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朝堂对赌
“已经找到了圣人？这怎么可能！那不是个流言吗。”
“百年前的预言，如何能映照得了今夕的国运？”
“虚无缥缈之是，陛下却说找到了圣人？这圣人……从何而来？”
“……”
“呵。”
王权贵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一个翻身从太师椅上坐起。
他岔开双腿，箕倨而坐，眯起眼睛，朝李红缨逼视。
“圣人？无稽之谈罢了，陛下既然说找到了其人？何不让那圣人现身，好让满朝文武亲眼目睹下圣人的风采？”
李红缨眉眼微垂。
“圣人，不在此地。”
“在哪里？”王权贵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步步紧逼。
“圣人在江州！”李红缨微微抬眸，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江州，江辰，他就是传说之中的圣人。”
此话一出，朝臣为之一震。
所尊人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本以为女帝说她找到圣人，已经够离谱了。
各自心中都在暗自琢磨，此番是否是女帝在故弄玄虚，好让王丞相投鼠忌器。
然而谁也没想到。
女帝却是将圣人的身份，直接锁定到了一个具体的人名身上。
这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朝堂上的文臣，无不是弄虚作假的一把好手。
设身处地，谁也不会像女帝这样做。
毕竟，虚构出来的东西，只有用一层神秘面纱覆盖在上面，才能让人产生敬畏。
所有人不禁狐疑起来，难不成，她真的找到了？
不然怎敢做出如此断言？
“江州江辰？何许人也？”
这个名字，对许多朝臣来说，都有些陌生，不由低声跟一旁之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有人想起什么，小声开口道：“最近入京的游商，带来了几首诗，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中一首《登江州台歌》，更是被京中各位名宿点评为几十年来大周最佳诗作，引得无数士子名流对江州心生向往……而那首诗的作诗者，名字就叫江辰，就是不知道跟女帝口中的，是否为同一个人了。”
“什么，那首诗的作诗者竟然是他？！”有人惊讶。
有人继续透露：“此人诗才无双，名流点评，若是他能再写出几首像《登江州台歌》这样的不俗诗篇，那大周将会出一个诗圣。”
“诗圣？那群老顽固，竟然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这诗你可记得，念出来我听听。”
“你听我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随着一首诗在群臣耳中传开。
有人当场险些惊讶得叫出声来。
但又马上按捺住激动的情绪。
“好诗啊！难怪……”
“不过……关于那江辰，我怎么还听过他一些其他的事？”
“何事？”
“你听我说……”
“……”
在朝臣交头接耳的时候。
王权贵就默然盯着女帝的神色。
半晌，他忽然大笑了起来。
“陛下，传说应验，固然可以稳定民心，但陛下此番指认那反贼家族的贼子为圣人，只怕会起反效果。”
“反贼？”
听到这一词，朝中群臣再次骚动了起来。
“陛下称江辰为圣人，王相却以反贼称之，这是何缘故？”
知晓其中内幕之人，面上皆浮现几分复杂之色。
不清楚内幕者，却是一头雾水。
而王权贵很快就满足了他们的好奇：“不巧，陛下口中的那江辰，本相也正好略知一二！”
朝臣目光皆望向他。
只听他面露鄙夷，斥道。
“什么圣人？！不过是江州江家的一个贼子罢了！而江家，正是月前大理寺的主要打击目标之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望向皇座之上的那道孤独身影。
“陛下，这是真的？”
“我素来听闻那江州乃是不法之地，世家大族，剥削百姓，而其中，当数江家为最，一个贼子世家，不知天数，又如何可能出得了圣人”
“……”
面对朝臣得质疑。
李红缨并没有掩饰，而是直接回应，声音平静：“不错，那江辰，的确是江家之人。”
然而此话一出，低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少人脑子转得快的，已经暗自琢磨起女帝的心思来了。
‘女帝这哪是认出了什么圣人，她这是想驱狼吞虎，引地方家族，来抗衡京城的王家啊！’
当然，这种猜想没人敢当众说出来。
也没必要说出来。
因为朝堂之上，已经响起了一片的劝谏之声。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一介贼子，焉能让其入朝堂？”
“臣请陛下收回此想法。”
“……”
‘朕还未下命，却要连想法都要收起来吗？’
“你们知道什么！”
李红缨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她望着跪倒一地的臣子，忽然怒斥道。
“今日这以工代赈之法，正是江辰所提出来的！”
朝臣愕然。
又听李红缨破口大骂道。
“朕养着你们满朝文武，平日连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如今朕只不过是想启用一个有能之人，你们却横加阻挠，一个两个的，是都想造反了吗？！”
此话一出，底下朝臣脸色皆是难看无比
“陛下言重了。”
王权贵笑道：“陛下要启用能臣，我与诸臣，当然没意见，但陛下仅凭一言，便想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国师，可谓是一步登天。
这做法，未免也让我们这些为朝廷卖了一辈子命的老臣们，心寒啊。”
你们卖了什么命？李红缨简直想笑。
又听王权贵继续道：“况且，一个人，够不够资格成为圣人，陛下说了可不算。”
李红缨横眉冷对：“朕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算？”
“不，本相说的自然也不算。”王权贵丝毫不在意李红缨那几欲杀人的目光，不如说，他还有几分享受。
就是这样才好啊，越挣扎，越痛苦，然后……疯掉！
“说了算的地方，在圣人院，若想成圣人，最起码要得圣人院正式承认吧。”
“否则陛下无端便指着某人说他是圣人，就算臣等答应，这天下无数能人，也未必会答应啊。”
李红染面色难看之际，王权贵终于图穷匕见。
“陛下，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们就赌，你口中的这位圣人，过不过得了圣人院那一关？”
“好！”李红缨几乎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若你输了！便需得承认朕册封这国师之位！”
“若陛下输了呢？”
王权贵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红缨：“陛下，可还有什么能输的吗？”
李红缨：“这龙椅可烫的很，丞相要试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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