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肖珏轻笑，眼底满是宠溺，“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得听我的。”肖北棠抬起头，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按照约定，我现在应该在掖州城逛街，但是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

肖珏轻声哄着，“那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北棠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声音懒洋洋，“下次吧，懒得动。”

肖珏看着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替她把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拨开，“乖，先吃点东西，休息好，明天再说。”

她闭上眼，依偎在他的怀里。

月色清凉如水，军营外的草地被微风轻拂，远处传来巡逻士兵低沉的脚步声与犬吠。

肖北棠趁着肖珏不在营帐，提着裙摆，走向新兵营账。营帐口的篝火映着她的侧影，衬得那双眼明亮如星。

“帮我叫一下禾晏。”

那名站岗的新兵愣了一瞬，像是没想到小姐会直接点名一个新兵的名字，回过神来，忙应声：“好的，小姐。”随即快步进帐。

“禾晏！小姐叫你出去呢。”

帐中，有人顿时挑了挑眉，带着酸意道：“小姐叫你出去做什么？果然是小白脸更吃香啊。”

禾晏原本只是愣了一下，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要是再乱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那人被这冷意一震，仍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那怎么了，你还不承认，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禾晏冷笑一声，语气低沉而危险：“小姐的名声若是因为你这一句话受损，你的下场会很惨。”话音一落，他直接撞开那人，快步走了出去。

帐外的风吹起，禾晏看到不远处，肖北棠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禾晏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小姐，你找我？”他收敛了眼神，恭敬开口。

肖北棠垂下眸子，看着他的手，缓缓伸出手覆在上面，声音低而轻：“何如非，你想跟我做陌生人吗？”

禾晏怔了一瞬，唇线紧绷，“我不是何如非。”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她的眼眶瞬间泛红，仿佛泪水随时会落下。

禾晏心头一紧，急急开口解释：“我曾经是。只是因为我是何如非的替身，被他所害，所以——”

肖北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然的点点头。

禾晏仔细去看她的眼睛，却发现那一抹红意已褪去。他心中微叹——明明知道她惯会用这种法子套自己的话，可面对她方才那双似乎含泪的眼，还是不由自主地掉进了她的陷阱。

“难怪现在的何如非那么讨厌。”肖北棠的唇角微微勾起，“没关系，现在的何如非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该属于你的，不会变。我会看着你，用你自己的身份封将。”

禾晏凝视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睛就像是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晶晶的，被这样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低笑一声，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棠棠，我就知道，只有你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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