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残垣断壁

上海，日本特务机关的秘密据点。

藤井正三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看着下属们匆忙销毁文件。这是他们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据点，也是最后的希望。

"长官。"一个下属跑进来，"英国租界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资金已经被全部冻结了！"

藤井的手微微发抖："还有多少产业在我们控制之下？"

"不到三成了。"下属说，"而且这些产业现在也岌岌可危。康济堂已经开始收购我们的股份，再加上英资银行的配合......"

"该死！"藤井狠狠砸了一下桌子，"程远山这个老狐狸！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另一个特务跑进来，"刚刚收到消息，山田副官在香港被捕了！"

藤井脸色大变："他不是已经......"

"他在登船前被人认出来了。"特务说，"更糟的是，他随身携带的文件......"

"文件怎么了？"

"文件里有我们在东南亚所有的秘密账户！"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藤井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陆先生？"藤井惊讶地站起来，"您怎么......"

"别浪费时间了。"陆文昂冷冷地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放弃上海，转移到东北。"陆文昂说，"那里还有我们的势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已经说服了几个军阀，他们愿意为我们提供庇护。"陆文昂说，"只要能给他们足够的利益。"

藤井眼前一亮："可是我们的资金......"

"放心。"陆文昂露出阴险的笑容，"我早就准备了后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康济堂的致命把柄。只要我们......"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不好！"藤井脸色大变，"被包围了！"

陆文昂却很镇定："别慌。这里还有一条秘密通道。"

说着，他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

就在这时，德利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投降！"

藤井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咬牙说："走！"

十几个人迅速钻进暗道，消失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康济堂总部。

沈若兰正在和几位银行代表开会。

"夫人。"史密斯说，"我们已经冻结了所有可疑的资金账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资产，我们一时找不到。"史密斯说，"他们显然早有准备。"

柯林斯插话："最麻烦的是陆文昂。这个人在金融界经营多年，有很多隐秘的渠道。"

沈若兰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人是最难对付的。"

正说着，李掌柜匆匆走进来："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陆文昂带着一批人逃走了！"李掌柜说，"而且他们手里有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

"是关于康济堂早期的一些交易记录。"李掌柜说，"如果这些记录被公开......"

沈若兰的脸色变了："立即通知德利銮，一定要追回那份文件！"

就在这时，陈处长也赶来了："夫人，我们查到陆文昂的去向了。"

"他们去哪了？"

"去了东北。"陈处长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似乎是冲着宋小姐去的！"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沈若兰立即明白了："原来如此。他们是想......"

"是想通过威胁宋小姐，来迫使康济堂就范。"陈处长说，"这些人太阴险了。"

正说着，德利銮的电报来了。

李掌柜快速看完，脸色更难看了："夫人，更糟的消息。"

"又怎么了？"

"陆文昂他们不但带走了那些文件，还带走了大量资金。"李掌柜说，"这些钱都是通过地下钱庄转移的，根本追查不到！"

沈若兰站起来："诸位，看来我们要改变策略了。"

转向史密斯和柯林斯："两位，恐怕要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们，在东北布下一张大网。"沈若兰说，"只要他们敢用这些资金，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两位银行代表立即表态："没问题。我们立即联系东北的分行。"

这时，又一个消息传来。

"夫人。"德利銮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我们在特务机关的据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份名单。"德利銮说，"上面记录着他们在东北的所有合作伙伴。而这些人里面......"

"里面有谁？"

"有当年参与暗害宋老爷子的人！"

沈若兰倒吸一口冷气："立即把这份名单送到东北，交给玉芙！"

"已经派人连夜送去了。"德利銮说，"不过夫人，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会对宋小姐不利。"德利銮说，"这些人既然敢害死宋老爷子，就一定会......"

"我明白。"沈若兰打断他，"立即通知南京，请求增派人手保护玉芙！"

就在这时，周世勋从南京打来电话。

"若兰姐。"他说，"我已经派出最精锐的特工前往东北。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在陆文昂的老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他和当年的日本特务头子藤田有血缘关系！"周世勋说，"难怪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帮助特务机关！"

沈若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对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了如指掌！"

"是啊。"周世勋说，"这个人，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内奸。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能隐藏得这么深。"沈若兰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程远山要对他格外警惕了。"

正说着，李掌柜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夫人！"他快步走进来，"刚刚截获一份电报。陆文昂他们准备在东北......"

"准备什么？"

"准备联合几个军阀，成立一个新的金融联盟！"李掌柜说，"他们想要......"

"想要与康济堂分庭抗礼！"沈若兰冷笑一声，"真是痴心妄想！"

转向在座的所有人："诸位，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陈处长快步走进来："夫人，日本驻沪总领事来了！"

"这个时候？"沈若兰皱眉，"他想做什么？"

"他说......"陈处长欲言又止。

"说什么？"

"说愿意以领事馆的名义，正式谴责特务机关的所作所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愿意配合我们，追查藤田和陆文昂的关系！"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日本官方对特务机关的最后一击！

沈若兰站起来："好！那就让这场战斗，在东北见分晓吧！"

看着窗外的夜色，她喃喃自语："玉芙，一定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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