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潜入贡院，盗换考卷
布政使司所在的地方是城内的贡院，高墙大院，四面灯火阑珊。
即便是傍晚，往来行人也不断绝。
江辰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因此贼小心，没敢堂而皇之走大门。
而是悄悄摸进了侧面。
看着高耸的院墙，江辰警惕地环顾四下。
没人。
旋即不再犹豫，直接拔地而起，手一撑，越过三丈多高地院墙。
连落地也是悄无声息。
“啧，不愧是我，成功潜入。”
“你是何人？！”
江辰刚起身抬头，就看见眼前一个带刀侍卫震惊地看着他。
“胆敢夜闯布政使司！”
江辰看着他。
他看着江辰。
“我是……”
嘴上这么回答着，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江辰迅速欺身上前，干净利落将其放倒。
“啪！”
江辰揉着手腕，起身，神情淡然无比。
“出了一点小插曲，不过还是成功潜入。”
刚转身，迎头就撞上了另一个院护。
江辰：“……”
对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倒在地下的那名侍卫，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你……”
“啪！”
“成功的路上，难免出点小意外，总的来说还是，成功潜入！”
江辰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目前打算走的方向有点背。
于是又转了个身。
抬腿刚要走。
“你是何人？！”
江辰放眼望去，面前两列拢共七八十号院护，举着火把，个个神情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
江辰：“这尼玛的过分了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呼~”
再次长呼一口气站起身，差不多快把整个贡院的守卫力量全部摘除的江辰，云淡风轻地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袍。
“很好，这回总算是成功潜入了。”
抬腿刚打算走。
“坏！”
夜色下，占地起码有八十多亩的布政使司里，某个偏僻的角落，江辰挠着头。
“下手快了，忘记问路了。”
“布政使住哪来着？”
“算了，等会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吧。”
……
“布政使大人，老夫当了一辈子的院长，出几个天才学生不容易，还请您看在老夫的这张薄脸上……”
“刘院长！”布政使大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墉的话。
“……”
“请回吧刘院长，您已经在咱们这纠缠一整天了。”布政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刘墉是今天下午来这里的。
一把年纪的人了，摆出一副求人办事的模样。
又是卑躬屈膝，又是端茶倒水的。
搞得他这个布政使浑身都不自在。
“您也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犯得着因为一个江家江辰搞得自己连晚节都保不住么？”
“江辰他不一样！”刘墉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他郑重其事道：“老夫教了半辈子的书，还是头一次见过在读书方面有如此天赋的人！只要能允许他参加秋闱，定能一举夺桂！”
唉……又来了……
布政使今日听刘墉说这话已经不下十次。
耳朵都快起茧了。
也不知道这个历来洁身自好，什么事也不爱管的清江书院院长，着了什么魔。
说什么江辰是不出世的天才啦；只要给他这个机会，将来定能轰动整个朝野啦；如今大周没有诗圣，江辰一定会是第一个诗圣之类的云云……
布政使不止一次想对刘墉说：您老要是被胁迫了，就眨眨眼。
但看着刘墉那双浑浊却夹带着万分认真的眸子，这样的话总是如鲠在喉。
但总是这样被老东西缠着，也不是个办法。
布政使心一横。
“刘院长，我就直接告诉您吧，你说的这个请求，我根本没有操作的余地。”
“为何？”刘墉惊讶地问：“江州秋闱一应事项皆归大人你管，只要你开口，把区区一个江辰地名字划入考生里还不是……”
布政使指了指头上。
“这并非我的意思，是上头的意思，您应该也听说过这段时间大理寺在调查江辰的事情吧。”
“江家难道……”
“不错！”布政使见对方会了自己的意，故作深沉地道：“这江州的天，要变了，刘院长，我知道您历来爱才心切，但这事，真没什么您插手的余地。”
“所以您还是回去吧。”
刘墉：“……”
见刘墉不说话，一把年纪的人似乎打算赖在这里不走，布政使大人了连忙朝一旁的手下打了个眼色。
那位手下立马会意，冷着脸上前。
“刘院长，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秋闱将至，咱们布政使司诸事缠身，若是害得秋闱之事出了乱子，这个责，谁来承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刘墉也知道今日这事算是指望不上了。
于是只能拱手道：“也罢，明日老夫再来叨唠则个。”
他转过了身，踽踽背影跨过不矮的门坎，身影慢慢远去。
他走后，屋里顿时又响起了两道交谈之声。
“大人，这清江书院的刘墉院长，看样子还不打算放弃，明天他若再来，怎么办？”
“就说我不在，别放他进来就是了，若是他不听劝，就说怀疑他有盗摄考卷的嫌疑。”布政司咂了咂嘴，今日着实被烦得不轻。
这种老家伙虽然也没个一官半职，但在江州名声大得很，打不得骂不得，最难对付。
“总之说什么也别再放他进来了，就这样持续到考试吧。”
“明白了，大人。”手下点了点头，又作一揖，下去了。
此刻，会客的屋子里只剩下布政使一人。
也只有这时，他才会将一些平日面上说不出口的话讲出来，聊以自慰。
“土匪家里出了个文道的天才？啧啧，再天才又能天才到哪去呢？真那么有才的话，早就传遍江州了，至于现在还是如此狼藉的名声么？”
“这老东西也不知道收了江家多少好处，装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也还真别说，朝廷这回总算是办了件漂亮事，到时候江家一倒，头上的阴霾都驱散不少，不然还真怕那天给那江土匪闯进来，逼着我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要个榜上有名，那可真是进退不得了……”
自说自话了一阵。
布政使大人忽然想起今天好像还有个事情没办。
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诶哟，瞧我这记性，被这老东西这么一耽搁，首版考卷印刷下来了也没顾得上去看……得去看看才行，那群年轻人做事毛手毛脚，万一考卷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全在我头上。”
布政使大人亲力亲为，决定去专门放置考卷的房间里再转一圈。
手持律令，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卷房。
奇怪，门怎么是开着的？
布政使大人站在门外，看着开着的半扇房门，有些纳闷。
他三令五申，任何人出入卷房，都需要严格的手续，进出时也必须关紧房门，就是他本人也不例外。
“一帮饭桶！要是有谁趁这个机会溜进来偷盗考卷怎么办？”布政使大人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声。
转念一想。
这点小问题，还并不至于让他慌神。
严格来说，现在已经属于是秋闱都范畴内了。
晚上到处巡查的兵力，是平日的几倍不止。
什么人有这个胆子这个时候闯进来？
布政使大人脚步只是微微顿了顿，便打算走进卷房。
然而他刚推门进去。
却发现大事不妙。
灯火照亮地面的一刹那，他看见了被暴力拆解，掉落在地的锁头。
“不对！真有人来盗考卷了！”
布政使大人心生警兆，眼皮狂跳。
正打算退出去叫人，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就在他半步踏进房门的一瞬间，一把刀直接递了过来，横在他的脖子上。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别声张，老子今天实在不想杀人，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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