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楚昭一直静静看着她，此刻替她斟满茶，放到她面前，又伸手覆在她略凉的手背上，力道不重，却极稳。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眼底的探究藏在柔和里。

肖北棠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想去看热闹。”

楚昭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几分，像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唇边溢出一声轻笑，却带着点危险的沉意：“我带你进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铺落在榻前的地毯上，映得一室柔金。

肖北棠着一袭鹅黄色长裙推门而出，裙摆曳地，轻盈地拂过门槛。那颜色将她的肤色衬得如凝脂般细腻，鬓发挽起，只在耳畔垂下一缕碎发，衬着眉眼间那抹带笑的狡黠。

楚昭原本正低头整理袖口，抬眼见她的瞬间，微微一怔，眼底像是被春水漾开。唇角弯起，带了几分真心的赞叹：“很衬你。”

肖北棠闻言，唇角勾了勾，将一只手递到他面前，眸光清亮：“走吧。”

马车缓缓驶出宅门，车内香炉袅袅，檀香与她裙上淡淡的花露气息交织在一起。楚昭从旁的锦盒里取出一只面具，通体玉白，只在边缘勾着细金的暗纹，递到她面前。

“棠棠，戴上这个。”

面具扣上，刚好遮住眉眼，只露出她纤巧的下巴和那一点艳色的唇。楚昭伸手，指腹缓缓摩挲过她唇角。

肖北棠抬眸与他对视，眉梢微挑：“只有我带吗？”

楚昭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慢慢深起来，取下另一只墨色面具递给她：“棠棠，可以帮我吗？”

她接过面具，抬手替他戴上。楚昭俯下身，离她极近，呼吸几乎落在她颈侧。

两人的面具款式相同，只颜色一深一浅。肖北棠扣好面具的系带，忽地在他唇角轻轻一点。

楚昭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伸手，她已退开一步，眼底闪着笑意。

“棠棠……”他的语调拖得悠长，像是带着几分委屈。

肖北棠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轻声道：“乖。”

楚昭便只好乖乖坐好。

马车在孙府门口停下，朱红大门高悬，门前的石狮在阳光下透着威势。两名佩刀的侍卫横在门前，神色冷峻。

“请问两位的请柬呢？”其中一人伸手拦下。

肖北棠偏头看了楚昭一眼，眉中带了疑问。

楚昭淡定地从袖中取出两张雕金请柬递过去。侍卫翻看一番，确认无误后，神情立刻恭敬：“请。”

跨过门槛，肖北棠侧眼看他：“你哪里来的请柬？”

楚昭眉梢一挑，唇边浮起得意的弧度：“山人自有妙计。”

阳光正好映在他的面具边缘，遮住了大半表情，却藏不住那双眼里闪着的狡黠与笃定。

孙府的宴厅宽阔而奢华，檐角垂着鎏金流苏，灯火一盏盏垂下，光影映得地面如同碎金铺就。侍女领着两人穿过廊道，细碎的步声在青石地上回荡。

推门入内时，肖北棠先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混着酒气与檀香，几乎让人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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