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孙祥福一见，瞳孔骤然收缩，脚步不由自主地踉跄上前：“丁一！”

丁一可是何如非的人。若真是死在自己府中佛堂，牵连之大，不堪设想。上面若是追究下来——他根本承受不起！

孙祥福的脸色由惨白转为铁青，冷汗顺着鬓角大滴大滴滑落，几乎撑不住身子：“这……这只是巧合！尸体出现在这里，也未必就是我所为！你们……你们不能凭这些就断言是我！”

肖珏冷哼一声，眼神沉如寒潭：“巧合？佛像下刻着时间，尸体就躺在你佛堂里。若这也能叫巧合，世上还有什么是真实？”

孙祥福张了张嘴，却再找不到合适的辩解。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后方响起，清亮却带着颤抖：“我可以证明。”

众人一愣，目光齐刷刷望去，只见宋陶陶走出。她面色苍白，双唇轻颤，却仍强自挺直脊背：“我乃太医院首座宋大人的女儿——宋陶陶。我就是被绑来的第十三个人。若不是肖小姐拼命救我，我此刻，便会与她们一样，成为冰冷的尸体。”

她声音哽咽，泪光在眼底打转，却仍倔强地盯着孙祥福。

佛堂里立刻炸开了锅，众人纷纷低声议论。

孙祥福的脸色彻底变了，嘴唇颤抖，心口急剧起伏。他明白，再也无法否认。

他喉结滚动，额角青筋暴起，终于低声喃喃：“我……我……”

正当他似乎要吐露出什么时——

“嗖！”

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快如惊雷。

暗器正中他心口，血花溅出，孙祥福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带着极度的惊惧与不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栽倒，再也没有动静。

“父亲！”孙凌大吼一声，想要扑上去，却被护卫死死制住，拼命挣扎，满眼惶恐与绝望。

肖珏眼神凌厉，目光缓缓落在楚昭身上。楚昭立在烛火阴影中，神色复杂，眼中满是茫然和错愕，似乎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楚昭定了定神：“孙祥福已死，孙凌也不可再任其横行。此事……我会如实禀告陛下。”

孙凌被压制在地，挣扎着喊：“不关我事！都是爹的错！放开我——”

“呵，你倒是个大孝子。”

肖北棠语气冷冷，带着几分戏谑。

孙凌被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像条困兽般被拖了下去，消失在佛堂门外。

沉默片刻，几位富商互相对视，终于有人开口，声音带着长久压抑后的解脱与愤慨：“这恶人……终于死了。”

“是啊，我们早就交过税款，可他……却强行截下，收入自己的私库。”另一人咬牙切齿，满脸怨恨，“我们既不知能向谁伸冤，又怕被他报复，这些年只能忍气吞声！”

更多人纷纷应和。

“如今孙祥福伏法，我们无话可说。”一名须发花白的商人拱手，神色郑重，“请都督放心，我们自愿再凑齐军饷，以补缺口。”

“不错。”

“愿为朝廷出力。”

“愿随都督号令。”

一时之间，群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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