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有些事会传染
宋长河一句话直接奠定了宋家老二的地位，这让谢老娘跟老婶儿大媳妇她们感到很不理解。
毕竟，姑娘跟儿子的排行都是分开来的，没谁会混在一起。
只有老婶儿，一开始听到并不是很明白。但很快，她就大致意会了宋长河的想法。
“长河啊，你的意思是，明珠是大丫，这个……二郎？”
“对！”宋长河就望着女儿，笑眯眯地点头。
“那以后……”老婶儿又问，“要是再生呢？”
“那就老三老四，照着这个次序来。”宋长河就道。
老婶儿回味了一下，也笑了：“啊，挺好的！”
不管这个家里今后有几个孩子，明珠永远是老大。
宋明珠听懂了她爹的意思，欢快地扑向她爹：“爹——”
谢老娘看着面前这一幕，就觉得很神奇。尤其是伍老娘，笑呵呵的，半点意见都没有的样子。
罢了，又不是她家的事，何必惹女婿女儿不快呢？
便进屋去照看女儿跟小外孙去了。
另一边，小五得知宋明珠她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也挺高兴的。
他从身上摸了两条小小的银鱼儿出来，塞给宋长河做贺礼。
……这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陈娘子赏赐给他们的年礼，一人两条。小五因为喜欢吃鱼，就一直带在身上。
“宋师傅，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事儿，没准备贺礼！”小五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又变得老成了，“一点心意，祝贺宋师傅喜得麟儿！”
知县夫人早就送了自己娘子一大堆东西了，宋长河哪里还敢收小五的银鱼儿？
“不用不用！小五你太客气了！”
“哪里！这是好事，宋师傅你必须收下！”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小五也不管了，把东西往宋长河手里一塞，就跑了。
“宋师傅，我走啦——”
老婶儿她们也跟着一起告辞。
梅氏睡到夜里才醒，醒来饥肠辘辘的。
伍老娘早用老母鸡熬了汤，下了点米，熬成鸡汤粥，就等着梅氏醒来好吃呢。
梅氏一边喝粥一边听她娘说丈夫给儿子定排行的事儿，先是讶异了一下，然后就释然了。
“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家能有如今的日子，都亏了明珠呢！”梅氏对她娘道，“别说明珠在她爹面前说一顶十，就是在村正面前，明珠说话也是顶用的！”
尽管谢老娘是梅氏亲娘，但梅氏也就在她跟前打滚十五年，然后就嫁来了宋长河家。
而且，梅氏也深知道她娘不是她一个人的娘，她那几个兄长也不是好相与的。
因此，梅氏只跟她娘简单说了下女儿有点小聪明的事儿，其他的就不再多说了。
谢老娘见女儿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多问，就尽自己一份力，做好一个娘该做的事儿。
这是宋长河家的事儿。
县衙那边，小五回去得晚，唐知县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儿，一直在等他。
“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唐知县问。
“宋师傅的娘子生了，我刚好赶上！”小五气喘吁吁地道，“宋师傅家人少，我怕他要帮忙，就多留了一会儿，这才回来晚了！”
“哦，梅娘子生了？”陈娘子问，“生了什么？”
“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重！”小五就道。
真•大胖小子！
“哎呀，梅娘子生得好呀！”陈娘子高兴地道。
她其实生儿生女都行。
但如果能生个儿子，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另外，当着女儿的面，陈娘子有句话没有问出口。
这么大个，怕是不大好生吧？
想到这事儿，陈娘子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
她这肚子也大得出奇，估摸着要晚几天生。到时候，怕是也不会容易。
唐玉珠那边，她最关心宋明珠的反应。
“那明珠呢？”她问，“她欢喜吗？”
“明珠啊……”小五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梅氏突然要生，宋明珠明显被吓到了，整个人惶恐极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明珠那么害怕！”小五就道。
还是英红更懂唐玉珠的心事，就提点小五：“明珠是担心她娘吗？”
“是啊！”小五不笨，立马就接收到了，话头只往宋明珠身上带，“梅娘子发动得很突然，他们又没有准备稳婆！
还是宋师傅去请了他岳母，急匆匆赶过来宋家台接生！”
然后就说了宋明珠被宋榴带去学堂的事儿。
“不过呢，明珠回去的时候脸上已经在笑了！”
陈娘子留意着女儿的神态，发现女儿听到这里，脸上才轻松了一点。
“明珠回去得巧，刚跨进门槛梅娘子就生了！”
接着说了宋二郎排行的事儿，也挺叫陈娘子意外的。
“宋师傅这女儿奴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陈娘子感叹道。
这要是让那些老秀才们知道，还不得大骂宋师傅颠倒纲常？
但是陈娘子也发现了，宋家台这个地方吧，搞起事儿来颇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气质，常打得人措手不及。
有点混账，但是特别管用。
其中以宋师傅一家子最甚。
……也就是陈娘子不知道“卷王”这个词儿，不然一定大为赞同！
“反正我走的时候，明珠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小五下意识地瞥了瞥自家小娘子，又道，“因为去的时候没有准备，我就把去年过年时娘子赏的两条银鱼儿，送给宋师傅当贺礼了……”
“你做得很好！”陈娘子夸奖小五道，“那两条银鱼儿我补给你，另外呢，再奖励你一个月的月例。”
小五欢喜极了：“多谢娘子！”
小五汇报完了事儿，就下去领钱去了。
陈娘子牵起女儿的手，安抚女儿道：“玉珠啊，你爹虽然没办法跟明珠她爹比，但也是极疼爱你的。你不必担心爹娘有了另一个孩子就忘了你……”
正说着，陈娘子的肚子突然疼了一下。
陈娘子不禁怔了一下。
唐玉珠正听她娘说话呢，突然发现她娘没了声音。抬头一看，就见她娘脸色有点儿白。
“娘，你怎么了？”唐玉珠忙问。
“玉珠啊，你娘……”陈娘子捧着肚子，镇定地道，“怕是也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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