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现在的生活苦不苦?
沈知月打了个哈欠，病毒是几十年前病毒的进化版。
肖老头的药方有一定效果，可没有自己的灵泉水加持，功效一般。
再过几天就得去医院参加表彰大会。
关于这次疫情的报告，她还没有整理好。
沈知月喃喃道：“我总不能，跟人说我靠着灵泉水，才让病人恢复得那么快吧。”
“几十年前有过的案例，可当时因病去世的人有几十个。”
“这次村里感染的人有200多人，却没一个死亡病例。”
“医院那么多厉害的医生，我可不能露馅。”
她给自己补充了一大杯的灵泉水。
然后开始用小白鼠做实验。
等沈知月揉着发酸的肩膀从空间出来，绕着村子晨运的时候。
半路上，她遇到了提着行李袋的曹芳。
曹芳看到沈知月的时候，脸上有些尴尬。
沈知月有些不解，她这是要去做什么。
她本也没多少多嘴问什么。
可曹芳却主动开口：“既然被你看到，那我也不隐瞒了。”
“我要去找田知青他们，我愿意跟他们一块回城。”
这话让沈知月猛然一怔，为什么啊？
曹芳的家境还算不错，怎么突然要做这样的傻事？
她的表情太过明显，曹芳苦笑了一下。
“过年的时候，我家里来信，说我哥哥娶了媳妇，生了个大侄子。”
“我妈妈的工作也让给了我嫂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家里以后不给我寄钱跟物资了。”
“让我要是在这边，遇到合适的，就自己做决定。”
这话说得轻巧，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这边，能遇到什么合适的人？
不是人人都跟沈知月一样幸运，刚好能碰到个当兵的。
知青院的其他人，谁不是想尽办法想要回城呢？
两个负责人，来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天天想着争取到村里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顺利回去。
去年许强生争取不到，嘴上说得好听，可也颓废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的。
曹芳眼眶有些发红地看着沈知月。
幸好没在沈知月脸上发现跟别人一样的同情。
“我跟几个嫁在村里的知青都聊过。”
“就连嫁的最好的邢天青，我也去他们家做客了好几次。”
“他们的生活，也没那么好过。”
“与其这样，倒不如搏一搏，跟着田志刚他们回城。”
甚至，她去过城里找王芸。
虽然大家都不耻王芸的做法，可王芸无疑是聪明的。
她的日子，过得比大家都羡慕的沈知月还要好上一百倍。
吃喝完全不愁，没事就去看看电影，逛逛街。
王芸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她凭美貌跟手段，让自己过得舒服，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没有本事只会怨天尤人的那些人。
昨晚，曹芳辗转反侧许久，她知道许小小肯定跟田志刚好过一段。
可现在许小小是主动放弃的，那就不能怪她做出选择。
至少，在城里，就算没有工作，也不用一边干活一边做家务，生生地将自己蹉磨掉。
万一她找到机会，她就能从田家的泥潭里面挣脱出来。
沈知月听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
毕竟生活是自己的，人生的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
曹芳愿意，田家人愿意，她也没必要去给人添堵。
她只能说：“那，我愿你心想事成。”
曹芳含着泪跟沈知月挥手告别，大步朝前，去迎接自己崭新的生活。
回到家里
沈知月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发呆。
秦安然坐在她身旁，柔声问：“小月，你怎么了？”
“从刚刚去跑步完回来就一直坐着不动。”
沈知月扭头看向秦安然，眼里充满了困惑。
“秦姨，你说，村里的日子真的有那么差吗？”
“差到留在村里，就看不到生活的尽头在哪里？”
秦安然微微愣怔了几秒，难得的没有笑容。
她拍拍沈知月的手，问：“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沈知月侧过脑袋，不解地问：“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秦安然看着院子外的一切，像在回忆一般。
她开口道：“我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可也能从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中清楚的知道，我以前的生活条件应该不错。”
“因此我才会在来到上连村，花了一个多月才勉强适应村里的厕所，烧火灶台，硬邦邦的炕，满是泥土气息的路面，时常说脏话的村民。”
她有些歉意地笑笑，解释道：“当然，这些都是外部环境。”
“至少在贺家，已经比不少人家好。”
“所以这些对我来讲只要克服心理障碍，慢慢也就习惯了。”
“只是，我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你们的照顾，我只是没有依靠的普通人。”
“一个普通的知青，我能跟现在一样，过得如鱼得水，毫无压力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可能，连简单的生存都做不到。”
沈知月垂下眼帘，如果没有空间，她能过得跟现在一样吗？
应该也不能，她从小也是在沈家娇生惯养长大的。
来到村里两年多，她很多时候，依赖空间解决自己的日常需求，才不至于让自己显得格外另类。
沈知月安静地开口：“我也不能。”
“如果没有贺哥跟奶奶，我也不能过得跟现在一样开心。”
秦安然不置可否地笑笑。
可下一秒，她正色道：“小月，你要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幸运。”
“在村里找到户不错的人家，没有婆媳矛盾，奶奶又舍不得你干活，还有份不错的工作。”
“更多的女人，每天机械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操持家里的一切，直到夜深躺在炕上的那一刻才得以喘口气。”
“就连天湘说他们知青院那么多人挤在一块，累到腰酸背痛回去，晚上还得做饭，排队轮流洗澡，甚至有时候累过头，直接不洗澡。”
“即使他们姐弟总是到家里来打牙祭，可她还是会怀念以前的生活。”
“所以，才会有那么明白城里有多便利的人，拼命想要去城里，成为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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