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你不忙吗？”肖北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不忙。”楚昭的语气笃定，像是早就做了决定，“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她抿了抿唇，心里像是被轻轻触了一下，低声应道：“好吧。”

两人并肩往花楼走去。花楼灯影迷离，绣帘半垂，檀香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肖北棠一踏进门，整个人像是进了熟悉的地盘，步子轻快，唇角上挑，走到哪儿就被姑娘们笑盈盈地招呼。

“哎呀，这位小公子又来了——”

她笑着应声，伸手揉了揉一位姑娘的手腕，又捏了捏另一位姑娘的下巴。

楚昭在后头看着，眼角微微抽动，唇线抿得极直，终于伸手将她的手扣住，半拉半抱地引着她进了楼上的包厢。

“怎么了？”肖北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一晃，抬眸看他，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像是起了点坏心思。

“不要这样。”楚昭关上门，转身面对她，嗓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莫名的紧张。

她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模样，又注意到那双耳尖已经染上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红。唇角勾了勾，笑得像是找到了机会：“不让我摸他们，那子兰是不是该赔我？”

楚昭盯着她，眼底像是有火光暗暗燃着。

“好。”他答得很干脆，伸手将她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胸口，目光没离开她的眼睛。

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粘稠，四周的喧闹仿佛都被关在门外，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在渐渐靠近。

肖北棠轻咳一声，捏捏他的胸肌，笑盈盈地说道，“男菩萨。”

楚昭有些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正要问，肖北棠已经后退一步。

花楼的丝竹声在楼下缠绵回旋，烛影摇曳，笼在半透明的纱幔上，映出曼妙的舞姿与若隐若现的倩影。

肖北棠正倚在栏边，忽而眼角一撇，瞧见对面走廊尽头有几个身形窈窕的舞娘，被一名腰佩长刀的侍卫押着匆匆而过，朝着偏僻的后院去了。

她眯了眯眼，心头泛起一丝异样，随手招了个正端着果盘路过的小姑娘过来。

“姑娘，进来一下。”

那姑娘愣了一瞬，连忙放下果盘，低着头走进来，双手搅着衣角。

“我刚才看见一群姑娘被带走了，”肖北棠目光凝在她脸上，缓缓问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把姑娘藏起来？”

“不是的，公子。”那姑娘连忙摆手，抬眼又迅速垂下，“明日孙府设宴，她们……都是明日要去孙府跳舞的舞妓。”

“孙府？”肖北棠低声重复，眉梢微挑，“很厉害吗？”

那姑娘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孙府是咱们掖州城的知府……没人敢惹他们的。”

肖北棠心里已有数，指尖一转，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轻声道：“下去吧，嘴严一点。”

姑娘忙不迭地接过，行了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她的眸色沉下来，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孙祥福既然是知府，城中却迟迟没有关于失踪案的半点风声，说不定背后……正是他们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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