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罪加一等
第二十三章 罪加一等
沈融月怎会听不出姜书宁言下之意，她是怕自己寂寞。
只是——
“若镇北侯真跟慕雪乔成了婚……”
“那不挺好吗？”
沈融月看着姜书宁没心没肺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受了情伤强颜欢笑，她不免也跟着惋惜。
贺元朗无论家世还是相貌都是人中龙凤，和她的小妹也堪堪能相配。
只可惜。
她的小妹已被娇养惯了，从小唯一的择婿标准就是男方得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元朗已经不在其中。
罢。
沈融月拍了拍姜书宁安抚道：“哀家替你瞅着呢，必定会给你再挑个比镇北侯优秀百倍的儿郎出来。”
姜书宁：“……”
呃。
她从善如流转移话题道：“咱们先去南宫馆吧。”
……
大晟崇武尊文，舞姬乐师是游离于士农工商中的低层，一般只有卖身之人才会习得这些，少有佼佼者才会被稍稍尊崇。
所以慕雪乔竟会霓裳羽衣。
沈融月倒是诧异。
姜书宁想了想：“慕雪乔生身母亲曾是京都知名舞姬，花名十三月。想来，应该是慕雪乔从她娘亲那里得来的灵感吧。”
沈融月恍然大悟地颌首。
“十三月。哀家幼时曾见过她，堪称一舞倾城。”
最后竟被尚书娶走了吗？
难怪后来音讯全无。
姜书宁点头附和。
慕雪乔极其厌憎旁人在人前提及她的身世和父母，所以姜书宁对此也知之甚少。
……
南宫馆。
掌事总管翻阅着册子皱眉道：“昨日来的新人怎么不在？”
容貌清丽的舞姬出来解释：“奴婢昨日提醒她每天要晨起跳舞弹奏，但是她说她不用。”
总管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皱眉：“她凭什么不用？”
“她说她是太后之妹姜小姐好友，进宫是为做女官的，现下不过将南宫馆当做跳板稍作歇息，所以自然，她也就不用遵守这里的规矩了。”
闻言，总管怒不可遏地拍桌。
“狂妄！”
他气得来回在殿前踱步。
慕雪乔甚至不愿编造出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搪塞。
竟这般目中无人，公然挑衅他南宫馆的权威！
他气得不行，正想着上禀，外面就响起了太后驾到的通传声，当即带领南宫馆众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看着稳坐高堂的太后，他一边忐忑地询问：“敢问太后亲临，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一边疯狂头脑风暴中。
太后往常若是想要赏舞听曲，通传一声他自就能安排妥当。
可亲临南宫馆却是从来没有的事。
那是来干嘛的呢？
找人？
对。
总管看到太后身侧的姜书宁，立刻联想到此时还在睡觉的慕雪乔，毕竟京都谁人能不知她们是闺中密友，关系匪浅。
姜书宁都不知道替慕雪乔撑过多少次腰了。
硬生生把不过尚书府舞姬侍妾生下的女儿惯得肤浅张狂、目无规矩，在京都横行霸道，甚至看谁不爽都敢直接硬刚。
而被她得罪过的人却不得不再三衡量，毕竟慕雪乔和姜书宁关系匪浅，而姜书宁则身份尊崇又背靠太后及摄政王。
谁能得罪？
所以谁见了慕雪乔都睁只眼闭只眼。
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想到这里总管不由皱眉，果然紧接着就听姜书宁疑惑地发出询问：“人都到齐了吗？怎么不见慕雪乔？”
“她……她还未起。”
“是吗？”沈融月凉笑，“哀家都到了，却还有人未起。秦总管，平日里你就是这般御下的？”
秦总管当即吓得不住叩首恩请恕罪，直到姜书宁撒娇喊：“大姐别动怒，只要把人叫来不就行了吗？”
果然。
秦总管没什么表情地扯扯嘴角。
姜书宁给慕雪乔撑腰呢。
他强忍着火，“奴才这就去请。”
秦总管亲自来到慕雪乔房间外把门敲得震天响，被吵醒的慕雪乔起床气上来还冲着他破口大骂起来，“哪里来的蠢东西，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总管瞪大了眼睛。
他好歹也是南宫馆的总管。
有朝一日竟会被一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的狗血喷头。
但还不能发火。
只能强忍。
“太后来了，指名道姓说要见你。”
慕雪乔火急火燎地开始洗漱更衣，眼珠一转又像是想起什么问了嘴，“姜书宁跟着没有？”
“……嗯。”
慕雪乔就又慢条斯理起来了。
有姜书宁呢。
她不急。
而一刻钟后却也没见人来，沈融月不悦皱眉，“人呢？”
有宫人慌张道：“奴才这就去催。”
“不必。”沈融月看姜书宁并没有想给慕雪乔撑腰的打算，就打定了主意，“哀家亲自去看看。”
……
“你快些吧，太后还在殿前等你。”总管焦头烂额，看到慕雪乔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还涂脂抹粉起来了？”
“太后宣见，我总不能灰头土脸地去拜见吧。”
总管难以置信：“那你难道就让太后这般等着你？”
“那就等呗，反正太后她老人家平日又无事。”慕雪乔满不在乎，“你慌什么？有姜书宁在，太后不会动怒的，就算动了怒，我也能保证不会牵连到你。”
谁不知道姜书宁嘴甜得很。
沈家这一个两个的，哪个没有被她哄的团团转？
太后也如是。
总管闻言只觉荒唐，刚想训斥，就听得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声笑，“哀家方才还在想，究竟是何人竟敢视哀家凤辇为无物，不曾想竟不过是区区四品尚书的庶女——怎么，你是仰仗着他日能嫁进镇北侯府，所以如今就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慕雪乔被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太后恕罪，臣女并无此意。”
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多着急，她还去看姜书宁。
“阿宁，你快帮我……”
“怎么？”沈融月看起来怒意更重，“你还敢找人求情？”
慕雪乔慌张跪下叩首，“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可她依旧不死心地给姜书宁递送眼神寻求帮助。
姜书宁还没说话呢，就听沈融月凉凉道：“今日谁若求情，她都罪加一等。”
姜书宁：“……”
眼中浮现出狂喜之色。
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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