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帝国崩塌

炎夏的上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整座城市陷入混乱。程远山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程总，"秘书匆匆推门而入，"不好了！汇丰银行那边...那边..."

"说！"程远山猛地转身。

"他们宣布收回所有贷款，要求我们在三天内还清！"

程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即便是他这样的商场老手也措手不及。三天内还清贷款？这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他在日本领事馆的联络人山田。

"程先生，"山田的声音异常冷淡，"很抱歉通知您，关于之前谈的合作，我们决定暂时搁置。"

程远山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情况有变。"山田顿了顿，"而且，英国方面似乎对您的一些举动很不满意。在当前的形势下，我们不便介入太多。"

电话挂断，程远山瘫坐在椅子上。短短半小时内，他精心构建的两条救命稻草同时断裂。这绝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搞鬼！"他对着外面咆哮。

办公室外，一片忙乱。程氏集团的高层们正在紧急开会，讨论应对方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危机来得太凶猛，很可能会致命。

与此同时，上海滩最大的英资银行内。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银行经理看着对面优雅端坐的沈清韵，"这样会彻底断绝程远山的生路。"

沈清韵微微一笑："这正是我们要的效果。一个与日本人勾结的商人，不配在上海滩立足。"

她的话音刚落，一份密报送到。原来华北的几家银行也开始收回对程氏企业的贷款。多米诺骨牌效应已经开始显现。

程远山的办公室。

"程总，"财务总监手捧着一大叠文件，"各家银行同时收贷，我们需要在三天内筹集五百万现金。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的资金全都投入了在建项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除非..."

程远山狠狠一拍桌子："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紧急抛售资产。但这样一来，消息传出去，股价必然暴跌..."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程远山的贴身助理冲进来："程总，不好了！有人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大量抛售我们的股票！"

程远山踉跄着站起来，冲到窗前。透过雨幕，他仿佛看到自己辛苦打造的商业帝国正在土崩瓦解。

听雨轩内。

沈若兰正在抚琴，古曲《阳关三叠》的哀婉旋律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德利銮轻声禀报："夫人，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程远山的股票已经跌停，市值蒸发了三个亿。"

沈若兰的手指未停："他的反应如何？"

"已经开始紧急联系各方救援，但似乎都没有得到积极回应。"

"让清韵继续施压，"沈若兰淡淡地说，"这一次，我要让他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上海英租界，一家低调的咖啡馆内。

宋玉芙正在与几位商界老友密谈。

"程远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一位白发老者说，"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投靠日本人。现在英国人和本地商界都对他避之如蛇蝎。"

宋玉芙抿了一口咖啡："这是他咎由自取。不过我很好奇，沈若兰是如何说服英国人对程远山痛下杀手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另一位老者压低声音，"听说程远山在日本人那里透露了一些英国在华的商业机密。这可把英国人惹恼了。"

就在众人谈话间，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程氏集团在云南的几个矿场被当地政府勒令停产整顿，理由是严重违反环保法规。

程远山的办公室。

"程总，"秘书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报告，"最新消息，我们在北方的几个合作伙伴，也开始单方面终止合作了。"

程远山一把抓起报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噩耗：

-  汇丰银行追讨五千万贷款

-  日本方面中止合作

-  云南矿场被勒令停产

-  股票暴跌触及跌停

-  合作伙伴纷纷撤离

-  媒体开始大肆报道负面消息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哪里是什么意外，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的一场围剿！

"给我约沈若兰！"他咆哮着，"我要见她！"

秘书为难地说："可是...沈夫人说她在为亡夫守孝，暂时不见外客。"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给我查！查清楚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在背后搞鬼！"

夜幕降临，暴雨依旧。

康济堂总部灯火通明。沈清韵正在与几位银行界的大佬开电话会议。

"是的，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她的声音冷静而自信，"程远山的资金链已经断裂，接下来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电话那头传来赞许的声音："沈小姐果然不同凡响。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沈清韵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这都是我母亲的计划。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程氏集团总部。

深夜的办公室里，程远山独自一人伏在桌上。桌面上散落着各种文件和报表，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帝国的崩塌。

突然，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程总！不好了！北平那边传来消息，军方开始调查我们和日本人的来往了！"

程远山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什么？！谁出的手？"

"听说...听说是沈若兰递交了一些材料..."

"沈若兰！"程远山咬牙切齿，"好一个沈若兰！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策划！"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前。外面的暴雨依旧在肆虐，就像命运对他无情的嘲讽。

听雨轩内。

沈若兰放下手中的古琴，望着窗外的雨幕，眼神深邃。

"夫人，"德利銮轻声说，"程远山已经开始发疯了。他在办公室里砸了不少东西。"

沈若兰露出一丝冷笑："这才哪到哪。等着看吧，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她站起身，走到书房的保险柜前，取出一叠文件。这些都是她这些年来收集的证据，每一份都像一把利剑，随时可以刺穿程远山的心脏。

"明天，"她轻声说，"就把这些材料送到军方那里。让他们看看，程远山是如何背叛国家利益的。"

暴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清晨，上海滩就传开了轰动性的消息：程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多个项目被勒令停工，程远山本人也因涉嫌与日本特务机关来往而被军方传讯。

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就这样在暴雨中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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