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画屏春秋

春日的上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凉。沈家大宅的画室里,沈若兰正在观赏一幅新到的水墨画。

"夫人。"李嬷嬷轻声走进来,"齐府的人送来了一封信。"

沈若兰接过信件,快速浏览完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意思。"

"怎么了？"

"齐老爷子说......"沈若兰说,"军阀那边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张督军的部下内部,似乎起了一些争执。"沈若兰说,"而且,这个争执恰好和我们上次谈过的事有关。"

李嬷嬷神色一凝："您是说......"

"是啊。"沈若兰走到窗前,"看来我们埋下的那颗棋子,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

正说着,管家匆匆进来："夫人,钱老太太来了。说是要送一幅画给您。"

沈若兰微微一笑："请她到清风轩。"

清风轩里,钱老太太正端详着墙上的字画。

"钱太太。"沈若兰款款走来,"让您久等了。"

"沈夫人。"钱老太太转身,"今天带来一幅画,想请您指点。"

两人都知道,这幅画不过是个幌子。

"听说钱家最近有些烦心事？"沈若兰一边看画一边问。

钱老太太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个金融集团的事。"

"哦？出什么问题了？"

"那些军阀......"钱老太太压低声音,"他们似乎在暗中拉拢一些小银行。而且手段很强硬。"

沈若兰轻抚画卷："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钱老太太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背后似乎有人撑腰。"钱老太太说,"而且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沈若兰放下画卷："您是说日本人？"

钱老太太一惊："您也知道？"

"知道一些。"沈若兰说,"不过......"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消息。是宋玉芙来访。

"姑母。"宋玉芙走进来,看到钱老太太在场,微微一怔。

"玉芙来得正好。"沈若兰说,"我们正在讨论一些有趣的事。"

宋玉芙会意："是关于那个新金融集团的事？"

钱老太太看看两人："看来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一些。"宋玉芙说,"比如说,他们最近在打探康济堂的底细。"

这句话让沈若兰眼神微动："打探什么？"

"打探康济堂的资金链。"宋玉芙说,"似乎想找出一些漏洞。"

正说着,管家又来报："夫人,刚收到消息。英租界那边......"

"出什么事了？"

"三井财团的人,似乎在暗中收购一些地产。"管家说,"而且都是在金融街附近。"

沈若兰若有所思："他们这是要......"

"要在上海扎根。"宋玉芙接过话头,"而且是要在金融核心区域扎根。"

就在这时,程远山派人送来一份电报。

"夫人。"李嬷嬷递上电报,"老爷说,事情有变化。"

沈若兰快速浏览着电报,眼神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钱老太太问。

"军阀那边......"沈若兰说,"他们不只是在拉拢小银行。他们还在暗中组建一个新的金融联盟。"

"什么联盟？"

"一个由军阀、日本财团和一些本地势力组成的联盟。"沈若兰说,"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什么目标？"

"控制整个上海的金融命脉。"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这个联盟真的建立起来,那整个上海的金融格局都会改变。

就在此时,齐老爷子派人送来一份密函。

"夫人。"管家递上密函,"齐老爷子说,这事很急。"

沈若兰打开密函,看完后脸色微变。

"姑母,怎么了？"宋玉芙问。

"张督军......"沈若兰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

"发现他的部下中,有人在暗中和我们联系。"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如果张督军真的发现了他们埋在军阀内部的暗桩,那之前的所有布局都可能功亏一篑。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是威廉的电报。

"夫人。"李嬷嬷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那边有了新动作。"

"什么动作？"

"他们准备在上海设立分行。"李嬷嬷说,"而且选址就在外滩。"

沈若兰突然笑了："来得正好。"

"什么意思？"钱老太太不解地问。

"很简单。"沈若兰说,"与其让军阀和日本人控制上海的金融市场,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我们借助英国人的力量,来制衡他们。"

就在这时,史密斯派人送来一份情报。

"夫人。"管家说,"史密斯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三井财团最近在东京很活跃。"管家说,"他们似乎在筹备一个大计划。"

"什么计划？"

"一个关于整合远东金融市场的计划。"管家说,"而上海,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沈若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有意思。"她说,"看来各方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那我们......"宋玉芙问,"应该怎么办？"

沈若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玉芙,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那个策略吗？"

"什么策略？"

"关于怎么在多方势力之间保持平衡的策略。"

宋玉芙眼前一亮："您是说......"

"对。"沈若兰说,"既然他们都想要上海的金融市场,那我们就让他们来争。"

"争？"钱老太太不解,"这样不是会让局势更乱吗？"

"不。"沈若兰说,"正是因为各方势力的互相制衡,我们才能找到突破口。"

正说着,程远山的新电报又来了。

"夫人。"李嬷嬷递上电报,"老爷说,他在伦敦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关于三井财团的。"李嬷嬷说,"他们似乎在伦敦秘密组建了一个投资公司。"

沈若兰看完电报,突然说："看来是时候了。"

"时候什么？"宋玉芙问。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沈若兰说,"上海的金融市场,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消息。是齐老爷子亲自来了。

"沈夫人。"齐老爷子一进来就说,"事情有变化。"

"什么变化？"

"军阀那边......"齐老爷子压低声音,"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蛛丝马迹？"

"关于我们和英国工商银行的联系。"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如果军阀真的发现了他们和英国人的联系,那局势就真的危险了。

就在这时,柯林斯的电报也来了。

"夫人。"管家递上电报,"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团要提前到上海。"

"提前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周。"管家说,"而且,他们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提案。"

沈若兰看完电报,转身对宋玉芙说："玉芙,是时候让你发挥作用了。"

"什么意思？"宋玉芙问。

"军阀和日本人不是一直在打探康济堂的底细吗？"沈若兰说,"那我们就让他们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要让他们查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宋玉芙突然明白了："您是说......"

"对。"沈若兰说,"让他们以为康济堂遇到了资金困难。这样......"

"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宋玉芙接过话头。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是钱老爷子派人来了。

"夫人。"李嬷嬷说,"钱老爷子说,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沈若兰点头："好。那就按计划行事。"

就在此时,威廉的新电报又来了。

"夫人。"管家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三井财团在伦敦的那个投资公司......"管家说,"似乎和一些军阀有密切联系。"

这个消息让沈若兰眼前一亮："看来......"

"看来什么？"钱老太太问。

"看来我们找到突破口了。"沈若兰说,"如果能证明军阀和日本财团有不正当的资金往来......"

"那就能打乱他们的部署。"宋玉芙接过话头。

就这样,一场由沈若兰主导的反击,在这个春日悄然展开。而在这场博弈中,她不仅要面对军阀和日本势力的联手,还要在多方势力之间寻找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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