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猜测
放到民间，也是妥妥的顶尖大扒手，怪不得能坐上内务府大总管的位置，收钱毫不手软，毫不手软啊，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让本公公佩服。
摸了把钱的质感，即便没看数字，王大贵也已心领神会。
好小子，出手阔绰。
看在一百两的份上，咱家就提拔他一把。
想着，王大贵笑眯眯道：“小川子，你年龄比咱家小很多，咱家喊你一声川弟不过分吧？”
秦川装出大喜过望的神情。
“小人荣幸。小人荣幸！”
说着又往他手中塞了银票。
王大贵眼睛一亮，好家伙，又是一百两。
人情世故，拿捏的真到位。
紧接着，两人勾肩搭背，真的像亲兄弟。
“川弟，现在你职位不高，但却已然成了陛下和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很多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拍你马屁。
至于你要不要和拍马屁的人见面，什么时候见面，或者见面的时候该说怎样的话，都要慎之又慎，否则自以为是夸夸其谈，脑袋不知何时就会搬家。
咱们要清楚，混的再风光，身份也是奴才。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天下之主是陛下。
平常捞点油水，陛下睁只眼闭只眼，当成不知道，但某些心里的禁区，是不可以去试探的。
你是聪明人，相信不需要咱们家讲的太清楚，就能理解吧？”
秦川横眉一挑，急忙请教。
“那么，王大哥觉得小弟要不要去见狄仁杰？不如找个借口回绝？”
王大贵呵呵一笑。
“鸿胪寺和礼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掌管外宾接待，川弟要仔细思索一下，找你的究竟是狄仁杰还是他人？”
闻言，秦川顿时茅塞顿开，眼睛泛着小星星的看王大贵。
怪不得能当上内务府大总管，没两下刷子，不将人情世故理解通透，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个太监，水也很深，也不容易。
行行不容易，却又行行出状元呐。
王大贵传授给他几句，就让他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开启。
不愧是在皇宫当差几十年的太监，我秦川虚心求教。
“王哥的意思是，小弟应该选择不见？”
王大贵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他。
看在他很懂事的份上，耐心解释。
“川弟，你莫不是傻了？王哥我亲自过来给你送请柬，意思还不够明显？最好是见，王哥我总不能害你小子吧？
对了，漠北的人昨天一早为了你，提出优渥交换条件。
陛下虽说直言拒绝，可倘若你能凭聪明才智，从漠北那边争取到好处，陛下一定会更加看重你。
现在的大武，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武了，天灾人祸不断，内忧外患，到处都需要用钱。
救济灾民也好，发兵剑南道也罢，哪一样不是钱？
即便现在有漠北的贡品，能解燃眉之急，以后呢？坐吃山空？金山银山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现在漠北对你这般看重，是你趁势崛起的机会。
毕竟现在想拉拢你的官员，都是些无举足轻重的小角色，真正的大老虎根本不屑。
看你得势，甚至还等着抓你把柄！
所以，你要趁此期间给大武王朝争取确实利益。
只要你能成为为国效力的忠臣良士，国之栋梁，谁能拿你怎么样？”
“王哥的话，让小弟醍醐灌顶。”
秦川对王大贵确实敬佩无比，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天收到的好处，统统送给王大贵。
“小弟年轻，在这条道上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日后需要王哥多多赐教。”
“无妨无妨。”
出乎意料，王大贵居然拒绝了他的第三次贿赂，将钱推了回去。
“在这，大家都是拿命挣钱，挣的也是辛苦钱，都不容易，保不准哪天这些钱就能买上一条命，多攒些总没错。”
老哥哥的举动，让秦川对他更加尊敬。
送走老哥哥后，便前往皇宫大门。
正常来说，普通宫人想要出宫，是需要令牌的，但秦川在第一晚宠幸过皇后后，龙一便给了他一块随时随地都能自由进出皇宫的令牌，故而他并不在此限制行列，出宫之前登记一下就好。
刚走出宫门，一个人满脸堆笑的迎接上前。
“请问是秦川小公公么？小人受狄大人吩咐，在此等候。”
“不错。”秦川点头，“就是我。”
“早已听闻川公公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好生俊俏。”
车夫一张嘴，美言满天飞，甚至点头哈腰的主动当人凳，邀请秦川踩他背上车。
秦川并不抠门，丢给他几颗金瓜子做赏赐。
在王大贵先前的那通话下，秦川明白，狄仁杰的邀请并非和他搞关系，而是阿史图想见他。
至于阿史图的想法，秦川了然于胸。
他可以确定，赵无双同样知道情况，否则身为太监头头的王公公，又怎会亲自提醒他？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要往漠北这边给朝廷谋取到更多的利益与好处。
想想也是，他三次上朝，给朝廷搞定漠北，虽然风光，可这风光是以碾压文武大臣脸面为代价。
朝堂上的那群老不死，又怎会真的想拍他马屁？怕是恨不得立刻将他弄死。
想到这，不由又想起，自己才被赵无双打成猪头，没两句安慰就给他指派活干，心里一肚子怒火。
麻痹的，想想就让人郁闷。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在狄仁杰府邸前面。
车夫高声道：“川公公带到。”
秦川走出马车，狄仁杰一家老小以及仆人，在外迎接。
尤其是狄仁杰的女儿，二八年华，一双眼睛通透的打量秦川。
狄仁杰笑呵呵的上前：“小公公赏脸光临，老朽荣幸。”
秦川微微拱手，“客气客气，刚才有点小事情要处理，所以耽误片刻，望大人莫怪。”
“哪里哪里。”狄仁杰热情的抓住秦川的手，轻声道，“其实，这次请小公公到来，属实是因为漠北特使盛情难却，望小公公好生款待。”
闻言，秦川嘴角抽搐。
这一切，果然和王公公说的没差。
他忍不住暗中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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