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五位夫郎全绝嗣,妻主一胎多宝至 > 第404章 许久未曾与你共饮

第404章 许久未曾与你共饮


聂玺锐觉得脑子像是离家出走了。

天牢关押着聂家满门,也囚禁着翼王雪恒。

雪承望虽为养子,却视翼王夫妇为亲生父母,听闻他们有难,千里迢迢赶回京都是意料之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兰穗岁与他情投意合,夫唱妇随地一同前来,再正常不过。

怎么可能是为了毫不相干的外人而来?

兰穗岁以为上次一别,与聂玺锐此生不复相见。

未曾想,如今竟是这般光景。

他没了往日时的矜贵与张扬。

一头墨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身上的囚服空荡荡地挂在骨架上,衣襟与袖口处暗红的血迹干涸发黑。

短短一月,整个人都消瘦脱了相,双颊深深凹陷下去,显得眼睛愈发大而无神,满身都是挥之不去的憔悴与落魄。

曾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世子,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泞,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兰穗岁心中并无半分同情,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聂玺锐别过头,不敢再看兰穗岁的眼睛,平静的目光比任何怜悯都更让他难堪。

他喉头滚动,强撑着最后的傲骨,挤出一句讥讽:“郡王大驾光临,是来看我笑话?”

雪承望深知他言不由衷的刻薄,是为了维护所剩无几的尊严。

“聂兄,何必咄咄逼人,你我相识多年,情谊深厚,仅凭几句恶言无法将我逼退。”

“情谊?”聂玺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哑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与决绝,“雪承望,别忘了,你我早已割袍断义,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兄弟之情,当你做出决定的那刻起,所有过往便已斩断,友情更是不复存在。”

雪承望沉默了。

他懂聂玺锐的倔强,明白他拼命想要维护的是摇摇欲坠的骄傲。

许是是三年相交的情谊太过深刻,又或许是身体里原主的执念仍在作祟,咱内心深处,从未觉得二人真正决裂。

他们只是理念不合,更像是少年意气之争。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聂玺锐告知方黎木的位置,他还需费上更多周折。

此人从不多管闲事。

“聂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滚!”聂玺锐咆哮出声,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

兰穗岁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审视:“聂玺锐,你可真是分不清好歹,一个月的牢狱还没能让你认清现实吗?”

“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曾巴结奉承你的狗腿,所谓的至亲好友和旁支亲戚,还有倾心的女子,可有一个人来看望过?”

“聂世子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人品,做人做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也算是挺失败。”

兰穗岁毫不留情地落下最后一击,随即转身,“我们走。”

雪承望本不愿离开,见兰穗岁脸色不虞,眉宇间透着一丝不耐,显然是动了气,便只好顺着配合地往外走。

“你好自为之。”清冷的声音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再无下文。

脚步声渐渐远去,牢房内再次陷入死寂。

聂玺锐颓然地靠在墙壁上,兰穗岁的话如魔音灌耳,一遍遍在他脑中回响。

被打入天牢后,国公府都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蛇蝎,昔日门庭若市,如今只剩凄风苦雨。

他无法反驳,因为她说得全都对。

聂玺锐心神恍惚之际,眼前的光影被一道身影遮住。

他愕然抬头,瞧见雪承望去而复返。

狱卒打开了牢门。

雪承望提着包裹走进来,先将干粮和水囊分发给国公府的人,最后拿着一小坛酒和两只粗瓷碗,走过来坐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开泥封,将两只碗都倒满,酒香在霉味中弥漫开来。

“许久未曾与你共饮,甚是怀念。”

聂玺锐接过酒碗,他哑声质问:“为什么又回来了?”

雪承望轻笑一声:“你的意图太明显,穗岁何等聪慧,她一眼便看穿了,只是不赞同你的做法,更是为我打抱不平。”

聂玺锐的眼神黯了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所以,你是特地回来向我炫耀的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聂玺锐将手中的碗与他重重一碰,仰头便将一碗酒饮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点燃了他压抑的情绪。

“雪承望,你是故意来气我的。”

“会生气是好事。”雪承望看着他,眼神认真,“就怕你像一潭死水,情绪再无起伏,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聂玺锐眸光晦暗不明,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为了我忤逆她的意思,值得吗?”

“你想多了。”雪承望脸上漾开一抹笑意,总是沉稳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聂玺锐从未见过的,名为幸福的光芒,“穗岁尊重我的任何决定。即便不赞同,也绝不会阻止。”

两人的浓情蜜意,无需言说的信任与体谅,透过雪承望的神情,清晰地展现在聂玺锐面前。

他心底涌上强烈的艳羡。

终于懂了,为何当初雪承望会为,毅然决然地放弃郡王之位,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原来,世间所有的地位、名利、财富,真的都比不上心爱之人的莞尔一笑。

也罢,自己在这段故事里的使命,本就是做牵线搭桥的红娘。

心中块垒一去,聂玺锐释怀了,他将碗中残酒饮尽,话锋一转:“翼王殿下情况如何?”

“很好。”雪承望言简意赅。

“你们有何打算?”聂玺锐追问。

雪承望不答反问:“一个月过去了,以你的城府,当真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准备吗?”

聂玺锐玩味一笑,带着一丝自嘲的调侃:“世人都说聂家狼子野心,你又怎知我们不是真的意图谋逆,才落得如此下场?”

雪承望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斩钉截铁地吐出:“你不会。”

三个字比任何解释和盟誓都更有力。

聂玺锐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可惜,皇上想灭我聂家满门。”

雪承望目光一凝:“你查到了什么?”

“我与向远嘉那一战之所以会败,皆因副将的背叛,我回来后便想找他算账,军营里的人说他回京述职,可动用国公府在京中的所有暗线,都找不到此人踪迹,你猜猜结果是什么?”

以两人的默契,雪承望脑中闪过一个答案:“一个国公府势力无法渗透的地方……普天之下,唯有皇宫。”

“从先帝开始,皇室便忌惮聂家功高盖主,不惜将公主嫁与我父,名为荣宠,实为监视,多年来之所以相安无事,想来是我从前太过纨绔,圣上觉得我不成气候,当我崭露头角,他便慌了。”

“谋逆证据从国公府书房的暗格中搜出,人证是六公主国公府的主母,有副将佐证,聂家等百口莫辩,不过,皇上本就在筹谋,皇后却抢先动了手,将翼王也牵连了进来,反倒弄巧成拙,让事情变得棘手。皇上不想杀翼王,再则他与聂家一起出事太扎眼了,朝中的世家大族与官员们都不是傻子,怎会看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说起来还是托翼王的福,沾了他的光才保住了性命,否则,我聂家这会不是在天牢,而是全家团聚,在黄泉路上排队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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