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第一百二十章 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反胃的病按理来说不算严重啊。
姜书宁担忧得很。
“难道是医者不能自医吗？不行，师父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她伸出的手被沈灵命巧妙地避过了，他擦拭着唇边漫不经心地挑眉问：“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倒是摄政王，脉象可恢复正常了？”
姜书宁眨眨眼睛，应该还没有吧。
沈妄之没说话。
“摄政王方才派人过来说来意我都知晓。”沈灵命冷哼一声也没多想，“不过我也说过我不会给镇北侯治病的，我和他有旧仇。”
“可是师父……”
沈灵命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微笑道：“这种时候别说徒弟你了，就算是摄政王叫我师父也没有用，我说了不救，那就是不救。”
姜书宁头疼地喟叹揉眉。
旧仇？
“镇北侯近些年好像都没有离开过京都，怎么会跟师父你结下旧仇呢？”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他而是他爹。不过父债子偿也勉强能算天经地义吧。”
呃。
是有几分道理在的啦。
“可是……”
“你们还是走吧，继续罗嗦下去惹我不高兴的话，你们怕是也不放心我去给他治腿的。”沈灵命笑眯眯地眨眨眼睛，“毕竟那时候我随便动一些手脚，就能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不仅离不开床榻，甚至永远不能睁开眼睛。”
姜书宁弱弱地撇嘴说：“师父，你这样做很没有医德的。”
沈灵命很坦然：“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姜书宁：“……”
无言以对。
黯然垂头时却听沈灵命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想要续接筋骨的话，也不是很麻烦，徒弟，你可以亲自去操刀啊。”
“她不行。”沈妄之毫不犹豫地皱眉，侧身将姜书宁给拦在了身后。
“我？”姜书宁震惊地露出半个脑袋，“我现在连脉象都把不好，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去操刀做这么大的治疗？更何况前段时间师父你给司渊续接筋骨的时候，我都没有在现场，也没有看到你的操作手法和技巧，我……我不行的呀。”
沈妄之皱眉，“她医术不精，到时但凡行差踏错有个好歹，岂不是会直接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姜书宁若是去了的话，治好没有功劳，治不好的话她就会惹祸上身。
太过麻烦。
不行。
在旁边的姜书宁突然反骨上来了，不情不愿但还是叉腰反驳道：“我怎么就医术不精了？我跟我师父最起码也学了一两个月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我都跟在现场的，我师父都觉得我行，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她越想就越觉得委屈。
沈妄之就是觉得她不行，所以在召仁殿外才拒绝让她去给老侯爷诊脉的。
现在又如此——
“我？”沈妄之被姜书宁突如其来的情绪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没有反驳否定你的意思，更何况也是你先说的你不行。”
“我那样说是我在自谦，你这样说就是在贬低我。”姜书宁不依不饶，“我觉得我可以，所以我就要去镇北侯府给他治腿。”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上前询问沈灵命，“师父你尽管说吧，我需要做些什么？”
沈灵命狐疑地眯起眼睛，眼神刚偏移挪开还没来得及跟谁对上呢，就被姜书宁霸道地按住了脑袋。
“不要被其他人影响心神！”
沈灵命：“……”
眼神暗示中。
姜书宁也是立刻心领神会，“放心，我会护着师父你的，若是有人对师父你做了什么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旁边一言不发就被戳了无数剑的沈妄之：“……”
他咬牙闭眼。
不忍直视。
“即便你毛遂自荐，但此事却仍需老侯爷首肯。”沈妄之跟姜书宁讲解其中利害关系讲不通，就只能用其他办法试图逼退她，“老侯爷跟你积怨，你觉得他会同意让你去救治他的儿子吗？”
“他不可能不同意，因为现在他别无他法。”姜书宁梗着脖颈，“反正我肯定会治好贺元朗的。”
沈妄之皱眉，“可是……”
“三哥既有担心镇北侯府的功夫，还不如先帮我策划一下我招亲会上需要布置的东西，再广制请柬，去邀京都名流公子前来。”姜书宁执意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否则到时候若是招亲会上门可罗雀的话，那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沈妄之额上青筋跳了跳。
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是感觉吃了好大瓜的沈灵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喔喔喔。
“你到底为什么在跟我置气？我所说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竖起耳朵偷听的沈灵命突然感觉反胃，再度捧起了痰盂。
“呕——”
姜书宁冷笑，“看吧，我师父都听吐了。”
还没缓过神来的沈灵命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
关他什么事！
……
但是姜书宁很倔强，说要给贺元朗治腿接骨，就真的赖在沈灵命院子里不走了，非缠着沈灵命教。
“接骨这种你应当是会的，但是从摄政王描述中可知，他的骨头应该是从里面断裂开来了，如果想要续接上还不留病根，那就只能剥开血肉去将他的断骨小心地接续而上，外面再套上我特质的铁腿，修养百日方能慢慢恢复无虞。”
姜书宁好像看到过类似的手术过程。
“前段时间，东街卖水的大爷摔断胳膊时，师父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续接的？”
“异曲同工。”沈灵命打了个响指，“一样的步骤。”
哦哦。
那感觉好像并不难的。
“但是你需要注意你所用到的所有东西的消杀，否则若是后期感染了的话，只怕他的腿被废了不说，小命也难保。”
姜书宁明白了。
当天提着大包小包消杀完毕的东西，就跟在沈妄之身后，带着唱蕊重昭敲开了镇北侯府的门。
但是打开贺元朗居住院落房门的人，是慕雪乔。
她似乎又消瘦了些。
弱柳扶风。
但眉眼处却有种别样气质，像是——
姜书宁皱眉探究回想中。
“你是不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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