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折断文人脊梁!
只一瞬间。
曲老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就已经被暴雨淋成了个落汤鸡。
暴雨如注,不断冲刷在他的脸上。
本就因为被抓住了脖颈而感到呼吸困难。
如今更是连呼吸都做不到。
只能不断地摇晃着那苍老干瘪的四肢,费力在空中挥动,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缓解这种痛苦。
徒劳!
江辰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当中不含半分仁慈。
就这么看着对方脸色慢慢张红。
然后渐渐发紫。
身后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睚眦欲裂。
世事竟是如此无常。
那个不久前还高谈阔论着,迟早要把江家从这江州铲除的老者。
如今性命却掌握在江家贼人的一手之间。
垂死挣扎,丑态毕露。
哪怕只是看着。
所有人也能从中感受到一阵有如实质的压抑窒息。
同时,带来这种窒息感受的。
也许还有……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谁!
终于,一个书生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痛苦。
咬牙切齿地冲着江辰的背影,发出低吼。
“江辰!”
“哦?”
江辰转头,纳闷:“怎么还有人想插队?”
那人闻言浑身猛颤。
瞬间清醒过来。
但扭头又看到曲老那满头白发,如同风中残絮的可怜模样。
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这位文坛名家,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上的恐惧,再次咬牙开口。
“你……你快放了曲老!”
“啧,又是这种脑残发言……”江辰看着他,歪了下头。
“没看过书的,还以为你丫才是主角呢。”
“叫我放了他?行,只要你能给我个理由。”
理由……
那人一愣。
叫江辰放手那只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哪里想到江辰居然问他理由。
短短时间内,又哪来这么多理由啊。
可看着江辰那认真的模样。
仿佛真的是在问他要一个理由,而不是刻意为难他。
于是,在这情况紧急之下,一句不假思索的话从口中脱口而出了。
“这是咱们文人的聚会,你没有参加的资格!”
人在不经过大脑时说出的话,有时候就是这么惹人发笑。
就连他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说的什么呀!
他说的,跟现在的情况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吗?
即便是身边的其他书生,此刻都投来有些怪异的目光。
更是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的手脚在发抖。
眼睛都不敢和江辰对视了。
然而江辰却道:“有意思,那么我请问,为什么我没有参加的资格呢?”
“因为……因为……”
还能因为什么呀!
文会文会,文人聚会,乃是读书人交流的聚会,是高雅之地。
你一个贼人,哪有什么参加的资格?
但这一点,他们却没敢说。
他们此刻都看出来了。
江辰如今,完全就是一副猫戏耗子的游戏姿态。
他仗着武功强横,知道此刻没有一个人胆敢反抗他。
于是才能平静地一句又一句地反问着。
并欣赏着他们那濒临崩溃的表情。
以满足心底的变态需求。
如果江辰知道他们此时都是这种猜测的话。
那江辰只会说。
猜对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此时的他来说,那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但却不足以泄愤。
只有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才是毁掉这些人最好的方式!
江辰直到现在心中还有些后怕。
方才他但凡来慢一步。
崔云绣的尸体都恐怕已经沉底了。
这个他穿越以来,认识的第一个姑娘,竟然被人逼到要投湖的地步?
他要是还能忍,他就是圣人了!
只是简单地杀死这些人,又如何能消他心头之愤!
……
沉重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场中每一位文人的脊柱之上。
终于,在达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
他们开始爆发了。
“江辰!你也算是文人吗?!”
窒息的压力下,终于有了第二个人发出声音。
紧接着,是第三个。
“大家都怕你!不过是因为你手中的刀罢了!你能杀死我们,却杀不死江州前赴后继的文人!”
第四个……
“终有一天,你,连同你的家族,都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
这个时代的文人,受到一些思想的影响,心中皆有一口不折之气。
当日崔云绣跟柳清在被恶人胁迫时,尚且能够做到宁死不从。
曲老尚且敢当庭痛斥帝王。
都说明了这一点。
他们的心中,皆有某种东西,是大过生死的。
这种宝贵的品质,会在某一刻被激发出来。
一声又一声的谩骂,传入江辰的耳朵。
江辰却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啊。
没有人反抗的杀戮,不过是杀鸡宰猪,毫无快意。
对眼前文人来说,杀死他们的肉体。
也只是最粗糙的手段。
只有把他们的自尊,脸面,连同他们所引以为傲的东西,精神……一节一节敲断!
敲碎!
敲成齑粉!
这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东西啊!
江辰先是轻笑,然后是长笑,最后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良久,他重新低下头。
“是嘛,原来是在下才疏学浅了,没有得到参加各位高尚文人聚会的资格啊!”
“那请问,我如何才能获得参加文会的资格呢?”
众人哪怕知道江辰是在故意戏谑他们,压迫他们的心理防线。
此刻,却也不得不顺着话往下讲。
“哼!贼人!想要参加文会,最起码得精通诗词书画任何一门!”
“行啊!”
话音刚落,江辰便答应了下来。
“那各位就来看看我,有没有参加文会的资格吧。”
所有人皆是一愣。
没想到在这种关头,如此荒唐的要求,江辰也愿意答应下来。
随即马上有人道。
“但你得先放了曲老。”
“ok。”江辰收刀入鞘,比了个众人都看不懂的手势。
然后扭头看向几乎快要翻白眼,但四肢还在下意识挣扎的曲老。
他咧嘴一笑。
并没有将对方直接提进来。
而是只把对方拉近了一点。
曲老双手仍然下意识地在抓空气。
然后,他终于抓住了围栏的边沿。
再然后,江辰松了手。
于是,此时的曲老就变成了双手扒在围栏边缘,爬不上来,又一时半会掉不下去的绝望姿势。
像是前世的吊单杠。
这个文人风骨立了近六十年的老者,就这么以丑陋而可悲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江辰失笑。
“老东西,还挺有劲儿。”
这让仰慕曲老的一众书生看不下去了。
“江辰!你……”
“我什么我!”江辰冷眼扫过去,杀意绽放。
便让几人定在当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江辰警告道:“就让他这么待着,掉下去是他自己不小心,大家都能看清。”
与曾经曲老类似的话,从江辰的口中说出。
所有人脸色都是难看至极。
只能眼睁睁看着曲老趴在围栏外面,一副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模样。
而江辰则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了所有人中间。
然后,他低头看见一张纸,纸上写着那么一首诗。
“江家蛀虫食国梁,”
“世代贪饕饱私囊。”
“一朝风雨倾巢覆,”
“满地残渣笑荒唐。”
江辰念完,嗤笑道:“哪个傻逼写的?”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汇聚某一处。
那人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我做的,你要……”
“垃圾!”话未说完,被江辰毫不留情的话打断了。
那人脸色涨红起来。
这可是曲老亲自点评,本次文会诗作当中的最佳之作。
竟然被江辰如此唾弃。
他想发怒但又不敢。
只能瓮声瓮气道。
“你……你也能看懂诗?!”
“我为什么不懂?”
江辰反问。
说完,直接挥刀出鞘。
但却不是向人,而是向亭台的一根柱子。
刀光挥出残影,碎屑纷飞。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首诗缓缓浮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行舟渡风雨,挥刀斩墨客。人头作酒杯,饮尽仇人血!”
现场所有文人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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