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人的死亡有三种定义
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夜间。
左旭坐在他那个小公寓的飘窗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回想起九条美桔子，这个心存“执念”的女人。
她甚至用执念，将自己困在了【阿尔忒弥斯的亡国】里。
用自己的【血源刻印】，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
关于她，后续处理的事交给了楚子航，他和路明非都没有插手。
不是因为别的，左旭是单纯不想麻烦，路明非是，他想插手，但没有理由，没有方法，甚至，他自己的内心都乱成了“毛线球”……
左旭和九条美桔子的契约还在，他迟迟没有确定。
因为左旭有种感觉，此刻的九条美桔子就像还差一口气就会“去世”的垂垂老者。
一旦他与她签订契约，那九条美桔子的执念就会耗尽。
当执念消散，那九条美桔子也将不复存在。
路明非应该是睡醒了，但他没说话，就安静的闭眼假寐在左旭的床上。
左旭似乎能看到路明非进入了某种关于“概念”的思考。
只是，此刻路明非还没想出答案。
对于左旭而言，九条美桔子如何处理都可以。他心中的惊奇和惋惜只是因为她的坚持和执念。
按照龙族世界的信息，左旭猜到了九条美桔子就是“赫尔佐格”那个混蛋在日本进行的人体试验中的一环。
而且，应该是被抛弃了的一环。
否则，九条美桔子也不可能逃出来。
——她的小姐应该就是“上杉绘梨衣”。
——所以，路明非最近在梦里和“上杉绘梨衣”约会？
——这种事居然不告诉“爸爸我”，真不够意思。
左旭心中碎碎念，他的手机在电脑桌上震动，来电提醒是“楚子航”。
左旭接了起来，说：“怎么了？九条美桔子的事处理完了？”
楚子航的声音听起来就很不一样，就像是落水的人呛了水一样。他说：“先不聊九条美桔子。”
“我有关于我的事，要和你说。”
左旭警惕起来，整个人也从有限的状态进入了戒备状态。
“我最近常梦见‘那个男人’。”楚子航似乎在擦汗、喝水，光听声音，他那边还挺忙的。
——楚天骄？
“然后呢？”左旭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他在想：奥丁就在这座城市，如果说楚子航的梦是一种预告？
——我们打奥丁？
理论上是不虚他的，但龙族世界里的力量体系本就非常模糊，左旭并不知道自己真要正经和奥丁对上，是能打，还是险胜，还是……被抹杀。
特别是和在和钟离断联的时间节点！
这种时候就像是你玩游戏，原本有好几条命，而且“死”之后还有无敌，身后还有“伟大的钟离阁下”帮他掠阵。
亲自出手解决麻烦。
左旭就有底气，敢浪，敢莽。而现在，没有“复活币”了，左旭可真不敢随便浪啊。
但凡真死了，他找谁说理去。
毕竟，龙族世界里，奥丁的真实身份什么的，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啊！（龙123，不含龙4）
“下午我把九条美桔子送上飞机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执念足够就能死而复生……”楚子航说到一半，左旭打断他。
“你的想法很危险。”左旭的语气变得严肃：“死亡是庄严的，是不可逆的，你真的认为九条美桔子身体里的那些‘龙’是活的吗？”
“九条美桔子还能撑多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现在告诉你，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努力生活。”左旭已经察觉到楚子航言语里淡淡的偏执。
这就是要钻牛角尖的信号。
楚子航这人本身就有一些自毁的倾向，左旭可不想他误入歧途。
“我很想他。”楚子航说。
左旭沉默了半晌说：“人的死亡有三种定义。”
“生理上，在医生签确认亡时间的时候。”
“社会上，当警局开具死亡证明的时候。”
“最后是心理上，当你彻底忘记他的时候。”
“只要我们还记得，他就不曾真的离我们而去。”左旭知道这话假大空的有点让人感觉到“虚伪”。
但这时候，他还能说些什么？
他是不会允许楚子航走向自毁的道路的，也不会允许龙4，楚子航独自“赴死”的局面发生。
所以，左旭很努力在开解楚子航。
“开门。”楚子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左旭没挂电话，等他拉开门时，看到的是眼睛有些红，穿着睡衣的楚子航。
“我带了烧烤，吃点？”
“我要吃！”说话的是路明非，他半坐在床上，头发像个鸡窝。
三个少年因为一个突发事件都陷入了一种淡淡的哀伤之中。
路明非是因为九条美桔子；楚子航因为父亲；左旭则是单纯的在担忧将要发生的事。
他心中隐隐不安。
甚至，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一双无形的手此刻正卡住了他的脖子，没让他窒息，但也让他陷入了某种惶恐之中。
喝酒、吃烧烤的间隙，左旭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地震、卡塞尔的特工死亡、路明非的生日、文学社的聚会、送信……
当这些事件排列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对方出现过，他还想过可现在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是这时候，诺诺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似乎也在喝酒，“嗨嗨~姐姐唤醒服务~”
左旭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
“我开免提了，我勒个亲姐，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几点？”左旭说。
“我特意查了，你们那正好凌晨1点多。”诺诺的声音是向上扬的，很显然这种熟悉的“恶作剧”感，就是在说她是“红发女巫”。
姐想做什么，你别猜。
她继续说：“我最近要去日本一趟，可能中途会有一段时间失联，不要想我。”
——日本？
左旭、楚子航、路明非三人瞬间警惕起来。
“日本分部那边似乎有点麻烦，我和曼斯教授去趁暑假去做个督导……”
这些话在左旭耳朵里全变成了：龙三的剧情提前了？
——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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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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