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切都晚了
顾然坐在桌前，拿起他的筷子，正准备夹菜被褚源呵斥住。
“没大没小的，这是我的晚饭，你吃了我吃什么。”
顾然顺势说：“那就一块吃，我去做几道小菜，今晚我们喝一局。”
褚源想了片刻点头，“也罢，去吧！”
或许有些话喝了酒更好说出来，褚源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一个小时后，顾然端着托盘进屋，除了几个小菜，还有两瓶高度白酒。
褚源扯了扯嘴角笑起来，“怎么，你这是准备要灌醉我。”
“倒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跟你喝过酒，像比试一下酒量。”
“不识好歹的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酒量在本国认第一，就没有人敢说第二。”
“听你这样说，我就更想见识一下。”
顾然给他满上一杯，他知道，这是他和褚源第一次喝酒，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等到山庄的人平安离开之时，就是褚源的死期。
两人碰杯同饮，褚源嘴里发出感慨。
“没想到你挺上道的，这好酒配上好菜，是人生乐趣之一。”
顾然又给他倒上一杯，寻问道：“对你而言，人生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褚源对这美酒很满意，抿了一口酒回答：“当然是权势在手，所有人都听命与我。”
“现在也是这种想法吗？”顾然想试探出他如今的心里想法。
褚源一饮而尽，举着空酒杯说道：“我现在的世界就像这个空酒杯，曾经浓郁热烈，让人畏惧，可是现在什么都没剩下。”
顾然看他没把话说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褚源笑道：“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能够钓鱼和种地，每天早上起来能看到日出，晚上看日落，过平淡的日子也挺好。”
顾然会心一笑，“你现在就过着这种日子。”
褚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望着他说：“顾然，那你说我今后还能过这样的日子吗？”
顾然握住酒杯的手一顿，他似乎看穿自己的心思，才反问出这句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说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成了奢求吗？”
顾然勉强笑道：“当然能过。”
褚源自己倒了一杯酒，含笑道：“你母亲不会放过我的，你刚才试探我的想法，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内心还有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
顾然诚恳回应：“你刚才回答我很欣慰，我也希望你能回归山林，过普通人的日子。”
站在顾然的角度，自然是想留他一命的。
褚源笑着说：“可是你母亲想让我死，她过于自大，就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想放过我，那我又怎么会放过你们。”
如今顾然还在他掌控中，罗素就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实在可笑。
顾然说：“你过去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母亲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我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她也没有想给我一条活路。”
“是你过去的形象给大家太深的印象，我相信慢慢的他们就能理解，接受你。”
“顾然，如果她要杀我的话，你会帮我吗？”
顾然被他这个问题愣住，不想说谎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褚源笑起来：“你记住，做人不要太诚实，对自己没好处，人要适当的撒点谎才圆满，如果你刚才毫不犹豫说会帮我，说不定我马上就会把你们都放了。”
顾然听着心情复杂，“如果我真哪样说，你会信吗？”
褚源面带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甚至看顾然的眼神，都多了一股猜忌。
“当然不会相信，你始终是偏向你母亲的，只是她太天真，我怎么可能让她杀了我。”
这个话题过于凝重，顾然举起酒杯说：“今晚我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聊些轻松愉快的话题。”
褚源又喝一杯，嘴里发出滋滋声，看得出对这烈酒很满意。
“你说的对，难得我们父子相聚，不必为那些事扫兴。”
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顾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如果不是他当年作恶，或许如今他们父子把这个国家治理井井有条，而不是现在的敌对状态。
可惜了，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喝酒！”
顾然剩下的也只有这两个字，要是有来世他们不是这样的敌对关系，或许还能做个朋友。
毕竟不管是下棋还是钓鱼，两人都是很好的搭子。
生活中想找到这样的对手不容易，顾然很珍惜。
只可惜一切来得太迟。
半夜，两人都喝醉。
贺军把顾然送回房间，赫盛则是负责照顾褚源。
尽管褚源现在不省人事，也没有人敢伤害他，毕竟他背后还有眼线，要是他出事，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
山庄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了死寂。
黑夜中，褚源缓缓睁开眼，心头五味杂乱。
他扭头看向窗外微弱的月光，活了大半辈子，他自认为无限风光，却从未像这几天那么自由快乐。
他从未想过，带给他这些感受的，是他当年抛弃的亲生骨肉。
今天那番话，他是故意试探顾然的，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心。
如果他真的当场就骗自己，褚源可能会一枪崩了他。
如今还好，他感受得到顾然是想让他活的，他还在乎这份父子之情。
褚源自然不会再对他起杀心，有放了顾然的打算，当时自己的归路又是什么......
第二天，日上三竿顾然才醒来。
他感觉脑袋快要炸开，许久没有喝过这种烈酒，昨晚可是实打实的喝下去，现在胃里都烧得难受。
“咚咚...顾然醒了吗？”
“贺首领请进。”
贺军推开门，看他揉着太阳穴，担忧问：“听说你酒量一般，居然能喝下一瓶高度白酒，怕是胃都烧坏了，我给你买了药，你快吃点。”
贺军是来给他送药的，敲了好几次门，这到中午他才醒来。
顾然感激道：“多谢，确实有些难受，他醒来了吗？”
贺军点头：“早上就醒了，还来看过你两次，说你醒了之后去找他，他事情跟你商量。”
顾然颔首，他已经不记得昨晚和褚源聊过什么，反正天南地北都在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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