。”路明非忽然发现楚子航并不是要带他们回家。
对他来说，仇南希死亡是一件难受的事，他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死亡”就在他的身边，甚至就发生在自己面前。
在警局的时候，他看到仇南希的照片时，他有一瞬间的短路。
那是他对于死亡第一次有这样真切的感知。
在路明非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告诉他，死亡就是死亡。
它不用任何词汇修饰。
就是单纯的，死去，然后你在往后的生命中，再也无法见到对方。
你的想念无法传达，你的声音无法回应，甚至，在你的记忆里，你会逐渐因为生命中的其它事宜，忘记对方。
死亡，就像一个黑洞。
当人类的名讳填入其中，生命的乐章就会在此处戛然，画上休止符。
那时候，路明非心间充满的情绪并非靠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他的手指颤抖，脚掌冰凉，仿佛有一股劲儿冲上了天灵盖。
路明非并非与那个“仇南希”感情深厚，他只是通过对方的死亡，在恐惧心中挂念之人的死。
他想到了一次次，左旭拯救他，在“龙族入侵”，在“长江深水”……
如果左旭死亡，那他会如何？
【会疯狂】。
路明非的不敢往后想，他如坠冰窟，然后一遍遍告诫自己：左旭永远不会死亡。
在他死之前。
左旭已经知道楚子航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问路明非：“如果你的目标是他们三个，那杀掉仇南希之后，凶手会做什么？”
“继续杀人？”路明非回答。
当答案脱口而出，路明非也明白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牧光和康元帅所在的医院。
车窗外，迎面而来的太阳照得三人眯上了眼。
朝阳带着金芒笼罩在三人身上，他们虽然疲惫，虽然心中有“沉思”，但这一刻，他们是青春的。
是朝气蓬勃的。
左旭忽然看了看车内的中控台，上面的时间落到了7：00。
日期是：7月15日。
——哦~快到路明非生日了，我希望我送他的礼物，他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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