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

左旭也是现在，在这种场合才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恺撒这个角色的人格魅力。

在卡塞尔，左旭可能因为和诺诺很熟，又和楚子航很熟，恺撒对待他们是友好且平和的。

而在这里，这个骨子里就散发着“王”之气息的男人，镇定自若的应付所有人。

游刃有余的在这些百年权贵的注视下，放浪形骸，完全不怵，甚至还要输出自身的观点。

这一点已经是很多的人，哪怕是楚子航都难以做到的。

——如果我第一次的话……

左旭也不敢吹，他可以镇定自若，但内心绝对是“浪潮澎湃”。

“你问的问题其实是一个伪命题。”恺撒继续发言，他微微抬手，湛蓝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落回提问的人身上。

“我说过，进入卡塞尔是我个人的选择，与家族无关。”

“所以，你说享受……人生这一点就完全与我的初衷背离。”恺撒吐字无比清晰，“我屠龙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仅此而已。”

校长昂热帮他站台，问：“将来呢？杀死一头龙……绝不是你的终极目标吧？”

“等下一头龙苏醒，杀了他。”恺撒的言辞恳切，“希望，可别在我垂垂老矣之时……”

所有人都以为恺撒要说：老了，提不动刀了。

但他偏偏说：“到那时候，我想，我能调度的装备、武器、金钱可比现在多得多……”

“那时候的我，估计会成为一个为了屠龙不顾一切的……”

他他看向校长昂热：“……老绅士，哈哈哈……”

恺撒用笑掩盖这段话本身的冒犯。

“我喜欢你这无法无天的口气，弗罗斯特，你看你的侄儿其实并不像你而是更像我……”昂热笑笑，无所谓恺撒对他的冒犯。

但其实这最后的冒犯比起前面的“猖狂”发言，根本不值一提。

昂热说：“恺撒，你曾直接面对龙王诺顿，感觉到了对方压倒性的力量么？”

恺撒回忆：“有，那是从血脉之中涌现的‘压制’，强大到令人无法呼吸！”

昂热开始了长篇大论，听得左旭有点头昏脑胀。

大概意思就是，龙王对混血种的压制是与生俱来的，任何妄图杀死龙王的，必须自身血脉强大到一种地步。

否则连近身都做不到。

全场静默。

因为这个话题除了昂热无人能回答。

昂热面对的龙王，是在座所有人之中最多的。

昂热忽然提高音量：“卡塞尔需要的是精英，是英雄，是如同第一任狮心会会长，卡塞尔一样。”

左旭能从这样的对白中感受到昂热内心的澎湃。

似乎提到这个名讳，他都会龙血澎湃。

全场寂静，这是两位屠龙者，哦不，三位屠龙者之间的交流。

也像是老的屠龙者正在努力让新一代的屠龙者接过手中的……接力棒。

可惜，新一代的屠龙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昂热吐了口气，他低声说：“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同时，也是最坏的时代。”

“最好是在于人类终于拥有了连龙王都惧怕的科技手段。”

“最坏是在于，龙族四大君主，其他三个王座上的龙王，都将苏醒。”昂热灼热的目光扫向所有人。

他的用意很明显，龙王苏醒不止是一个人的事，不止是卡塞尔的事，而是整个混血种，整个龙人族群的事。

在座的所有人，别想逃开。

“群体苏醒是神话中曾经预言的，诺顿的苏醒证明了这种预言。你不是想知道下一个龙王苏醒的时间么？也许……就在今天！”

沉默，久久的沉默。

左旭原本身上的倦意被校长昂热说的话驱散。

——校长昂热真的是整个龙族世界里的灵魂人物。

——存在的意义就像是龙族故事里的定海神针，无论他做了什么，但他做的那些事的目的始终只有1个！

那就是屠龙！

“今天让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校董会的我们，要培养你，恺撒。”校长昂热敲动着面前的铃铛。

那清脆的声响就像是他在“发疯”！

但凡他的眼神混沌，此刻所有人都会质疑他的精神状态。

“什么意思？”恺撒迟疑，“如果是要给我安排特训，那就算了。那东西，学校里的现任狮心会会长比我更合适。”

恺撒摊手，耸肩，完全不以为意。

他有自己的标准，他更明白，接受馈赠就等同于接受“钳制”。

而目前来看，他并不需要这份馈赠。

“不，我们要强化的，是你的血统。”弗罗斯特·加图索缓缓地说。

左旭安静的听着，听着恺撒的拒绝，听着弗罗斯特·加图索的与他的争辩。

但他总觉得，钟离将他送到这里肯定不仅是要让他感受恺撒的“王霸”之气，听一群位高权重者争吵。

——肯定还有我没发现的内容。

左旭眯着眼。

就在现场的气氛在两位“加图索”吵得不可开交之时。

校长昂热的铃声再响。

清脆的铃铛声就像是这头垂垂老矣的狮子重新的咆哮，在恺撒眼里，校长昂热就是接受馈赠的自己。

拔去牙齿，接受钳制的自己。

全场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弗罗斯特·加图索因为没吵赢恺撒，似乎有点恼羞成怒，拍桌子说：“希尔伯特·让·昂热！”

“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回忆，真觉得我们不能罢免你吗？”

寂静。

无人搭话，连准备起身的恺撒都乖乖坐下。

因为校长昂热这个“老绅士”脸上原本放浪不羁的笑意消失了，眼神变的锐利，所有老人都想起了他年少时的“疯狂”。

上个时代留给这个时代混血种的“子弹”，无论打到谁，谁就得死。

是人都惜命，在理智情况下，昂热可以接受被钳制，而此刻，一旦他展现出他的怒意，无论是谁，都没有直面他怒火的勇气。

——毕竟，谁想死啊~

“谁来解释解释……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昂热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件拍在桌上。

“左旭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惊！？真有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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