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红棺案现齐家锁
“谭仵作,你回来得正好!”严知放难掩心中激动,快步迎来:“你且去收拾东西巫州一趟。”
“去巫州?”
“巫州刺史上奏,巫州境内发生两起命案,死者皆为女子,且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当地仵作皆为男仵作,死者家人坚决不肯让仵作验尸,特来请你去一趟。”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谭安若动作不由快起来,从洛州到巫州,需要奔波数日,她需得快些才能赶上时间。
“谭仵作,路途遥远此人身手算是了得,就由他与你同行,”严知放不忘介绍,“这位是文宏旭。”
“认识,”谭安若对大理寺的人多少都认识些,这位从前见过,不过不知姓名:“我们马上出发。”
“一路小心。”
谭安若骑上马带着工具和包袱策马而去。
严知放想了想,也不知宋九安现在何处,若谭仵作马程快些,没准儿两人还能在路上遇见。
人都走了,希望近来洛州能风平浪静,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谭安若快马一路风餐露宿赶到巫州,迎接她的是位年轻的大人。
“我乃巫州司法王暮言,刺史近来繁忙,特派我前来接待谭姑娘,谭姑娘一路辛苦,本官已安排好住处谭姑娘可先去休息?”
“不用,我先去看看死者。”
谭安若打量着王暮言,她来得匆忙对巫州州府的人并不了解,若是忽略他那言语里对自己的几分不屑,他说话办事倒也算周到。
起码,没有当面让自己难堪。
王暮言也没想到谭安若竟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还本以为太后塞给大理寺的女仵作是个绣花枕头,只懂吃喝享乐,毕竟仵作行当苦且累,姑娘家娇弱根本受不住。
“若谭姑娘不怕,那咱们就请。”
“我是个仵作,为何要怕尸体。”谭安若大方得体回应:“有劳王大人带路。”
王暮言回头指着旁边的人:“这位是?”
文宏旭不爱说话,杵在一旁几乎没人留意到他,被询问到才礼貌回应:“大理寺文宏旭,奉严大人命前来协助谭仵作查案。”
王暮言闻言眼中多了几分嘲讽:“如此有劳。”
谭安若见前面人带路越带越往偏处走,不由得心中有些许不安。
文宏旭瞧出她的不安,言语简练问道:“还有多久?”
“别急,就在前面了,”王暮言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之意,“两位别怕,巫州地处大山不比洛州繁华,这州府府衙也就破旧了些,加之此案甚是诡异,死者的家人就请来巫神做法,将死者挪到了最偏那间屋子单独放置,说如此碰不到我们这些男子,才能保死者清誉。”
“那这些符纸也是巫神贴的?”
谭安若见门上贴满了符纸,还挂着两张人脸面具,面具上画满诡异的图腾,门上还有血迹,她扫了一眼血还未干。
“这是鸡血!”
“谭姑娘好眼力,这都是那些个巫神干的,”王暮言推开门,和身边的随从站在门口:“谭姑娘请,尸体都在屋内,按照大周律法从发现尸体到现在,我们未让任何人靠近过,就连那些巫神和死者家人我们也没让他们进门。”
“仵作可有验过尸?”
“还未,死者皆是巫州人士,还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们州府刚赶到将尸体带回,死者家中长辈就闹上门来,要将尸体带回,说恐我们触碰玷污了死者清白,刺史不得已才请来了谭姑娘。”
“那王大人可要一同进去?”
“不必,我就在门口盯着就行,以免落人口舌。”
谭安若也不勉强于他,带着工具进入房内,随后唤着文宏旭:“麻烦你帮忙准备些东西。”
王暮言倚靠在门边静静听着,倒觉得谭安若有些意思,她竟还有些讲究在身上,还以为她真是绣花枕头只懂吃喝享乐,担个虚名。
“不必出去寻了,府衙内有。”
待燃好解毒药草,谭安若蒙上绢布走向尸体,屋内一共两具尸体皆是女子,她们都躺在一样的红色棺材中。
棺材有被破坏的痕迹,棺盖搁在地上,棺盖上还挂着一把锁,很明显是州府的人打不开锁,索性连着棺材和锁都带回来,劈了棺。
“这锁!”
“谭姑娘认识?”王暮言来了兴致:“我们发现红棺的时候,棺材就被人给锁上,我们将巫州所有有名的锁匠都给请来,都打不开这锁,有位锁匠说此锁,乃是曾经风靡一时的齐家机关锁!”
“没错,是齐家机关锁,”谭安若也不打算隐瞒,毕竟大家要一起查案,不能互相信任配合对查案不利,“前些日子,在洛州我也见过这种锁,但为何要给棺材上锁?”
王暮言有些不好意思:“此惑,我们也还未解开,我已查过巫州境内的锁匠世家,并未找到制作机关锁的齐家。”
“你怀疑是齐家人杀了人?”
“否则如何解释这机关锁,不管是否是齐家人,起码凶手定与齐家有何关联。”
“齐家当年离开洛州后再未出现,如今机关锁却频频现世,王大人若是想找齐家人,最好不要顺着此姓去查,据我所知齐家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年,或许齐家后人早已隐姓埋名。”
谭安若不曾想,此案竟牵连到了齐家,她或许可以正好借此次机会,找到齐家后人,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王暮言受到提点,欣然接受:“多谢谭姑娘!”
谭安若顺着杆子往上爬:“棺材被发现于何处?”
王暮言道:“死者冯倩儿的红棺被人搁置于船上,顺江而下途中被打鱼的渔夫发现,死者尚卿人的红棺被人埋在乱葬岗,前些日子巫州连连大雨,将红棺给冲了出来。”
谭安若拿出工具开始验尸:“两位死者,皆非处子之身,身上有多处伤口且位置隐蔽,不排除遭人奸污的可能,第一位死者冯倩儿致死伤在头颅后,第二位死者尚卿人是被人用力按压口鼻闷死,她们死前都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奸污!”王暮言只觉有些难办:“这两位死者家世皆不一般,若是让她们的家人知晓死者是被人奸污,恐怕此案不会再让州府查!”
“为何?”谭安若不理解:“难道就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王暮言对谭安若已经没了那么多敌意,只是提醒她:“世间女子重清白,如冯尚两家这样的大家族重脸面守规矩,如今的结果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宁可不查也要守住名声,名声对他们而言是比真相还重要的东西。”
谭安若不知道这种借口究竟放过了多少罪人,但在她手上绝不能放过:“凶手已经杀了两人,倘若就此放任他不管,他或许会更加得意张狂,没准儿他还会杀第三个,王大人难道忍心看着第三个无辜女子受害?”
王暮言不语,只提醒道:“谭姑娘远道而来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此事我得同刺史商量一下,先告辞。”
谭安若站在原地,心中一口气久久不能落下:“文宏旭,烦请你给我找来纸笔。”
“谭仵作打算如何做?”
“你觉得过了今日州府可还会让我们验尸?”
“不知。”
文宏旭听方才对方的话,只觉得对方有些推脱责任,似乎也不想因此得罪人。
“所以,我们得尽可能将死者身上的证据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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