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肖珏明显一愣，眼神瞬间变得微妙，仿佛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绕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喜欢……男子？”

“嗯嗯嗯。”肖北棠连连点头，唇角勾着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心中暗想——这话可是一点没错。

她不再理会肖珏的表情，催马往山下走去。火光照在肖珏的脸上，他的眸色深沉得看不清，半晌才低低吐出一句：“他……居然是断袖？”

帐内的灯光温暖而昏黄，烛火在风口轻轻摇曳，将几人的影子拖得细长。宋陶陶与程鲤素一左一右坐在桌旁，脸上的神情都写着“我不想看见你”，偏偏还得面对彼此。

门帘被掀开时，冷风夹着雪花灌了进来。肖北棠与肖珏一前一后进来，扶着一身血污、气息微弱的禾晏。禾晏的脸色苍白，唇色褪尽。

宋陶陶抬眼，看见肖北棠怀里的男子时，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这就是……禾晏？”

“嗯。”肖北棠点了点头，和肖珏一同将人扶到床榻上，“陶陶，你来帮她看看。”

程鲤素眨了眨眼，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不是我？我可是太医院首席大弟子。”

宋陶陶斜睨他，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将他推开：“大弟子让开，棠棠叫的是我。”

她俯身，欢喜地探上禾晏的脉搏，瞬间，她眼睛猛地睁大，抬头看向肖北棠。

肖北棠若无其事地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捏了一下，眼神像在说“先别声张”。

宋陶陶立刻说道，“她吃了我的药，你处理得很好，我帮她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就好。”

她转过头，看向两位男人：“你们出去吧。”

程鲤素皱起眉：“为什么？你给人敷药还不能有人在旁边？是不是心虚啊？”

“啪——”肖北棠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下，“走了，把空间留给陶陶。医者治病，我们别在这碍事。”

程鲤素揉着额头，哼了一声，扭头出了帐。

帐外的风更冷了，雪粒打在盔甲上发出细细的脆响。

“郑玄是怎么处理的？”肖北棠问。

“军法处置。”肖珏语气平淡，“军人可以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却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肖北棠微微颔首：“是该如此。”

她忽然伸手拽了拽肖珏的衣摆，眼睛亮晶晶的：“对了，哥哥，伤员有没有独立病房呀？”

“没有。”肖珏抬手轻点她的额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想太多了，哪来的空房间？”

“哥哥~”肖北棠拖着尾音，笑得一脸甜，继续撒娇，“你最好了。陶陶也来了，她怎么睡嘛？我想跟陶陶一起睡。”

“不行。”肖珏摇头，沉声道，“你睡我那。”

“哥哥——”肖北棠仰起脸盯着他，眼里像是含了星子，“那陶陶和禾晏呢？”

肖珏眼神微闪，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宋陶陶睡医馆隔壁的营帐，禾晏睡医馆的隔间，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肖北棠笑得眉眼弯弯，脚尖一垫，毫不客气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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