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犟种院长：老夫今天信这个邪了
叶庭的震惊，在江辰的预料之内。
但刘墉的反应，却让他啧啧称奇。
这老头居然相当淡定。
不慌不忙。
不骄不躁。
自顾自地饮着茶。
仿佛聋了似的。
江辰忍不住再次提醒：“老头，我算完了。”
刘墉不紧不慢将嘴里的茶咽下：“嗯，老夫知道了。”
“我说我算完了！”
刘墉语重心长：“你可算是知道自己完了。”
江辰：“……”
“我说我，算完你出的这道题了……”
“哦。”刘墉神态淡然，又喝了一口茶。
下一秒，一口茶水从他嘴里喷出。
他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叶庭同款震惊表情。
“什么！你算完了！这么快！这不可能！”
他一个箭步就冲到江辰面前。
速度快得简直不像是一个老年人。
“哪呢？哪呢？让老夫看看你的答案！”一边催促，他还一边提醒：“我可告诉你，对一个读书人来说，信口雌黄也是一个必须要改正的毛病。”
江辰没说话，只是亮出自己算出的答案。
28459。
刘墉看着那一串数字。
又看向一旁的叶庭。
“叶庭，你再算快点，老夫要验一下他这答案。”
江辰闻言有些无语。
合着您老人家出题真就随口报数啊。
另一边的叶庭，刚刚全神专注于演算当中。
猝然听到江辰这么快说自己算完了。
才被吓了一跳。
但有刘墉的提醒，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在这书院，还从来没见过算术这么快的人。
算术笔试，得是在双方都能算对的情况下，才比速度。
‘江辰算得再快又如何，结果错了，一切白搭！’
叶庭如是想道。
重新沉下心来，继续在宣纸上，用铺地锦的方式，进行起演算。
甚至为了保证自己一定要算对。
他这次算得格外细心。
足足过了半刻钟。
啪！
叶庭顿笔。
“院长，学生算完了。”
“好！虽然比平时慢了点，但在秋闱之中，这样的速度，反而更利于保持答题的正确率。”
刘墉随口称赞一声。
紧接着便来到叶庭身前，拿起他演算的那张纸。
最下方。
刘墉便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28459。
“这不可能！”
刘墉不信邪。
将两人写下答案的宣纸同时铺在面前。
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叶庭瞧见这一幕。
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很快就看见刘墉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然后发出丢了魂般的喃喃自语。
“一模一样……答案一模一样……”
“居然……算对了……”
但这还不是刘墉感到惊恐的点。
他惊恐的是两人计算方式上的差距。
看叶庭这边。
满满一面纸上，全是他计算时写下的数字，以及一些格子图案。
而反观江辰这边。
却是异常简洁。
只有依稀的几个数字。
可答案却是正确的！
刘墉首先派出江辰是蒙对的可能性。
因为术数是一个十分严谨的科目，他蒙中的可能性。
微乎其微！
“你这……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
刘墉缓缓抬头，目光盯住江辰。
“这种演算方式，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江辰微微一笑：“想学么？我教你！”
咕噜~
刘墉咽了口口水。
竟有些不知道怎么接江辰这话茬。
他可是这书院的院长，焉能向一个学生求学？
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得让人笑死才怪。
倒是一旁的叶庭，凑过头来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算术方式，又听见江辰的话。
险些没忍住开口，表示自己想学。
江辰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里也在笑。
不过却不是什么讥嘲。
他是真的有些感叹，他所会的这个，对他来说从小学就一直沿用的计算式……其中却包含着时代的结晶。
无论是小学生都烂熟于心的九九乘法表，还是对一多位数相乘的不同位数字拆分……
刘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碍于文人的脸面。
没能说出请教的话。
只是哼了一声后，表示：“无论是何种方式，只求算对便是，秋闱当中，考生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演算……况且你这计算方式，前无古人印证，到时考场上真算错了数，那可是十年寒窗，毁于一旦。”
江辰知道他还在嘴硬，也懒得戳穿。
于是道：“院长，这一题，该算我胜吧。”
“自然！”
刘墉道。
他看着江辰，知道自己刚刚自己可能真的冤枉对方了。
可若要他去相信江辰口中的狂言，不是癔症发作，而是他真有这等本事……他还情愿相信是癔症呢！
刘墉又看向叶庭。
不知何时，对方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郑重起来。
显然，已经将这场临时起意的术数比试，当成了一场值得他全力以赴去应对的竞争。
刘墉当即不再浪费时间。
“接下来这道题，乃是一道求解题，老夫只念一遍，你二人注意听清题目当中的条件。”
“现有一水池，一丈见方，池正中央生有一棵初生的芦苇，露出水面一尺，如把他引向岸边，正好与岸边齐平，问水有多深，该芦苇有多长？”
说完，便重新坐回椅子上。
手里拿起刚刚从江辰手上要过的宣纸，凝目皱眉，仔细看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江辰刚刚的算式当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刘墉并不担心两人之中，谁能很快答出他出的这第二道题目。
这道题是他前几日所得。
需要运用到勾股定理，以及极其复杂的运算推演。
就算是他，也花了足足半日的功夫，才最终得出结果。
就算是叶庭，刘墉估计他想要摸清这道题的愁绪，也少不了要花费相当一部分的时间。
至于江辰……
这两天给他带来的震惊，已经足够多了。
而且每一次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背负恶少之名的学生。
刘墉是有点犟种的成分在身体里的。
他内心最深处，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
他江辰，难道还真能如他所说那般。
术数水平碾压他们所有人？
刘墉反正是不愿相信。
江辰往日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一个纨绔，就算重新做人，肯花时间读书，外加有点天才。
也绝不可能忽然一跃成为，才学全方面碾压其他人的存在吧。
然而。
让刘墉大跌眼镜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那个不安分的江辰。
在他才刚刚坐下没多久，又又又又又特么举起了手。
“院长！我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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