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星点雪

月色如水,宋公馆的后花园里一片寂静。宋玉芙站在凉亭中,静静等待着什么。

"小姐。"阿香轻声走来,"李老爷到了。"

宋玉芙微微点头："请他到书房。"

书房里,宋家的旧部李云天正在打量着墙上的字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玉芙小姐。"李云天说,"好久不见。"

"李叔。"宋玉芙示意他坐下,"您这次冒险来见我,想必是有要事。"

李云天环顾四周："宋家的老人们,都很挂念你。"

"是吗？"宋玉芙淡淡一笑,"在宋家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可没这么关心。"

"那是......"李云天叹息,"那是形势所迫。但现在......"

"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现在不一样了。"李云天压低声音,"军阀和日本人的动作,让很多人都看清了形势。"

宋玉芙倒了杯茶："看清什么了？"

"看清了程远山的真面目。"李云天说,"他表面上是在帮助各家银行,实际上......"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消息。是沈若兰派人来了。

"玉芙。"沈若兰的贴身丫鬟小翠走进来,"太太让我来问问,需要帮忙吗？"

宋玉芙明白姑母的用意："不用。就是和李叔叙叙旧。"

等小翠离开后,李云天说："沈夫人还是这么细心。"

"姑母一向如此。"宋玉芙说,"不过今天我们要谈的事,还是不便让她知道。"

"什么事？"

"关于宋家在香港的那些产业......"宋玉芙压低声音,"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云天神色一凝："你是说......"

"我是说那些被冻结的资产。"宋玉芙说,"现在应该可以动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消息。是威廉的电报。

"小姐。"阿香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那边有了新消息。"

宋玉芙快速浏览着电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有什么好消息？"李云天问。

"英国人终于同意了。"宋玉芙说,"他们答应解冻宋家在香港的资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有个条件。"

正说着,齐府的管家悄然来访。

"小姐。"管家说,"老爷让我转告您,军阀那边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张督军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管家说,"关于宋家和英国人的联系。"

这个消息让宋玉芙和李云天都沉默了。如果张督军真的发现了他们的计划,那情况就危险了。

就在此时,钱家派人送来一封密信。

"小姐。"阿香说,"钱老爷子说,这封信很重要。"

宋玉芙打开信件,看完后脸色微变。

"怎么了？"李云天问。

"三井财团......"宋玉芙说,"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在暗中调查宋家的资金往来。"

正说着,程远山的电报也来了。

"小姐。"阿香递上电报,"姑爷说,事情有变化。"

"什么变化？"

"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团提前到了上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带来了一个新的提案。关于重组远东金融市场的提案。"

李云天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

宋玉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李叔觉得,现在的宋家,还有多少人可以信任？"

"这......"李云天思考了一会,"至少有三成的老人,还在等着宋家东山再起。"

"三成......"宋玉芙笑了,"够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消息。是柯林斯的密函。

"小姐。"阿香递上密函,"柯林斯先生说,伦敦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宋玉芙看完密函,转身对李云天说："李叔,现在是时候召集宋家的老人了。"

"为什么？"

"因为......"宋玉芙说,"机会来了。"

正说着,史密斯派人送来了一份情报。

"小姐。"管家说,"史密斯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军阀和日本人之间......"管家压低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些分歧。"

这个消息让宋玉芙眼前一亮："什么分歧？"

"关于那个新金融联盟的事。"管家说,"军阀想要控制大权,但日本人不同意。"

宋玉芙若有所思："来得正好。"

"什么意思？"李云天问。

"意思是......"宋玉芙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分歧。"

就在此时,沈若兰又派人来了。

"玉芙。"小翠说,"太太说,张夫人今天在茶会上提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关于军部的一个新项目。"小翠说,"似乎是要和一些外国势力合作。"

宋玉芙和李云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是威廉的新电报。

"小姐。"阿香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在香港的分行已经开始运作了。"

宋玉芙看完电报,突然说："李叔,您觉得现在的香港,和当年比起来如何？"

李云天愣了一下："你是说......"

"我是说......"宋玉芙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要重振宋家,是不是应该把重心放在香港？"

这句话让李云天震惊："你要放弃上海？"

"不。"宋玉芙说,"我是要借助香港的力量,来重新布局上海。"

就在此时,钱老爷子亲自来访。

"玉芙。"钱老爷子一进来就说,"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三井财团在香港......"钱老爷子压低声音,"似乎在暗中收购一些银行的股份。"

宋玉芙突然笑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宋玉芙说,"他们以为宋家已经没落了,所以开始行动。但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宋玉芙说,"等他们露出破绽的机会。"

正说着,程远山的新电报又来了。

"小姐。"阿香递上电报,"姑爷说,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想见您。"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阿香说,"在外滩的红房子。"

宋玉芙看了看表："正好。李叔,您跟我一起去吧。"

"我？"李云天惊讶,"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宋玉芙说,"让英国人看看,宋家的老人还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宋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消息。是齐老爷子派人来了。

"小姐。"管家说,"齐老爷子说,军阀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

"他们开始清查上海的银行。"管家说,"特别是那些和外国势力有联系的银行。"

宋玉芙看向李云天："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怎么做？"

"召集所有还忠于宋家的人。"宋玉芙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宋家的复兴计划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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