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宁安新篇章，新起点
终于，赵大刚合上文件，与孙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哈哈一笑，伸出手：“林书记，你们这哪里是招商，简直是‘抢商’啊！政策实，服务细，环境优。我赵大刚服了！锐锋科技，愿意在宁安建设我们的华中生产基地！”
孙梅也微笑着伸出手：“林书记，宁安的农业基础和你们的支持方案，让我们看到了长期发展的信心。绿原农业，决定在这里投资建设我们的高科技有机农业示范园和农产品精深加工中心！”
“太好了！”
林天紧紧握住两人的手，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在场的宁安干部们，也都面露激动和欣慰。
“感谢两位对宁安的信任！”
林天郑重说道，“我们一定信守承诺，以最快的速度、最优的服务，推动项目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让锐锋和绿原，成为宁安新时代发展的双引擎！”
林天刚说完，钱秘书就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林天听完以后，看着赵大刚和孙梅，“二位也辛苦一天了，正好也到了饭点时间，如果二位时间允许，我代表宁安市市委市政府请二位吃个便饭？”
“那我们就多谢，林书记了！”
…………
市政府招待所。
林天举杯，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这一杯，敬两位远见卓识的企业家，也敬宁安的明天。我们承诺：政策一定落实到底，服务一定跟踪到位，环境一定保障到家。宁安，绝不让投资者失望。”
………
………
而在京都纪委。
沙老经过了层层安检，终于见到了沙瑞金。
沙老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沙瑞金，眼神直冒火。
但他很快就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沙老缓缓开口，“瑞金！”
沙老那句“瑞金”像一根针，刺破了死水般的寂静。
沙瑞金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艰难地聚焦在眼前这位虽已年迈却依旧腰板挺直的老人身上。
他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凌乱花白，眼窝深陷，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只剩下涣散的空洞，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和魂魄。
唯一能证明他还有一丝生命力的，是那双枯槁的手，在听到声音时，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沙老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孩子，是他耗费半生心血培养的继承人，更是他“沙”姓之下，视如己出的儿子。
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困在这方寸囹圄，形容枯槁。
滔天的怒火在沙老胸中翻腾——对那些拉他下水的人，对这不争气的养子，更对这无法挽回的败局。
但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灼热硬生生压回心底，化作冰凉的叹息。
现在，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没有靠近，只是拉过房间里唯一那把硬木椅子，在离床铺几步远的地方坐下，与沙瑞金保持着一种既亲近又疏离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够让沙瑞金看清他，也足够让沙瑞金感到压力。
“看着我，瑞金。”
沙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那是多年高位沉淀下来的威严，即便在此刻，也未曾消散。
沙瑞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那呆滞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抬起来，落在沙老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羞愧，没有恐惧，也没有见到亲人的激动，只有一片灰败的、深不见底的失望。
这失望，不知是对他自己，是对这命运，还是……对眼前这位他一直敬畏有加的养父。
“爸……”
沙瑞金的喉咙里滚出一个沙哑破碎的音节，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还认得我这个爸？”
沙老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之下，尾音有一丝极轻微的颤抖，“我以为，你坐上那个位置，眼里就只有权力，没有家人，没有底线，更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了。”
沙瑞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扯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缓缓摇头，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我……让您失望了。”
“失望？”
沙老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目光如电，射向沙瑞金，“瑞金，你走到今天，仅仅是因为让我失望吗？你是让组织失望，让人民失望，更是让你自己，彻底毁了！”
他稍稍前倾身体，压迫感无声弥漫：“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当年那个在村小学破教室里，眼睛发亮跟我说要改变家乡穷面貌的孩子，去哪儿了？”
“那个在基层熬夜写调研报告，脚上沾满泥巴的年轻干部，去哪儿了？”
我一生没为私利开过一次口，破过一次例，把你带出来，是看你心正，是棵苗子！
不是让你……不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蠹虫！
“蠹虫”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沙瑞金的心脏。
他灰败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耻辱的潮红，身体不易察觉地哆嗦起来。
“我……我没办法……”
沙瑞金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了激烈的情绪，是痛苦，是挣扎，也是深深的委屈和疲惫，“爸，您不在其位，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漩涡！”
一步踏进去，就由不得自己了！
四面八方都是手，拉着你，推着你，要么一起富贵，要么……就是我被碾得粉身碎骨！
我能怎么办？
我开始也只是想……想做点事情啊！
“做点事情？”
沙老猛地一拍椅子扶手，虽然力道不重，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所谓做点事情，就是用权力置换利益？就是用规则玩弄于股掌？”
就是和那些宵小之辈同流合污，把党纪国法当成摆设？！
瑞金，路是自己选的！
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收第一笔钱，逼你打第一个违规的招呼！
是你自己，你的心歪了！
你的骨头软了！
你忘了本！
沙老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像鞭子一样抽在沙瑞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捏得发白。
“我忘了本……是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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