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同舟共济
片刻后，陈柔儿回神，磕头。
“谢陛下万岁，民女要如何报答您？”
“老实在这待着，等待秦川有那本事确保你周全，给你真正自由，就算是对朕最好的报答。朕说过，只要秦川能成为朕手中最犀利的刀，不嗜主，朕就会保你们未来安稳。”
“谢主龙恩。”陈柔儿再度谢恩，感激无比。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等待赵无双过来宣判她的死刑。可没想到，等来的是仁慈，满心喜悦无法表达。
“行了，无需告诉秦川朕来过。龙三，此刻起，只需负责她的安全。”
暗卫龙三不曾现身，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遵命。”
赵无双离开后，陈柔儿依旧激动，抬头仰望星空，嘴角挂着笑意，心中满是欢喜，期待秦川过来。
一家欢喜一家愁，有喜的，当然也有愁的，比如陈志康。
明月坊。
“陈大人，儒生们已经闹翻了，求您给个交代吧。”
明月坊巡捕司司长季刚，眉头紧皱，看着一脸忧愁的陈志康。
听到消息，陈志康火冒三丈。
“让他们滚，区区贱民，算什么东西，敢来找本官麻烦？”
季刚尴尬，“万万不可啊，您还在明月坊，和红灯坊的比赛进行时！”
日了！陈志康心头狂震！被儒生刺激到心态崩溃的他，才想起比赛的事情。
不行，必须洗白，否则苦心经营的人设，溃不成军。
可明月方的贱民，对他印象差到不行，他要怎么洗白？
就在他烦躁的时候，与他同在户部工作的好友吴承风来了。
他和吴承风职位都是少司农，可陈志康要比他高半级。
“哎呦，吴兄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志康起身迎接。
吴承风呵呵一笑，“上头知道你遇到些小麻烦，特意派我过来传话，说别怕，已经有对策了。”
“什么对策？”陈志康喜出望外。
吴承风将目光移向季刚。
季刚看懂意思，拱手道：“二位详聊，卑职先退下处理事务了。”
人离开后，陈志康迫不及待询问：“上头究竟怎样的态度？赶紧说说。我心里难安，难受的很。”
“明月阁文会的事情，上头知道了，气到不行，觉得你鼠目寸光，欠缺考虑，才要出手给你想办法。”
提起明月阁，陈志康便咬牙切齿。
“没想到秦川那死太监会冒出来搅局，气煞我也。”
“别急，别急。”吴承风喝了口茶水，“可知江南一带再度爆发水灾？难民正大批量往京城而来。”
“真的假的？”陈志康浑身一震，“不至于吧？上次那死太监不是发明了钢么？钢的坚硬度、韧性，咱们大家有目共睹，用钢来打造堤坝，不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吴承风打断。
“你以为建造堤坝不需要时间？至少得半年一年的。往常江南发大水，也就一年一次，今年老天帮衬，发了两次，在新堤坝没造好前，百姓饱受二度灾难。这消息，上头才收到，差不多两三天后，奏报就会到陛下手中。”
陈志康若有所思的点头，“可这事情和比试有什么关系？何况先前已经怂恿难民到红灯坊闹过事了，那死太监三言两语就将难民收编，再故技重施也没用吧？”
“这次情况不一样，难民最少十万左右，数量巨大，一不小心将会造成动荡。”
听到数字，陈志康瞳孔猛缩。
“上头有何打算？人太多了，赶出城是不可能的，逼急了难民容易揭竿起义。”
吴承风笑的阴森。
“所以呀，等奏报到达陛下手中后，上头就会提出让难民进城的建议。”
陈志康只觉诡异。
“究竟是何意思？这么多饥肠辘辘的难民跑进京城，必然威胁稳定。”
他头皮发麻，内心混乱。
“别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吴承风老脸得意，“那群贱民无非是想填饱肚子，上头已经和京城粮商取得联系，等他们进来，你主动接纳到明月坊。同时，梁山会给你提供资源，户部也会给你拨款，让你建造临时居住地。”
闻言，陈志康眸子一亮。
“拨的钱干不干净？”
“放心，是数年前打造银子的时候，偷偷留一部分出来，足够你操作。那群一穷二白的贱民，不长脑子，不识好歹，换个角度看，只要好吃好喝伺候他们，他们便拿你当青天大老爷。养着他们，直到比赛结束就好。”
陈志康眯眼，“如此不够，还得再做点别的动静，否则赢不了秦川。”
吴承风冷哼，“明月坊肯定难以容纳十万难民，接收部分，上头会给你造势，其他的引流到红灯坊，这次规模可不是几百人，而是数万人，秦川没有户部拨款，根本没钱去救助难民。最主要的是，当前已是深秋初冬，白天温度尚可，晚上冷到掉渣。路有冻死骨后，便可借机抹黑秦川。何况，这些难民身上如果带着瘟疫，便是致命灾难，红灯坊必乱。”
“原来如此。”陈志康终于释然，欣喜若狂，再没先前的惊慌焦急。
吴承风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取出一封信。
“为了有足够时间，这是计划，你看一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稳操胜券。”
“明白，这次多谢了。”
“同舟共济之人，何须客套？这次必须要赢，上头强调了，东厂厂公的位置，务必确保自己人当任。”
陈志康嘴角勾起冷笑。
后方有强大靠山，即便想输都困难。
十万难民进城，局势将变得动荡。
不过，这仅仅是初步计划，还没考虑到后头的计划，只要等他们来了红灯坊，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混乱情况下，比赛将变得不再重要。
捏着这心态，陈志康膨胀的以为必胜。
皇宫。
秦川检查了一遍司礼监后，前往凤仪宫请安。
“哟呵，本以为你小子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利用完本宫就丢在一旁呢。”柳如是呵呵一笑。
秦川谄媚的和条狗似的。
“哪有，您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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