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枕边人的欺骗
对于又绕回来的情形,韩遣十分不满。
甚至开始控诉着宋九安:“大人为何觉得凶手不是夫人?先生遇害前夕千叮咛万嘱咐过我,若是他遇害凶手一定就是夫人,大人为何不相信?”
宋九安直视着所有人,浑身散发着正气:“本官从未想过要包庇何人,你说是江夫人杀害瞿老爷,可江夫人也说是你栽赃陷害,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本官谁也不信!”
确凿的证据?
韩遣指着那作为证物的披帛:“那还不算确凿的证据?”
宋九安目光深沉:“披帛的确是江夫人的,所以江夫人也同样有嫌疑,本官并未放她离开。”
他现在要等的,是更加有力的证据。
谭安若和兰池出现后,宋九安总算是可以小小松一口气。
他并未是每次都胸有成竹,而是每次都在尽力而为。
当着韩遣的面儿,谭安若将账本递给宋九安。
察觉到谭安若打量的眼神,韩遣瞬间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而不知其缘由的江夫人和管家,则是好奇打量着宋九安。
江夫人此刻如坐针毡,她不知道韩遣说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此刻任何线索都牵动着江夫人的心,她便是等不及追问道:“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证据,可是能找到杀害我夫君的凶手?”
宋九安体谅着江夫人的心情,但开口时还是有些犹豫。
谭安若轻声宽慰道:“江夫人......”
江夫人却是无惧的仰起头:“无碍,大人且说!”
宋九安将账本一字不差的念出:“银莲簪子,白玉耳环,金镶玉手镯,珍珠绣鞋......”
江夫人听着这些东西,是越听越耳熟,慌忙将自己手中的账本翻看:“这些,不都是我的首饰衣裳?大人怎么知道我买了些什么?”
宋九安轻咳一声,说道:“这本账本,并不是夫人买东西的账本,而是韩遣当东西的账本,以上记录的全都是韩遣在城中当铺所当之物,皆是夫人之物!”
江夫人虽是个生意人,却也和寻常姑娘家并无不同,她也喜欢首饰衣裙。
常年忙着府外的生意,她竟是没留意,她府中竟丢了这么多东西。
“你,是怎么偷走的?”江夫人看看管家,府中的东西不是会清点,随即又想起一事瞬间恍然大悟:“是瞿弦!你和瞿弦里应外合!”
府中的事情江夫人忙不过来,起初便交给了瞿弦。
然而瞿弦却不适合管家,江夫人只得又将府中事务交给管家打理。
起初,管家会按照江夫人的交代,清点府中的东西,以防有何丢失。
直到瞿弦劝过江夫人后,江夫人便交代管家不必按时清点。
当时江夫人还以为,瞿弦是当真为她着想,想让少忙些,如今回过头来看,瞿弦在那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她的东西偷出去卖。
“为什么?”
江夫人想不明白。
瞿弦何时要钱,她没给过,
他喜欢大家的书法字画,江夫人就花重金给他卖回来。
“所以,他在外面莺莺燕燕的事情,也是真的?”
被问话的韩遣不语。
他不说话,兰池会帮他说:“当铺老板说了,你是老主顾,所以这账目你和老板是一人一本,我猜你的那本被你给烧了?你以为烧了就能万无一失,我们就找不到?”
他和谭安若将整个房间给翻找了一遍。
随后谭安若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此事,还得多亏于长史。
若不是于长史告知亲眼所见之事,谭安若也怀疑不到当铺头上去。
于长史撞见韩遣和瞿弦的地方,就在当铺外不远处的巷子里。
谭安若当时就起了疑心。
“韩遣房中的摆设穿的衣裳,都是江府给的,而韩遣也的确家境贫寒,那他哪里来的钱给瞿弦?”谭安若便想到了当铺:“只有这么一个可能,韩遣当时当了什么东西才有钱,而江府给他的东西韩遣不敢当,毕竟若是少了何物,也会被人发觉,那他当的会是什么呢?”
与其空猜测不如直接去打听。
那当铺的老板一听他们是府衙的人,就什么都说了。
谭安若推测:“这些东西,都是瞿弦给你的?瞿弦偷了江夫人的首饰珠宝,但是他不敢亲自去变卖,所以他选择了你让你去变卖,事后他不仅没有分你银钱,还会因为价格不如他预想的多,对你动手?”
这也就能解释,于长史所看见的那一幕。
可谭安若想不通:“瞿弦缺钱为何不同江夫人开口?而是选择偷盗江夫人的首饰去变卖?”
这般行为鬼祟,只能说明,这笔钱也用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方。
江夫人掐着手心:“瞿弦,真在外面养了外室?”
宋九安却觉得韩遣的话不可信,他反倒是有另一种想法:“瞿弦这是想筹钱跑路?”
江夫人震惊:“跑路?跑什么路,瞿弦他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人吗?”
韩遣不由讽刺的笑着:“不错,大人果真明察秋毫,大概是半月之前,先生忽然收到了一封信,看过之后先生脸色大变,从前我们偷盗夫人的首饰出去变卖,都进行的小心翼翼,可从那以后先生就愈发急躁,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随后,瞿弦偷出来的首饰就越来越多。
甚至开给韩遣的价格也越来越高,若是韩遣没卖出去这个价格,甚至还会被瞿弦殴打。
“从前......”江夫人没想到,这事儿竟不是最近开始的,早在很久之前瞿弦就已经打着主意了:“你为何要帮着瞿弦做这偷盗之事?你是个读书人,本该前途无量......”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韩遣情绪激动的反驳着江夫人的话:“我就是个穷小子,被先生捡回来装装样子骗你的而已!”
江夫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她甚至不知道,瞿弦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韩遣的身份是假的,夫妻的情意是假的,甚至瞿弦的身份如今也不见得多真。
宋九安指着一旁的披帛:“此物,也是瞿弦偷出来给你的?”
上等的绸缎和刺绣,拿出去卖一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事到如今,韩遣老实交代着:“不错,要搁在以前,先生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可最近他没少拿这样的东西给我出去卖,不过夫人眼皮子底下的物件他还是不敢动,这披帛他也是看见夫人买回来后没怎么记挂,才敢下手的。”
所以,韩遣根本不用进入江夫人的房间。
自会有人,将东西给送出来。
“这披帛到我手里后,就被我给藏起来,准备次日在拿去外面卖个好价钱。”
“但,当晚,因为卖的价格不合乎先生心意,我又被先生打了一顿,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气越来越重......”
韩遣拿着刚得来的披帛,径直去了书房。
他整个人就像在梦中,朝瞿弦泄愤。
随后,也不知是怎么回的院子。
“醒来的时候,我手中就握着这披帛,我才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遣开始害怕。
但是想着在江府受到的委屈,韩遣便开始计划,要怎么将事情嫁祸给其他人。
江夫人也不知究竟该以何种心态面对韩遣,只是心中隐约有些愧疚。
若是她,能够多留意一点。
是否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就不会被瞿弦威胁虐待,也就不会走上这样的路。
韩遣被带走了。
江夫人想了想,将在瞿弦书房发现的信交给了宋九安。
这并非是半月前那封信,而是最近才到的一封信。
江夫人已经看过,里面倒是没记什么重要的事,却叫人看过百思不得解。
“从前我只觉得,身为商贾出身,便是要低人一等,就得寻个瞿弦这样的读书人,才能在人前扬眉吐气。”
“如今才觉得错。”
她自己日子过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何必要活在他人的非议之中,日子是活给自己的,又不是活给他人的。
谭安若想了想,还是唠叨了一句。
“江夫人能够独自撑起江家的生意,令我心生敬佩,还请夫人不要在乎其他人如何议论,毕竟他们除了议论夫人的性别,也再找不出夫人其他可议论之处。”
“良人世间定是有,只是找的时候也要留着心。”
其他人觉得,江夫人对瞿弦没有半分真心。
可谭安若看着却不是如此,江夫人起码是心里有过瞿弦的。
只是,在相对无言之中,在彼此毫无话题之中,消磨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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