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杀伐果断才能立威
李振雄的军队撤退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撤了还是佯装撤退。
所以当夜的防备，都十分的严密。
即便是赵子虎，都身不解甲，站在城墙上灌了大半夜的冷风。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刺破了黑暗、将光明洒满人间的时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林镇雄的贼兵，当真是连夜逃跑了！
无论如何，他们守住了帝都的防线！
城墙上的守军们，爆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怒吼和感激。
只有经历过之前那场帝都攻防战的人才知道，战斗究竟是有多么的残酷。
至于被反绑了双手，跪在原地的流民们，此时也终于都逐渐苏醒了过来。
他们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跟着那群奸细去折腾了。
然而，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这一说法。
他们都得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太阳当空，毒辣辣地晒在他们头顶，让这群流民们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
他们已经足足有两顿没有吃饭了，此时只觉得肚子里面一阵饥渴难耐。
但是他们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吭声，生怕惹恼了那个背着双手的读书人。
之前就是他！
有的流民仗着胆子大，跟那书生辩论。
结果没想到那书生竟然是个铁面判官一样的人物！
别看他虽然是笑嘻嘻的，但下手却是丁点儿都不比那些披甲人差！
他虽然给这些流民说话的机会，但是却是意外的口齿伶俐。
只要流民跟他辩论的时候被驳斥得说不出话来，那他就会朝着身后的披甲人挥一挥手。
披甲人拔刀，然后给与他辩论的流民一个痛快。
这些流民，有足足十六个人与他进行辩论。
十六个人啊！
他们可个个都是牙尖嘴利的狠角色。
然而，最后却只剩了十六具无头的尸体，冰凉地倒在他们四周。
这时候，那个背着双手的文士，再度出现在了流民们的面前。
他笑呵呵地看着众人，点点头道：“你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成为贼配军的一员，从今往后替朝廷奋战杀敌，只要能够在十场战斗中存活下来，或者干掉五个敌人，你们就能免死！”
“第二，成为苦行军的一员，从今往后替朝廷服徭役，只要能够活满十年或者垦荒十万亩地，也能换来活命机会！”
这下子所有被绑的流民，都不有愣住了。
贼配军，说白了那就是炮灰营啊！
给的装备是最差的，吃的食物也是最差的。
甚至就连伤药补给，也是最差劲的。
至于兵源，那也是千奇百怪，总之一句话：如果没犯事儿，不可能进贼配营。
其实，能够去贼配军，反而不是什么坏事。
最最起码贼配军也是军队啊，哪怕全都是用这样的社会败类所组成的军队。
只要能打胜仗、军令严明就行了。
况且，贼配军从来都只在最艰苦卓绝的战场上出现。
每次都要承受最惨烈的伤亡不说，每次都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儿。
这就是贼配军。
现场有许多的人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几斤几两，贼配军分明就不是他们能够去的路。
只怕今天去了，明天就该找人帮忙收尸。
相比之下，那还是第二条路比较合适……吗？
那么第二条路——苦行军。
什么是苦行军？说白了，就等同于是服徭役的一种。
只不过，这次是服的最重的那种徭役，是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从事重劳力，一直到睡觉之前，都是这样。
沉重的徭役，包括但不限于挖泥、开路、筑城、凿石、造桥。
每一项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
在这样每天从事重度、高强度劳动，很多人都会应力性骨折，甚至出现别的症状。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把人给用废了。
这样的生活，只是一天两天，许多流民都没有办法胜任。
更别说还要坚持足足十年了！
这样想一想，好像还不如直接参加贼配军算了呢！
参加了贼配军的花，顶天就是出击的时候，挨一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参加了苦行军，那就是慢性死亡。
是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地朝着死亡深渊滑动。
“凭什么……凭什么！”
一个明显是读过几天书的流民，激动得浑身颤抖。
林羽听到了他的声音，饶有兴致地朝他走了过来：“怎么，你不服气？”
“是啊，我不服气！”
那个流民抬起头，死死盯着林羽。
“你们昨天在被奸细蛊惑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跟他们去辩论。你甚至都没有当场表现出足够的反抗来。”
林羽缓缓说着。
“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你躲在人群之中，即便你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你也依旧被人群所裹挟，你甚至都没有选择退后或者离开！”
“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离开他们，离得远远的，不去！同样，你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你当然知道，你只是抹不下这个脸。”
林羽的这一席话，就像是魔鬼的耳语一样，让那个流民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
林羽走得更近了些：“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
“很简单，因为那群家伙在台上蛊惑的时候，在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我把你们所有人的表情，全都收入了眼中。”
林羽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
“所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点儿都不无辜，一点儿都不可怜！”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离开了，根本没打算给他们其他人任何的机会表达悔意或者忏悔。
用林羽的话来说，他们不是知道错了，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对于这样的人，林羽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那么，赵子虎就更不可能会有了。
“将军，将军！求求你行行好，我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和林羽不同，赵子虎处理事情简单得多。
他一刀斩了求饶的那个流民：“没关系，这就送你的老母亲陪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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