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舅子揍了姐夫
客厅里,二姐正端详一个人。
那人眼眶青肿,嘴角青紫,脸部也擦破一块,浑身上下土霍霍的,好像刚从土里打滚出来的。
我以为他是二姐夫大祥。但这人个子高,身材魁梧,不是大祥,我的天呢,是许先生!
许先生被人揍了,揍得还挺狼狈!
许先生和二姐夫出去谈事,看来没谈明白,二姐夫反而还把许先生给揍了。
完了,姐夫把小舅子揍了,甭管多大事,怨谁不怨谁,岳母、大舅子还有他自己的媳妇儿都不能满意这件事。
果然,二姐梅子扯着许先生左看右看,心疼得不得了。
我还纳闷儿呢,许先生手下留情,才被二姐夫揍了?还是他马失前蹄,被二姐夫抢先偷袭?
二姐生气地问:“老弟,谁把你打这样?”
许先生回身指指身后的二姐夫。
二姐满面怒气地看向自己的老公大祥,可她瞬间就没了怒气,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我顺着二姐的目光看过去,我的妈呀,二姐夫脸上被揍得没个看了,就像一团泥巴被水泡软了又被踩上一脚,都快分不出哪是鼻子哪是眼睛了。
浑身那个土啊,拍打一下都往起冒烟儿。眼镜也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
这姐夫和小舅子打得都快六亲不认了。
二姐刚才动静还挺大呢,这时候却突然不吭声了,看着冯大祥哽咽起来:“咋给打这样啊——”
二姐吧嗒吧嗒掉上眼泪了。
我以为二姐夫得埋怨二姐,不该找她老弟跟自己“谈事”。
但二姐夫很大度,一把搂过二姐,伸手给二姐擦眼泪:“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好像挨揍的不是他,而是二姐。
很明显,这场战斗胜负已出,轻伤的许先生应该是胜者。
他把二姐夫带回来了,也算是完成了二姐交代的任务,让二姐夫来娘家接她。
老夫人拄着助步器也出来了,看到儿子和姑爷打得鼻青脸肿,叹口气。
老夫人往浴室指了指,吩咐儿子和姑爷:“去洗洗,洗干净出来吃饭。”
许先生和二姐夫就要往浴室走。
二姐急忙拦住了二姐夫,对两个男人说:“别一起去洗了,这光不溜溜的再打起来,身上还不得缺几个零件?”
我在旁边被逗笑,还不敢笑,憋着。
许夫人看着一身狼狈的许先生,没说话。
许先生看到二姐夫当众抱了二姐,也想效仿一下,伸胳膊要抱许夫人,许夫人冷冷地让到一边。
二姐夫被二姐力劝之下,终于没跟许先生一起去冲澡。
二姐扯过二姐夫,一脸的心疼:“给你打那么多电话咋不接呢?”
二姐夫说:“正打到裉劲儿上,倒不出手来接电话。”
二姐问:“你们俩一直打到现在?我四点半就给你们打电话——体力怪好的。”
我赶紧去了厨房,要不然容易笑场。
二姐夫看着二姐,暧昧地笑了,低声地说:“还行吧,不比年轻时候差啥——”
二姐用胳膊肘怼了二姐夫一下:“熊样,说正经的呢,后来呢?”
二姐夫说:“后来进了局子,手机被没收了——”
二姐一听,着急了:“啊,你们俩打架还被收进去了?姐夫和小舅子开开玩笑,他们还管呢?”
二姐夫说:“那啥,不光我们打架,还有别人——”
二姐又着急了:“啊,看热闹的人也被收进去了?”
二姐夫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这时候,浴室的拉门“哗啦”一声拉开,许先生光着膀子,浑身的刺青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
他冲二姐夫一摆手说:“别嘞嘞了,进来!”
二姐夫就往浴室去。
二姐着急地说:“小海生叫号你就去啊,别在浴室打起来,妈在家呢——”
二姐又补了一句:“把眼镜给我,我给你擦擦。”
二姐夫把眼镜递出来。二姐接过去,用衣襟细心地擦拭。
许先生已经在浴室里喊起来了:“娟儿,给我拿套衣服。”
许夫人也不说话,径自去餐厅了。
我还纳闷儿许夫人去餐厅拿啥衣服?往餐厅一看,许夫人坐在餐桌前,盛了一碗汤,稳稳当当地喝上汤了。
妈呀,太有派了!
这边二姐已经到许夫人房间找出两套衬衣衬裤,送进浴室,一套是给二姐夫的。
浴室里两人又吵起来。
只听许先生低声地说:“嘴咋那么欠呢,不是不让你说吗?”
二姐夫说:“我也没跟梅子说啥呀,再说你二姐一个劲地问——”
许先生说:“就咱俩打架就完了呗,别扯没用的!”
二姐到浴室门口听声,还没听上两句,浴室门“哗啦”一声,又拉开了。许先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随即二姐夫也冲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了。他穿着许先生的衣服裤子,大了一些,他把裤腿儿挽了起来,衬衫袖子也挽上去两扣。
二姐把擦干净的眼镜递给二姐夫,二姐夫伸手要接,二姐却直接把眼镜给二姐夫戴在鼻梁上。
老夫人吩咐:“吃饭吧,吃完这顿饭,啥事都一笔勾销,别再提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
许先生提议喝酒,去酒柜拿出一瓶酒。
他给二姐夫先满上,跟二姐夫碰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亲姐夫啊!”
二姐夫喝了酒,又给许先生满上酒,碰杯之后,他对许先生说:“咱还是一家人!”说完,一口把酒干了。
二姐听得有点迷糊,但听二姐夫说“还是一家人”,她听明白了,喜滋滋地从冰箱里拿出她做的“茄子裤”咸菜,献宝似的端到二姐夫面前。
“尝尝,好吃不?”
二姐夫夹了一块茄子裤,丢到嘴里,边吃边点头:“妈做的咸菜比肉都好吃。”
二姐炫耀地说:“我做的。”
二姐夫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二姐把手指上的伤给二姐夫看:“我为了给你做这个,手指头都切伤了。”
二姐夫撂下筷子,拿过二姐的手指,对二姐嘘寒问暖:“消毒了吗?”
他把二姐手指上的创可贴轻轻揭掉,对二姐说:“这创可贴不能老捂着,伤口得晾着,好得才快。”
二姐说:“没事。”
二姐夫又问二姐:“你做菜嘎哈呀?在妈家不是有保姆吗?”
二姐丢了二姐夫一眼:“不是要学着做菜给你吃吗,大家都说,咱俩吵架,就是因为我不会做饭做菜——”
二姐夫说:“谁说的呀,这做饭做菜还用得着你吗?那你家里的老爷们是留着嘎哈的呀?不就是给你做饭做菜,给你挣钱花吗?”
二姐也不管这句话有多少水分,幸福地抿嘴笑。
满桌子的人,包括智博在内,都对此事没有任何异议,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老夫人还给二姐梅子夹了一块肉,说:“多吃点,补补,这两天上火的,都瘦了。”
二姐夫也给二姐夹菜,还低声地说:“回头到家,老公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补——”
二姐都那么圆润了,还补?
我算看明白了,二姐不是老夫人一个人惯的,二姐上面有大姐,大姐到现在回娘家,还呵护二姐,这个要那样,那个要这样,跟叮嘱小孩一样地不放心,啥事还要替二姐代劳。
大许先生肯定也是对这个老妹呵护有加了,就包括许先生这个老弟,一听二姐夫欺负二姐,心里的保护欲立刻膨胀,“哼着小曲”去找二姐夫“谈事”。
二姐,纯粹是被这一家子给宠惯成瓷人儿了,怕磕怕碰怕吓着。
二姐二姐夫两口子这是和好如初了,什么外遇,什么出轨,没人提了。这事就算完了?
正吃得如胶似漆,门外有人敲门,我去开门,进来的是大许先生。
大许先生咋来了?
大许先生这晚穿着一件褪色的姜黄色的休闲裤,上面是件米色的衬衫。
他绷着脸,进屋后目光向许先生扫了过去:“又打架了?”
就看见许先生立刻蔫头耷脑。
老夫人问大儿子:“吃饭了吗?没吃饭洗手吃饭。”
大许先生去洗手时,许先生低声问我们:“大哥咋知道的?”
二姐躲闪着许先生的目光:“我给大哥打电话问你在哪?”
许先生生气地说:“你没说打架的事?”
二姐说:“你那眼神看我嘎哈呀,我真没说。”
一旁坐着的许夫人轻声丢了许先生一句:“别咋呼了,你脸上花里胡哨的,大哥看不见呢?”
许夫人要站起来去拿一套餐具,我先把餐具拿过来。
我差不多适应了自己的位置,我是许家的保姆,端茶倒水有机会就实践一下。
大许先生坐在餐桌前,不搭理他老弟许先生,眼睛看二姐夫。
二姐夫赶紧提着酒站起来:“大哥我给你倒点?”
大许先生没说话。
许先生回身去取酒杯。酒杯满上酒,放到大许先生面前。
二姐夫端起酒杯先敬老夫人:“妈,祝您老人家健康长寿!”
他又对大许先生举杯:“祝大哥生意兴隆!”
二姐夫把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半。
大许先生端起杯子,他不怒自威。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大许先生的手。
大许先生又把杯子放下了。
众人的心都提留着。
大许先生看看二姐夫:“那天听你说那个项目的事,咋样了——”
二姐夫连忙说:“还差个手续没跑下来。”
大许先生看向许先生:“海生你帮着看看,不行我也帮着跑一跑。”
许先生连连点头。
大许先生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二姐夫又要给大许先生满酒,大许先生却抬头对我说:“不喝了,给我上饭吧。”
我去给大许先生盛饭。
饭后,大许先生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临走时特意叮嘱许先生:“老弟,给你放三天假。”
许先生去门口送大哥:“大哥,就放三天?”
大许先生回头盯了许先生一眼,那一眼冷飕飕的。
“你要把脑袋打开瓢了,我给你放一辈子假。”
许先生连忙说:“三天就三天,三天就行,保证第四天上班,脸上好好的,别人啥也看不出来!”
大许先生走了之后,二姐二姐夫也告辞。
老夫人回房休息,客厅里就剩下许先生和许夫人。
许先生轻声说:“还生气呢?”
许夫人说:“我看会儿电视,别打扰我。”
许先生轻声地:“我真没打架,就是跟二姐夫谈个事。”
许夫人说:“你当年从局子里出来,咋跟我说的,都忘了?”
许先生说:“能忘吗?你说你不想跟我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就发誓说这辈子再不打架了!”
“你做到了吗?”
“咋没做到呢,今天就是和二姐夫谈事,真没想动手。”
“许海生,你那脸上咋回事?”
“说了你都不信——”
许夫人冷冷地看着许先生:“你说呀,你没说咋知道我信还是不信?”
许先生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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