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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喜


陈安好咬唇,一只手将锦被拉的更紧。

太冷了。

她手依然抓着,未能与慕靖州搭话。

慕靖州也不急了,只往绿芜道:“出去候着。”

“是。”绿芜红着脸往外退,到外面时,还机灵的将门关上。

听到那关门声,慕靖州才略略俯身,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心点,我正憋着火。”

似是随意与她说的一句话,又带着警告。

陈安好手都在颤抖。

这般模样。

不对劲。

慕靖州手探上她额头。

滚烫的温度,陈安好却在哆嗦。

“冷。”陈安好声音低的不行,似是被风一吹便能吹走。

她眼角在流泪,闭着眼,跪坐着靠在他腿边:“慕靖州,我、我想活着,我想与你……与你……”

陈安好的话未说完,便闭了眼,意识也无了。

她说的话,当是柔柔弱弱叫人心生怜惜,心生幻想的吧?

完完全全晕过去时,陈安好在心中犹豫了下。

慕靖州瞥着陈安好,她嘴唇泛白,因人晕了,锦被也自然从她肩上滑落,将他衣摆也抓不稳了。

就这么往床榻边上倒去。

慕靖州伸手将她头挡住,没叫她撞上床边。

她浑身还在哆嗦着。

好像很冷,可身上温度又烫的不行。

慕靖州将她捞了起来,给她换了身干衣裳,开门叫绿芜去请祝放过来。

祝放来时,他瞧见陈安好躺在床上,地上还湿透的衣裳,意味不明的往慕靖州瞧了眼:“小周氏好歹怀有身孕,你还是克制些。”

慕靖州没搭理他,只在一边坐下。

待祝放给陈安好把脉后,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把完脉,祝放连忙从身上抽出几枚银针,在陈安好身上穴道扎下。

“哼……”陈安好闷哼一声,皱了眉。

慕靖州斜斜倚靠在椅上,瞧着陈安好的脸。

脑子里是方才陈安好快晕过去时,她往自己说的那番话。

她怕死。

毫无疑问。

她也懂如何权衡利弊。

可方才那些话,他听着着实是受用,喜欢。

陈安好倒是懂得如何叫一个男人多想想她,念着她。

这声闷哼又将他拉回现实,她向来楚楚可怜,软软弱弱的脸,此刻瞧着更叫人心疼。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慕靖州与祝放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

待问完后,慕靖州略略想了一下,心中差不多有了数。

他回来时,自己房中的下人有来同他说,早前陈安好这边叫人去找过他,那时宫中来人了。

大约,宫里谁给陈安好下了药。

“她身上有一股寒毒,侵入肺腑,很快。”祝放朝慕靖州说着。

慕靖州略略思索一刻未答。

祝放继续道:“这寒毒入体,要么孩子死,要么孩子与小周氏一同死。”

“无解?”慕靖州挑眉问着。

祝放:“……”

慕靖州这话,像是在嘲讽他的能耐一般。

他沉默片刻:“救她有些浪费我的药。”

“救。”慕靖州没有任何犹豫。

祝放此时,要的是他的态度。

慕靖州自是明白。

若无陈安好失去意识时,同自己说那两句话,他约摸真就觉得死了便死了,届时换个人便可。

可这想着想着,慕靖州便想再听听她软软的往自己求饶。

说些好听的话出来。

他喜欢听。

也颇为喜欢这个乐子。

祝放皱眉:“我这一颗药价值千金。”

“待会儿我叫绿芜去账房给你取银票来。”慕靖州坐直了身子,将衣裳理了下。

祝放见他态度明确,便嘲讽道:“谁稀罕你那点金子银子,我找浅浅随便说两句,她便能给我好几箱金银珠宝。”

慕靖州未搭话,只瞧着祝放给陈安好喂了要药丸下去。

待喂了药,便将她身上的银针取下,陈安好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转变回来,有了几分红润。

那紧蹙的眉头也逐渐松开。

慕靖州往祝放道:“你将这小周氏救活了,找浅浅要银子怕是要不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祝放的表情僵住。

缓了好一会儿:“浅浅要杀她?”

慕靖州未答,祝放反应过来,便没忍住一直轻声骂着慕靖州。

“早知道是浅浅下手,我如何也不可能过来,更不能救她。”

“慕靖州,你真不是个东西。”

慕靖州瞥了他一眼,祝放闭了嘴,又一路念叨着出了门。

慕靖州瞧着床榻上的女子,祝放的药皆是好药。

喂下去不久,陈安好脸色就好转了不少,她身上也不那么烫了。

陈安好醒来时,已是晚上。

房中点着灯,慕靖州坐在桌旁,看着一份文书。

因今日中毒之事,又发烧,命都快没了,如此折腾的久了,她浑身酸疼的厉害,像是快散架了似得。

她起来瞥见慕靖州时,心跳的有些快。

赌赢了。

在晕过去的时候,她赌赢了。

她深知,若是自己中了什么过分的毒,救不活了。

慕靖州本就对她无甚感情,多半会让她听天由命。

她便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同自己打了个赌……赌慕靖州会不会心软,救救她。

陈安好略略垂眉后,还是动了动唇:“水……”

慕靖州往她瞧了一眼,见她睁了眼,将文书合上,倒是好心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

陈安好没接,就由那水杯在他手上,喝了好几口。

才缓过来。

慕靖州要将水拿开,陈安好将他手抓住。

因之前的病态,此刻她眸子水盈盈的,手心也有了正常的温度。

她动了动唇:“千岁大人。”

“嗯?”慕靖州挑眉瞧着她。

陈安好手抓的更紧了,眼泪也情不自禁的往脸颊滑落:“妾,妾怕再也无法醒来,瞧见千岁大人了。”

这话,多少有点假了。

假便假了。

慕靖州也勉强喜欢听。

“若见不到又如何了?”他未将她的手拨开,只带着她手将她下巴捏着,稍稍凑近了她面前几分,眼角眉梢是戏谑。

陈安好:“……”

她不过随意客套两句。

慕靖州见她未答,手指上的力道稍稍重了点,在她下巴轻轻捏了捏,才挑高了声音:“嗯?见不到,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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