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省城能治

何永平喝了些水，就着吃了些干粮又睡了过去。

一直到次日临近午时，他们才到了省城。一路舟车劳顿，早已是马疲人倦。

可顾不上这些，何如烟等人慌忙去打听省城哪家医馆好，都道济人堂规模最大，大夫医术也高，他们又慌忙赶过去。

这省城医馆着实比他们镇上的气派，那高高挂起的牌匾都镶着金边。

接诊何永平的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老大夫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何永平的腿，看的得有小半个时辰。

何如烟等得心里发焦，有些怕这大夫也跟镇上的梁大夫似得丢下一句“无医”，这种感觉简直如同酷刑。

“一日诊费十两治疗七日，一副药五两早晚各一副吃一个月，治还是不治？治就去找账房开条子，伙计会安排你们住到后院。”

说着老大夫打量了一下他们这一行人停顿了一下又道：“诊费至少得预付三日的，且除了照顾病人的，旁的人也住不下。”

有得治！

何如烟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张氏等人也是欣喜异常，可是随即脸上的笑就变成了愁苦。

这十两五两的，满算下来怎么得也得两三百两了。他们这种人家一百两银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价，这两三百两的银子可是破了天际了，到哪去弄这么些钱呢？

“治还是不治？”后面等着看诊的人不少，老大夫没有耐心的道。

“治治！我们治！娘，咱治！”何如烟紧紧握着她娘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不管多少银子，有得治就有希望。

“大夫，可否先付一日，明日再补齐三日的花销？”

他们带的银子满打满算还剩二十两，三日的钱是不够的，何如烟想着明天她大哥何长风应该会赶过来吧？

老大夫似是见惯了这般的“讨价还价”，倒也并没有过多的为难，摆了摆手让他们去交钱，自己给后面等着的病人看诊。

跟着伙计到了后院，何如烟这才发现这济仁堂的结构建设竟跟现代医院的构造相差无几。前面的大堂相当于是“门诊楼”，后院则是“住院部”。院子里还有灶房，有水井等，方便住在这后院的病人及家属日常生活。

何永平被安排到了东边厢房的第二间屋子，屋子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两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当。

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何如烟和张氏两人很快就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到何永平被萧文逸和何老四抬过来安置好，老大夫便领着个小药童过来了。

医术上的事何如烟一窍不通，她只看着老大夫拿了几根又细又长的针在她爹的腿上扎来扎去，又外敷了草药，用两块木板固定住，然后就领着小药童走了只丢下一句：明日老夫再来。

晚上，何如烟和张氏将就的挤在医馆后院空的那张床上，萧文逸和何老四则去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何长风就找了过来，何老四远远的便看见了他。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何如烟的两个舅舅张大海和张大河。

“长风，你大伯呢？”不是说好大哥陪着长风来送银子吗？怎的二嫂家的两个舅兄都来了他大哥反倒没了人影，何老四心里有些纳闷。

提到何老大，何长风的脸色有刹那间的难看，但很快他便又恢复正常。

“大伯家里有事来不了。四叔，我爹怎么样了？”

“你爹的腿有救了，放心吧！”

闻言，何长风三人这一路的担忧终于消散了。

何长风这次带来了七十两银子，这其中二十两是何老汉豁出去老脸去借来的，此外的五十两都是张氏娘家俩哥哥拿的。张家没分家，兄弟俩种着几亩菜地，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过得去。

家里的余钱加上张氏的娘张王氏的私房统共才二十两。哥俩一商量跑去找同他们交好的小酒楼掌柜那借了三十两来，这才凑了五十两。

这七十两再加上先前的二十两，九十两银子也不过就是六七天的诊费和药钱，但这却是他们能拿出的所有了。

怎么样才能暴富？

何如烟脑子里的法子一个接一个过，可是那些个能暴富的法子不是在刑法上写着就是在耻辱柱上钉着，她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那把自己知道的菜方子卖了？除了菜方子还能卖点啥？

呸！卖身可不行！！

何如烟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惹得跟着老大夫来给何永平看诊的小药童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好似发现了什么神奇的玩意儿。

萧文逸顺着小药童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何如烟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他的眸光闪了闪撇过头去。

省城比双河镇大上十倍还不止，酒楼也多不胜数。何如烟同大哥何长风趁他爹上过了药睡下了，俩人寻了空档便出来转，可是转了一上午了都一无所获。

那些个酒楼门面大了，台阶也高了，连带着店里的伙计也狗眼看人低，一听说他们二人不吃饭就变了脸将他们请了出去。有得更过分问都不问一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就朝外轰人，何如烟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只能忍着。

“如烟，这可怎么办？”

进不去酒楼就见不到掌柜的，见不到掌柜的他们的菜方子就卖不掉，菜方子卖不掉哪来的银子给爹看腿？何长风半点主意也无。

“再去这家看看。”

何如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招牌，客来居。

这家还不行该咋办？

何长风就着口水咽下这不吉利的话，重新振作精神颠颠的跟上何如烟，心里却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这次一定要成。

“二位打尖还是吃饭？”

已经临近午时，别的酒楼早已人满为患，可这客来居却冷冷清清，连跑堂的伙计都闲的发困。

眼下突然来了客人，伙计也为之一振，脸上堆满了笑。

“小哥，你们掌柜的可在？”何如烟心里一动，生意不好才更会推出新菜式啊！这是他们的机会。

“啊？你们不吃饭啊？”也不打尖？伙计满是期待的看向两人，待确定两人真的不吃饭也不打尖后失落的扭身，“等着。”

何如烟看着这人表情之丰富有些好笑，但是这酒楼吃饭着实有些太贵了……

“不知二位找老夫何事？”

客来居的掌柜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者，这人身量不高，眼神却坦坦荡荡，看到何如烟二人的穿着也没有丝毫的嫌弃。

何如烟心下满意，若能将菜方子卖于这样的人比起卖于那等狗眼看人低的她心里要好受些。

“打扰了，我们是想问下贵酒楼可收菜方子？”

“菜方子？”掌柜的有些意外，“二位，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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