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像一条温暖的金线，斜斜落在肖北棠颈侧，勾勒出她细致的肌理与浅浅的锁骨弧度。

她抬眸看着楚昭，伸出手，指尖微凉地掠过他鬓角，指腹缓缓停在他的脸颊。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喜悦。

楚昭微微闭了闭眼，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像是贪恋那一点温度，“有些公务。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许是上天眷顾，真的让我遇见了你。”

肖北棠唇角轻轻上扬，“你若想见我，可以写信给我。小白会找到我的。”

小白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一只聪明得不像话的白羽信鸽，无论什么地方，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肖北棠。

楚昭眼中微光一敛，低低地说：“我也可以。”

她眨了眨眼，“什么？”

“我也能找到你。”他的手臂收紧，把她圈进怀里，额头在她颈窝蹭了蹭，嗓音带着笑，却有着笃定的意味。

肖北棠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是逗一只大猫，“好，我相信你。”

楚昭低头看她的眼睛，眉梢舒展开来，像是终于安下心，“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掖州城？”

她收了笑，转过视线看向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与车轮声交织。她的眼神沉了几分，“有些事想查一查。”

刚才在公示栏前，她粗略扫过十二张寻人启事——失踪的都是年轻女子，且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她们失踪前，都曾与掖州知府孙祥福的公子孙凌有过接触。

“孙凌……”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眼神不觉间冷了下来。

楚昭察觉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化，手指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将她从思绪中唤回来，“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肖北棠回过神，摇了摇头，眼神恢复平静，“暂时还没有。”

“好。”楚昭垂下眼，嗓音温和却笃定，“但你要记住，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帮你。”

他的眼神像是可以穿透冬日的寒意，落在她心上，让她那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也有了落脚的地方。

*

哪里的消息多灵通，当然是花楼了。

楼中暖香氤氲，红纱轻垂，琴声袅袅，伴着轻轻的笑语，像是将人隔绝在一处暧昧又喧闹的幻境里。

肖北棠换上了合身的墨色锦袍，腰系玉带，衣摆随着步子微微摆动。少年装束衬得她眉眼更显英气，唇角却挂着一丝不羁的笑。下楼时，她正理着袖口，就撞见迎面而来的楚昭。

楚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像是被勾住了魂。他低声笑了一下，眼底带着说不尽的意味：“你男装的样子……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她挑了挑眉，带了点得意。

“鲜衣怒马少年郎。”楚昭不急不缓地答。

肖北棠轻笑一声，“那很帅了，我要出去一趟。”

楚昭点点头，跟上她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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